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苏易最初的命运

眨眼的时间,便已经是三个月后!

已经到了执剑长老出关的日子!

静谧的静室里,满头白发苍苍,面容沧桑的苏易,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次闭关,又闭了足足三年的时光。

已经快三百年了,那个家伙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来到过去到底是为了干什么的?

就是随便刷一下存在感,然后就回去了?

还是说其实已经死在了天道的威压之下?

唉……没办法面对面的说话,真的是怪不方便的……

不过如果真的没死的话,这三百年来,我时不时的闭关,留给了他那么长的时间,想来有什么事情,应该也已经做完成了吧?

那么,无论你是死是活,只要不要来干扰我就好!

苏易长叹了口气,起身,将已经有三年未曾打开的静室大门,轰然推开!

绚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许久未曾见过光亮的他,忍不住微微眯了下眼睛。

然后……

瞳孔微微一缩!

他已经看到了一名身着熟悉琼华服饰的少女,正巧笑嫣然的对着自己恭敬的行礼……

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她,她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弟子韩菱纱,见过师父!”

“菱纱……”

熟悉的面孔,嫣然的笑容……霎时间,仿佛时光流转,过往的岁月,悠远的记忆再度回到了心头。

好像梦回当年的琼华岁月。

苏易脸上露出了莞尔的笑容,本来平淡的面容,也露出了几分轻松之态,微笑道:“怎么不叫小师父了?”

“那自然是因为小师父只有一个……”

韩菱纱轻笑道:“我的小师父可是很小气的。”

“是吗……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再见故人……更想不到那个家伙竟然会把你也给带过来,看来他是真不了解身处天道监控之下的危险。”

白发苏易轻叹了一声,说道:“不过现在看来,这小子把你给带来,倒也算是歪打正着……让我们两个不能见面的人之间,多出了一个沟通的桥梁!菱纱啊,来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有什么话,咱们边喝边说!哦,倒是忘记了,你的酒量不算太好,那就不要喝了,帮我倒酒吧。可惜啊,如果能跟自己喝一次的话就好了,那小子的酒量可是相当好的,我可是已经很久都没有醉过了。”

“是,弟子遵命。”

韩菱纱依言跟在了白发苏易的背后……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头忍不住微微一酸,这个师父,虽然面容与自己的小师父一模一样,但除了头发白了之外,心似乎也已经苍老了,说话的语气也好,行动的动作也好,都透着一股老年迟暮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小师父未来的样子吗?

自己那个性格跳脱的小师父……到底是经受了怎样的岁月摧残,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心底正在惆怅,白发苏易已经来到了临天阁外的云台上,随意挥手,云台之上,直接凭空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红檀木酒桌和精致的坐椅……上面,还摆着一个小巧的酒壶和酒杯……

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五粮液,一饮而尽,然后轻叹了口气,问道:“菱纱,你的小师父让你来见我,是想知道些什么吗?”

韩菱纱整了整思绪,说道:“小师父想知道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未来?”

白发苏易顿时笑了,“我的生命永远不会结束了,我的未来也已经没有了尽头,他想知道的未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告诉他?”

韩菱纱想了想,说道:“大概是跟一个叫主神的女孩儿有关!我和小师父这次冒着大险回来,就是为了她……小师父想知道的未来,一定也是跟她有关的!”

白发苏易端着酒杯往唇边送的手微微一顿,脸上已经露出了莫名的表情,停顿过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将酒一饮而尽,说道:“你的那个小师父把她给杀了?”

“没有,他把她给忘了。”

“忘了?怎么回事?”

当下,韩菱纱将发生的古怪事情,尽数和白发苏易描述了一遍。

良久之后,白发苏易脸上露出了唏嘘的表情,叹道:“原来是这样……他竟然把一切都给忘记了,不过……这样看来,好歹还是比我强啊……所以他想知道我的未来?”

“不错!根据小师父的说法,因为你们两个人的时间线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未来可能也完全不同……他想借鉴一下也说不定吧。”

“是害怕犯了跟我一样的错误吧?也好,既然也是我的要求,我也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跟自己的徒弟倾吐一番,想来我的心情也能舒缓不少,唔……我的未来……从哪里说起呢?我的未来……其实很简单的……”

白发苏易静静的望着天外云卷云舒,口中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着,说道:“听你的那个描述,我觉得,你的那个小师父确实够笨的,不过他也可以算是傻人有傻福了……不像我,聪明的有点过分!结果反而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大概从倩女位面的时候吧,就已经对主神有所怀疑了,可是我除了当时爆发了一阵之后,后面仔细想了一阵,决定装作已经放弃了怀疑的样子,暗中却与那黑羽取得了联络,得到了她的支持和臣服。那段时间,我一方面历练努力增强自己,与主神虚与委蛇,另一方面,我借助黑羽的力量,偷偷的找到了被困在南极的伊苏**,汲取他的血液用来增强自身,我隐藏,隐藏,一直隐藏,隐藏了许久许久。直到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超越了她,超越了所有人……然后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偷偷命令黑羽释放伊苏的肉身,坐视主神以自己的权能和伊苏肉身大战,看着她们双方拼的两败俱伤,而我,却趁机潜入了轮回空间,将主神的权限全部抢夺了过来!”

他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说道:“内外夹攻,然后主神就死了,彻底的死,到了灰飞烟灭,再也无法拯救的那种程度……可伊苏并不罢休,而是拼了命的想要吞噬掉我,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伊苏,或者说他并不是完整的伊苏,他只不过是伊苏的肉身罢了!而我,才是伊苏的灵魂!伊苏的目标,并不是主神,他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我,主神早就知道了一切,她之前拼命的和伊苏战斗抗争,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其实是为了保护我……真是可笑,我自以为了解了一切,谋划了一切,却唯独忽略了一点,我想不到主神竟然会为了保护我而甘心赴死,哪怕明知我在背后夺取她的权限也不反抗……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明白……”

白发苏易喝酒的频率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是冷漠,没有流泪,没有悔恨,只是淡淡的描述,好像在说着另外一个人似的,他说道:“我本来很疑惑,不明白怎么会跟自己计划中完全不一样,但当我斩杀了已经损耗甚巨的伊苏后,回到了我的现世,发现我最心爱的女人不见了踪迹,她们告诉我,她消失了,就那么一点点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她们告诉我,她消失前最后一句话,是让她们转告我,说对不起……她和我说对不起……然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白发苏易看了韩菱纱一眼,微笑道:“我什么都明白了,但却是在一切都结束之后……怎么样,这一出无间道玩的怎么样?伊苏,主神,所有的人都在我的算计之内,嘿……你的那个小师父,可做不来这么考验智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