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闹一场 温蒂未来会变成……
一片白茫茫之中，奇迹号前端的灯光却穿透了迷雾，照亮了前方的一小段路。
“恩，现在我们就能稍微有些反抗之力了。”赫夫将手上的黑色手套脱下来，随手丢进了大海之中。
“喂，你怎么知道这船上有这么一盏灯的？”阿卡多头上手上缠了一道道绷带，在和伊万2号战斗的过程之中他没有占到一点点便宜，现在的心情正处于低潮期。自然是找到机会就要搞事情。
“啊，这艘船啊，”赫夫爱抚地拍了拍桅杆，“过去曾经是我的。那个时候它还不叫做这个名字呢。”
“什么？！”这里面最吃惊的便是伊万，‘奇迹号’是怎么样到索拉手里的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可是，这是一艘军舰啊！”
“啊，当然。”赫夫回答，“我以前就是海军嘛。”
“你们就不要再在这种小事上纠结了！”另一边，另一个阿卡多，即阿卡多2号已经流露出很不耐烦的神情来了，“本大爷可没有时间陪这群小屁孩儿耗时间。”
“阿卡多，我们可不是来吵架的。”盖文2号一提点，阿卡多2号立刻悻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可以这么说，在这个迷雾沼泽，存在很多条时间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盖文2号指向盖文，“比如说我和你，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人，可以说，我就是未来的你，而你则是从前的我。”
“这个我能看出来。”盖文的目光停驻在风之斩上，“你的武器、招式都和我的一样。”
连死鱼眼都一模一样呢，伊万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现在的‘奇迹号’上，除了原装的伊万盖文温蒂阿卡多以及赫夫先生之外。还有着另一个版本的阿卡多和盖文以及我们熟悉的芭妮塔一行人、罗纳斯威卡和希波。
“什么未来的你从前的我？”伊万被搞糊涂了，“你们先别说话，让我先仔细想一想！”
“温蒂觉得……”温蒂突然开口，“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阿卡多也一直听得云里雾里。
“因为那个温蒂想要杀死温蒂！”温蒂说，“所以她才不是未来的温蒂！”
“没错，如果不是你来帮忙，温蒂和索拉可能真的就会被那个‘温蒂’杀死了也说不定。”盖文补充道。
“确实。如果是这样，就说明即使‘现在’的温蒂死掉了，那么‘未来’的温蒂也不会有事是吗？”赫夫点点头。
“所以……”阿卡多握紧的双拳气得颤抖起来。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鬼啊！”伊万一伸手掀飞了一张桌子。
“抱歉阿卡多伊万，刚刚是我没有组织好语言。”盖文2号继续说，“我当初进入这一片海域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茫然，随后我们也遭到了和你们一样的攻击。”
“在那一场战斗之中，整艘船上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我和温蒂。就连索拉她……”谈及此，盖文2号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个温蒂，就是刚刚攻击你们的那个女人，我们两个也算是‘BlackHat海贼团’来到迷雾沼泽之后活下来的第一批人。”
“第一批？那就是说这边的阿卡多还有今天看到的伊万都是其他时间来的？”赫夫第一时间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诶？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伊万问道。
“不过这几位好像不是我们船上的啊。”盖文看向罗纳斯威卡和希波，“芭妮塔也不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因为，每一年来到迷雾沼泽的船员配置也是不一样的。”盖文后退一步，向众人介绍起来，“在我和温蒂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我们已经走不出这一片海域了。此后每一年，都会有BlackHat海贼团进来。像是你们见到的那个伊万，就是在我们来到这里一年后来到这里的。此后，温蒂、芭妮塔还有罗纳斯威卡希波逐渐加入了我们，但是在这一段时间，我和温蒂的理念也越行越远，最终，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也就是说，曾经你们是同伴？”这一次伊万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是的。”盖文2号点头。
然后话题就这样被冻结了。
“额……那个，后来你们？”伊万努力将话题转回去。
“后来你们就来了。”希波立刻再次将话题推入冰川。
“……”就算是伊万，此刻也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也就是说，无论船员怎样，你们的海贼团都一定是叫做BlackHat？”赫夫摸了摸自己的胡渣。
“不仅如此，我们的船长也一定会是索拉！”盖文说道。
“不可能！”伊万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们的队伍之中都没有船长！”
“没错，按理说索拉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没有道理会变成这样。”盖文也赞同伊万的说法。
赫夫却不这么认为，“但是，假设每一次进入迷雾沼泽的索拉都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呢？”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说得对。”罗纳斯威卡咬紧了牙关，“不仅是索拉，尤文图斯他们也……”
“也就是说……”温蒂的眼中渐渐有了泪花，“船长她……”
无论是那一个时空，索拉都一定会死去吗？
盖文2号别过头，一时间气氛终于降到了最低点。
“呀，看起来我好像是被小瞧了啊。”从迷雾之中，索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船……船长！”温蒂第一个向着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
而在同一时间，盖文2号那一边却仿佛石化了一般。
下一刻怀里抱着温蒂的索拉就走进了所有人的视野范围，“哟！”
紧跟着索拉走出来的，就是另一个个子小小的银灰发女孩，虽然身形大了两圈也戴上了厚厚的眼睛，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正是温蒂。
时间倒回就在盖文和温蒂2号对峙的时候。
“你难道忘记了当初琳赛斯一家是怎么把你救出去的吗？”奥尔顿盯着索拉的双眼，“你也知道除了我们，没有人能够复活她们。而你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就可以再一次和她们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人去打扰你们，我们可以让言灵来见证！”
“我相信你。”
“那你就是答应了？”
“不必了，就让她们在那里长眠吧。”索拉的眼神微微放空，“我想，他们也会喜欢这样吧。”
“你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样想？”奥尔顿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是没有负担起来的勇气罢了吧？”
“你害怕再一次面对为你而死的他们对不对？”奥尔顿一步步逼近索拉，“你也害怕再一次见到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民众的亲人对不对？”
“你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所以你一定能够理解那种悲痛和愤恨吧？而他们一切不幸一切痛苦得源泉，就是你——索拉！”
“你不顾法理道义，一意孤行，才让这么多人流离失所，痛不欲生，难道你不应该回去为你的业障赎罪吗？”
“法理道义啊……”索拉回过神来，“来到这里这么久，都快把这些东西忘掉了啊。”
他们是人，索拉也是人，但是为什么他们聚在一起就可以肆意追杀索拉却不容许索拉反杀呢？只因为那所谓的‘长生不死’又有多少人撕下了虚假的面具化身为贪婪的狂徒？当法理道义不能保护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抛弃这些呢？说到底，所谓的法和所谓的义，都不过是人自己划出来的线，将自己和他人一起圈住。但是面对无数双已经越过线入侵到自己领域的黑手，斩断它们不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吗？
奥尔顿知道这些无力的说辞不能让索拉动心。
所以他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摆放的便是一片片绯红色的圆片。
“记忆之玉？”索拉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了。
奥尔顿将一瓶液体倒在圆片上面，上面的绯红色瞬间发生了变化，随着颜色的流动，圆片上渐渐显现出图像来。
“琳赛斯……”尽管上面的人影并不清晰，但是索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影，“亚娜，肖恩！”
还有……班尼特……
她的呼吸加快了！
看见索拉一直都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奥尔顿还有些担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索拉是否还在意这群死人？但是现在索拉失态的样子无疑取悦了他，万事尽在掌握的感觉总算一点点回到他身边。但是现在的刺激还是太小，看到接下来的场景索拉一定会跪下来求他回去吧，奥尔顿在心中暗笑。
记忆之玉并不能储存声音，但是琳赛斯他们看起来却处于一个很糟糕的状态之中，“他们现在因为你的行为而遭受着痛苦。”
“而且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数十年。”奥尔顿将手搭在索拉的肩膀上，“除了你没有人能救他们。”
“选择权就在你手里。”
索拉一定会答应的，奥尔顿这样想，当年的执念一定会驱使她回去然后成为随他们摆弄的棋子。只要握紧了复活琳赛斯一家的王牌……
但是不知道为何，奥尔顿总是隐约有着一种不妙的预感。
很快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索拉的异常，她在看到琳赛斯后立刻紊乱的呼吸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曾经和索拉相处过这么久，他自然了解索拉现在是什么状态——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奥尔顿，”索拉开口了。
“你终于想清楚了？”奥尔顿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上一次这样激动还是在获得了长生不死的能力的时候。
“恩，我必须得回去了。”索拉的头垂的很低。
“那我现在就让他们把我们送回去！”
“不用了。”索拉一把按住奥尔顿的跃跃欲试，“我和温蒂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温……蒂？”那是谁？难道是谁在他们议庭行动的时候混了进来？
“就是我啊。”一个软软的声音在奥尔顿心中响起。
“传音？”这一项能力就算是议庭之中也没有人能够做到。
就在奥尔顿思索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的时候，索拉却立刻行动了起来。
本来就是搭建起来的临时空间，在索拉猛烈的攻击之下，很快就露出了崩溃的征兆。
“停手，快停手，不然的话我们两个人都要被困死在乱流之中了！”奥尔顿立刻迈动小短腿冲了过来。
但是还没有等他到达索拉身边，来自外部的攻击就直接将空间击得粉碎！
从飞速旋转的漩涡之中，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妹子一跃而出，紧紧抓住了索拉的手。
“所以温蒂，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回去？”索拉将温蒂抱紧在怀里，一脚踢飞乱流之中的杂物问道。
“啊，”怀里的温蒂冒出一个小脑袋，“温蒂……也不知道呢，嘿嘿。”
“这样啊。”索拉点点头，“那就随便去一个方向好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数十分钟的时间，她们就找到了回去的路——不知道是谁打开的一盏灯，照了进来，将她们指引回了‘奇迹号’。
“来，把你们之间的矛盾讲给我听听吧。”索拉指的是盖文2号和温蒂2号之间，“你们不会很轻易就分道扬镳的。”
如果有，那么那个原因一定很重要。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你啊，索拉。”盖文2号解释道，“最初的时候我们也是帮着来到这里的BlackHat的团员去对抗这里的杂碎。但是很快在这样的战斗中，温蒂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船员的死亡会增加你存活的时间。”
“那就是说，无论怎么样，最终索拉这个人都会死在迷雾沼泽是吗？”用索拉称呼自己，还是第一次。但是索拉一点都不承认，那些纷纷死在一片迷雾之中的家伙就是自己。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但是温蒂发现了一件事，”盖文2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话，“是我们这边的温蒂发现的。”
“恩，船长在‘死亡’的时候，颜色是不正确的。”温蒂3号说，“其他人死亡的颜色和船长消失时候的颜色是不一样的。”
“那看来，那些个‘我’并不是死掉了啊。”索拉的手指点了两下，心中便想到了答案。
既然她遇到了奥尔顿，那么很有可能那些个索拉也会被强行拉进那个无聊的空间。
无论她们有没有答应那个所谓的‘交易’，她们都没能再一次回来而已。
“所以那个温蒂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要杀死我的船员们，是吗？”
“恐怕不只是温蒂，”盖文2号摇头，“这么多年，不只是只有BH（BlackHat挺麻烦的，就简化一下吧）海贼团能够来到这片海域。在这么一个环境中呆久了，已经没有几个正常人了。很多存活下来的海贼团甚至是海军，都会无差别地进行猎杀。”
“有危险才有乐趣啊。”索拉扬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盖文2号看着眼前真真切切存在的索拉，也终于笑了起来。
“喂喂，盖文你年龄长大了之后竟然还是这么惊悚的微笑诶！”伊万立刻戳了戳身边的盖文，“不过也没有办法啊，毕竟眼睛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啊眼睛。”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盖文早就练就了无视伊万的神功，淡定地问着索拉。
而伊万虽然刚刚一句话都没有听懂，但是他也坚信只要船长回来了，总会找到解决眼前困境的方法的，“总会找到出去的路线的，是不是啊小松鼠？”
“混蛋——我砍了你！”两个阿卡多一起拔刀跳了起来。
“还用说么？”索拉一手拉着一只松鼠，很自然地说道，“当然是，大闹一场了。”
只有将这么多年，BH受到的所有残杀和凌虐，全部都奉还给那群家伙才行啊。
“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有个船长的样子。”罗纳斯威卡叉着腰，弯下腰按住了索拉的脑袋。
“是吗？”索拉立刻抬手将罗纳斯威卡的手退了下去，然后顺着那健硕的手臂一路攀登到这个鱼人的头顶，盘腿做了下来。
“你和当初的那个索拉简直一模一样，都喜欢这么坐着，简直让人讨厌。”罗纳斯威卡虽然这么说话，但是完全没有要把索拉甩下来的样子。
“不过我不得不打击你们一下，”芭妮塔一副‘拿你们没有办法’的表情，“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小看了迷雾沼泽比较好，能够在这里活下去的人，可都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我支持你索拉，”希波却跟芭妮塔唱起反调来，“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啊是吗？艾伦他们也死了是吗？”索拉看到希波的眼神就了解了。
一瞬间，希波的身体僵直了。
“我不知道那些个索拉究竟是怎么把你们这些家伙骗上船的，”索拉环视了一圈，很好，都是熟人。
“但是既然她们让你们加入了BH，就说明你们身上有她们欣赏的东西。既然她们可以相信你们，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索拉……”有些变了。盖文想，以前的她就算心里这么想，也很少会说出来。
“我说伊万、温蒂、阿卡多、盖文……”索拉坐在罗纳斯威卡头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每一次都护你们周全的。”
“你们要是死了的话，我会杀死那些人，然后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行。”
“难道船长你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伊万扯了个鬼脸，一直说什么海贼团不收废物什么的，害得自己担心了好久。
“啰嗦什么！”索拉白了伊万一眼，“好，现在宣布下一项任务。”
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
“去做饭吧，我觉着现在挺饿的。”
………………
‘奇迹号’的饭桌，依旧是那样的热闹。
只是温蒂的饭量却出人意料的有些少。
在一次次欲言又止之后，温蒂终于勇敢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个……温蒂长大了之后，会会会变成大胸的是吗？”
大家看了看埋头苦吃的温蒂3号，又想了想对立面的温蒂2号，然后阿卡多第一个开口，“这个还是看环境的，你就比如说这个温蒂，这些年就根本没有长过……”
“轰——！”温蒂3号只是抬头看了阿卡多一眼，这只可怜的松鼠就瞬间飞出了餐厅。
下一秒，温蒂3号就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索拉，“对不起船长，我不小心……”
“啊？那种事情无所谓的。”索拉急着抢食，手中的筷子飞舞不停。
“那温蒂还是有可能……”
已经吃好的阿卡多2号以可惜的目光看了一眼温蒂，刚要开口。
“轰——！”外面两只松鼠面面相觑。
“本大爷明明还什么都没有说！”
而餐厅里……
“啊啊啊啊！船长那是我的食物！！！！”
叫声，在迷雾之中，传的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