第一千二百九十一回 转让帮主
此话一出,如同向一锅烧沸了的水里,扔进了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洞庭帮弟子个个跳了起来,大声地表达着强烈的抗议,而其他各派的弟子们,也都议论纷纷,完全不顾师长们的禁忌,就连各派的长老们,也都勃然变色,私下里开始交头结耳起来。△↗頂小說,
谢婉如圆睁着双眼,看了一眼在远处同样一脸迷茫的屈彩凤,沉声道:“帮主,虽然您的一切决定,属下等都必须遵守,但是这一条,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屈彩凤虽然和您的关系特殊,老帮主临死前可能也跟您说过不再跟她追究恩怨的话,但毕竟她的巫山派与我们洞庭帮交战多年,双方弟子死伤惨重,我们洞庭帮直接或者间接杀掉的巫山派弟子不下数万,自己的损失也有几千,这样的血海深仇,只怕不是您想让帮主,就能让得了的!”
洞庭帮弟子们一阵高声叫嚣:“对,我们不接受屈彩凤当帮主!”
“屈彩凤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就是死,也不会当她的手下的!”
“李帮主若是执意如此,那我只好退帮了!”
“刘香主,我也跟你一起退帮!”
屈彩凤也是眉头紧锁,开口道:“沧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也不想接掌洞庭帮,这些人杀过我的众多兄弟,两次灭寨之事,虽然他们不是直接元凶,但也有份参与,我心头的这个坎儿,很难扭转过来,你还是找别人吧。”
万震的嘴角勾了勾,开口道:“李帮主,属下以为。虽然您这一举动可能有你的深虑,但现在的时机,实在是不太合适,我们老帮主新逝,现在帮中群龙无首,百废待兴。当务之急是重新凝聚人心,不至于出现混乱,我帮地处洞庭,乃是抵御魔教的第一道防线,这时候若是内部出了乱子,让魔教趁虚而入,只怕中原正道各派也会受到损失,帮主深谋远虑,应该明白属下的一片肺腑之言!”
李沧行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周围,一言不发,鼎沸的人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李沧行的嘴,想要从这张嘴里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甚至连屈彩凤和沐兰湘也没有再密语李沧行,因为二姝知道,李沧行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地解释这个问题。
果然,李沧行缓缓地开口道:“各位的心情。我李沧行非常理解,这个决定,一出口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反对,我也能预料到,但即使如此,我仍然要作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谢婉如勾了勾嘴角:“洞庭帮自我以下,愿聆听李帮主高论!”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当年的落月峡一战,从一开始就是宗主的一个巨大阴谋。目的是为了挑起正邪互斗,魔教一直死心踏地地为宗主卖命,冷天雄也是明知宗主的阴谋,却仍然要与他同流合污,这自不必说,可是巫山派情况不一样,就是上任的林老寨主,也是和紫光道长一样,被暗中下了金蚕蛊加以控制,身不由已,最后也是宗主以金蚕蛊杀死了林老寨主,就和刚才的楚老帮主,是一模一样的!”
此话一出,又是引得全场一片哗然,多年来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林凤仙死于峨眉派晓风师太之手,后来又以为这是锦衣卫的一手策划,可现在李沧行却说林凤仙是死于宗主之手,这再次打破了众人的认知。
李沧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各位有所疑虑的话,彩凤,请你来说一句,我刚才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屈彩凤秀眉微蹙,她咬了咬牙,犹豫一下后,终于还是开口,沉声道:“各位江湖侠士,大家都知道我和沧行的关系,但现在,涉及帮派之事,我屈彩凤,是以巫山派寨主的身份,而不是黑龙会李会长的夫人的身份,来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请大家先看清楚我的立场,不要以为我是因为是李沧行的女人,而违心地帮他说话。”
陆炳微微一笑:“玉罗刹在江湖上的名头,大家都知道,既然屈寨主这样说了,自然不会有假的,我等洗耳恭听便是。”
屈彩凤看了一眼谢婉如,叹道:“本来此事涉及先师的,我是不愿意对外说出的,但现在宗主为祸武林,伤害了越来越多的人,而且我巫山派已经名存实亡,相信先师在天之灵,也希望能向宗主报仇,所以我屈彩凤决定将此事的真相公之于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朗声说道:“家师林凤仙,确实是在云南的时候,误信奸人杨慎,被杨慎在饭食中下了金蚕蛊,并在落月峡之战前,被宗主和黑袍,严世藩等人以此为要挟,想要她与这些邪魔同流合污,最后家师宁死不从,才会被宗主这个恶贼害死!”
众人一阵惊叹声,很多人的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智嗔的眉头一皱:“既然如此,屈寨主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向我们正道武林说明此事,以解除误会呢?还有,既然林老寨主不肯同流合污,你后来又为何会带巫山派群雄偷袭正道人士呢?”
屈彩凤想到既是自己生母,又是恩师的林凤仙死时的情景,不免热泪盈眶,秀目之中泪花闪闪:“事先调集各寨群雄来我总舵防守,是因为宗主骗家师说正道联军会借讨伐魔教之师,顺手消灭巫山派,家师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才提前调集人手,以作防备。”
“后来恶贼把家师临时约出,下手害死,家师走时匆匆,甚至没有留下遗命,事后我误信了杀家师的凶手是峨眉派的晓风师太,而那宗主恶贼又伪造家师遗书,命我率部下突袭正道联军,这才造成了落月峡之战的弥天误会,至于后来,两边仇怨已深,越打死人越多,我虽然觉得不对劲,也没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