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证人

“小的话句句属实,各位如若不信,我可以说出小姐身上胎记为证,小姐右脚脚底有朱砂红痣一颗,我所言可否有假,前辈让人一验便可知真假。”对于众人指骂,书生没有一点慌乱,还要求验证婉儿身体。

“好,来人呀……”周宪也是见不得事的,一听这话,立马就招呼家里下人过来,真要验证书生的话。

“不用验了,他所言不假,婉儿脚下确有红痣一颗。”婉儿却没等周宪话说完,就阻止了他,还亲口承认了书生的话不假,黑亮的秀眸却冷冷的看向了季凌。

季凌也看到了婉儿看过来的眼神,浓眉微微皱了皱,深邃的眸子,不带一点情绪,回看了婉儿一眼,慢腾腾回到了坐位上。

“既然都承认了,那就将银两还给人家吧?”季凌坐到坐位上后,等了一会儿,才微微抬头,不冷不热的对婉儿说道。

而婉儿这一承认,外加季凌这番话,却是让下面刚还在为婉儿和东方家说着话的人,瞬时住了嘴。

“婉儿脚下有红痣没错,但婉儿与这位公子却是素不相识,怎会有欠他银两之说,凌王可不要听人谗言,坏了你自己的威名。”婉儿抬头淡淡回道。

虽在季凌掀开她盖头时,就知道事有蹊跷了,可是也不想就这样任人宰割。

“素未谋面,别人又怎会知道,你身上这么隐秘之地的胎记?”季凌抬眸,反问道。

“就是呀,这脚上胎记可不是谁都看得到的。”

“没错,肯定是亲密之人方可看到。”

下面立马就传来了对婉儿不利的议论声,刚还向着婉儿说话的人,也是墙头草一般,附和着那些人点起了头。

“也许是有心人陷害小姐,故意将她身上特征说了出去。”鸢儿替婉儿回道。

婉儿却是不言,眸子左右游移,扫着房间里的人。

婉儿生有红痣胎记,知道的人并不算多,胎记在脚心,确也算是隐蔽之地,若不去了鞋袜,自是难见,所以知晓婉儿这胎记的,只有她父母,鸢儿,还有他季凌。

“婉儿,你就别瞒了,看这公子怪可怜的,我们还是把银子归还与他吧?”就在这时,东方丽儿突然的站了起来,低着头,还面带愧疚的样子对婉儿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几乎是铁证如山,房间所有人目光都带着异样,齐刷刷看向了婉儿。

被这众人眼神一看,鸢儿都甚是尴尬,虽是明知婉儿无做此等事,但人言可畏,舌头下面压死人,这有自己姐姐为证,还有谁会信呢?果然是惊讶不过片刻,就是一片议论、谩骂声传了过来。

“什么,原来都是真的?”

“真是太不要脸了。”

“是呀,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简直就白生在了东方家。”

“就是,真是给东方家抹黑。”

婉儿也是惊呆了,对于众人的指指点点,和一片谩骂声,婉儿也是没了心思理睬,只是愣愣的看着东方丽儿,虽然这姐姐平时和她感情不怎么样,不过也没到,要陷害至她于死地的地步呀,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一指证,就有可能让她名声一败涂地,这还不说,还会被周家扫地出门,甚至会被众人唾液淹死,从此无颜见人,且还可能让整个东方家遭人唾骂。

虽是不明白东方丽儿出于何心,婉儿却也没言,只是明亮眸子,冷冷看向了她。

“丽儿小姐,你瞎说什么呀,你可知道你这话,会坏了小姐名声?”鸢儿终是看不惯婉儿那样沉默忍让,忍不住替她指责起了东方丽儿。

“鸢儿,你就别护着你家小姐了,我也知道婉儿是有苦衷,也是怨我,要不是我不小心让贼把银两偷去,又身子娇弱,受不了寒气,度个阴雨天,就病疾加身,染上风寒卧床不起,婉儿也不用想出这样计策救我了,对不起,婉儿,是我连累你了,不过银两我已经凑齐,你拿去还给公子吧?”东方丽儿面带愧疚,说的蛮是真切,面上还泪水涟涟的,手捧着几锭银两递到了东方婉儿面前。

她这一闹,屋子里其他人更是信以为真了,眼神更是各样都有,齐齐看向了婉儿和东方玿,有责备的,有同情的,还有嘲讽,或是不屑,厌恶什么的都有,有些更是偷偷议论指责起来,东方玿也被众人眼神,看的很是不自在了。

婉儿却依是不言,只是紧紧握着粉拳,眸子带着寒意的淡淡扫了房间众人一眼,最终落在了东方丽儿身上,冰冷彻骨的眼神让东方丽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赶紧低下头,装作不见。

“丽儿小姐,你疯了呀,这么诬陷小姐?”鸢儿却是没婉儿这般好忍耐,对东方丽儿这般言语,忍不住又对她斥责起来。

“银两事小,小的就是难忘小姐昔日陪伴之情,小的虽穷,可是只要小姐不加嫌弃,愿意终身陪伴左右,小的定会勤学努力考取功名,让小姐过上好日子的。”这书生也甚是难缠,见得银两,却又不肯收了,还定得婉儿与他走才行。

“婉儿,他们说的属实吗?”东方玿气的浑身发抖,自也是没有心思听那书生胡言乱语,只是哆嗦着对婉儿怒问了起来。

有人指认,又有人作证,而且指证之人更是自己姐姐,东方婉儿怕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了,就算黄河水,亦难洗清。

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蓄意安排好的,这怕是让她怎样巧嘴如簧,也是解释不明,难做解释,婉儿也便不做解释,只是粉嫩拳头紧紧攥着,冷笑出声。

“不要脸。”东方玿见她不出声,自是以为她默认了,颤抖着,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狠狠的打在了婉儿脸上。

婉儿被这一耳光打得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季凌手快一下扶住了她,接触到他白净润滑,胜过女人细嫩的手,婉儿的心却一点点冷,站稳,也是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连谢都不曾说。

“残花败柳。”周宪也是在婉儿刚站稳时,便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完更是扭头,冷冷对家丁叫道:“来人,呈纸墨,我要休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