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烟火师

冯轩以前拍的电影大部分是抗战片——当然这其中绝没有所谓的抗战神剧,以及少量的都市警匪片,从没拍过以动物为主角的电影。更新快无广告。

既然接下了这部片子,他就要拍好,于是他派助理去搜集了近些年来口碑不错的一些动物电影和剧集,也在其中,而且是他重要的参考对象。

狼是不可驯服的动物——这句的主题本身是在扯淡,狼是最容易被驯服的动物,早在1万5千年前就被世界各地的不同人种驯服了,否则哪会来这么多种的狗?相比于5千至1万年前之间才被埃及人驯服的沙漠野猫,狼的驯化难度要简单到不知哪里去了。

狗与狼有很多相通之处,比如都是群居、群体内部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拥有较高的智商等等。群居代表着他们懂得配合协作,共同捕猎和防卫外敌;等级制度令它们懂得服从强者;较高的智商让它们能理解人类的命令……这些都是它们易于驯化的基础。

冯轩将这部片子反复看了好几遍,又通过影视圈儿内的朋友找来了当时的一些幕后花絮,系统地将这部片子的拍摄过程剖析彻底。

在剖析过程中,他注意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叫安德鲁·辛普森,英国人,是专业驯狼师,在的拍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冯轩再一查安德鲁·辛普森的简历,嗬,可真不得了!

这位驯狼师不仅是剧组聘请的专业驯狼师,还带着他的狼参与与的拍摄工作,甚至在里大出风头的警犬“哮天”,也是他指导训练的。

在筹拍的前期阶段,冯轩也曾考虑过把这个人请来为剧组训练警犬,然而有两个问题阻止了他这么做——首先是档期问题,安德鲁·辛普森目前正在另一个剧组里,无暇脱身;其次,请他来训练狗需要花上一些时间,的拍摄周期本来就短,没有额外驯犬的时间,因此冯轩更倾向于寻找一只能够成为即时战力的狗。

冯轩再次望向飞玛斯,他对这只狗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因为它无论是理解力、执行力还是演技都无可挑剔,装死装得浑然天成,跟真死差不多,连聂远都无话可说——因为狗本身的演技越好,花在后期剪辑与特效上面的经费就越少,就能为制片方省钱。

唯一令冯轩感到顾虑的是,这只狗的胆量如何?即使演技再出色,如果一看到火焰和听到爆炸巨响就跑,那也没办法成为这部动作电影的主角,当然去演一些家庭温情剧是没问题的。如果此后他听说有哪位导演朋友打算拍摄有狗参与的家庭剧,他肯定会大力推荐飞玛斯。

冯轩的目光又落在张子安身上。

相比于飞玛斯,他其实对能训练出飞玛斯的张子安更感兴趣,毕竟能训练出一只飞玛斯,就能训练更多只。他默默地望着这个年轻人的背影,心中升起莫名的思绪——这个年轻人不仅能驯狗,居然还能驯猫,如果他愿意在影视行业长期发展,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他衷心希望张子安能够成为他的安德鲁·辛普森,能够成为中国的安德鲁·辛普森。

“冯导,可以开始了吗?”助理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

冯轩嗯了一声,转头四顾,却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

“关彪呢?关彪跑哪去了?”他皱眉问道。

“是不是去厕所了?”助理也没看到关彪的身影,赶忙扯起嗓子喊道:“关彪!关师傅!你在哪?”

助理喊到第三遍的时候,才看到关彪从院中一个避风的角落里出现。

“来了,来了!”关彪满面红光地跑过来。

关彪年近四十,挺着啤酒肚,不过动作还挺灵活。他以前是干矿山爆破的,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冯轩,算是冯轩的老班底之一,每次有爆炸场面的电影冯轩总是会叫上他,这次也不例外。

话虽如此,冯轩并不太喜欢关彪这个人,因为他为人好吃懒做,又喜欢占小便宜,特别是偶尔还会贪杯——作为烟火师,贪杯简直是不可容忍的,好在关彪在电影拍摄期间并不喝酒,因此冯轩虽然不喜欢他,但还是把他带在身边。

其实冯轩也没选择,烟火师是高危职业,挣得不多,危险性却很大,中国愿意从事这个职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甚至很多剧组还要从美国高薪聘请烟火师。让关彪来做,总比让那些民间烟火师来做要靠谱得多。

“关师傅,你干什么去了?让试镜者在这里干等着。”冯轩严厉地责问道,他听到了盛科与两位年轻警员的对话,很是不好意思。

“冯导,这不怪我!”关彪争辩道,“影视城规定,凡是需要用到爆破、燃烧、喷火等道具时,需要提前三天向影视城报备。我报备的时间是上午11点,这不是还没到时间么?我刚才只是去避了避风。”

关彪说的似乎有理有据,让冯轩无法反驳,他只好把其他责备的话憋回去,吩咐道:“那你赶紧准备一下吧,马上就到11点了。这是最后一批试镜者,做完之后你就可以休息几天了。”

“好嘞!”关彪甩着肚子跑远,去进行爆破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时,冯轩注意到又有一个人从关彪刚才所在的墙角里走出来。他认识这个人,是繁星集团派来的首席驯犬师元飞。

元飞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慢悠悠地走回到1号笼子旁边,不经意地向这边望了一眼,随即转开了视线。1号笼子里,是繁星集团送来的德牧“海王星”。海王星的外形高大威猛,血统纯正,综合素质极高,在飞玛斯出现之前,海王星是冯轩和聂远最看好的主角选择。

冯轩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关彪和元飞在那个僻静的角落里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