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一、小五萝莉,这里有人找
“啊!突然就刮了一阵大风,这下糟了,警卫跟工作人员终于还是没赶上,古德曼选手……唉?古德曼选手……古德曼选手身上为什么披着块黑色的破布呢?”
估计心情肯定十分复杂的朝仓和美用不知兴奋还是担忧的声音叫着,然后就跟吃东西太快噎住了喉咙,断断续续地把擂台上那跟她预想中不太一样的场景向观众们描述了出来。
之前透过浓烟看到的轮廓已经不一样了,高音虽然还是跪坐在擂台此刻满是尘土的地板上,她身上却多了一件浴巾一样盖着的黑布。黑布不算大也不算小,倒也勉强能把身材算是高挑的高音身上的重要部位都遮住。只是从露在黑布外的手脚跟肩膀这些部位,仍能让人猜到高音之前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躲’在浓烟里。
朝仓和美的话音落下后,才发现整个武道会现场都静了下来。在习惯了上千人的喧闹后,忽然出现这种跟学校上课铃响了后一样的寂静,多多少少让人觉得有点不适应甚至诡异。
千多人以上聚集的场所静得能听见微风吹过的声音,这不光是大家安静不说话,还能肯定是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明明挤满了人,却全都跟不用呼吸的蜡像似地,朝仓和美怀疑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让大家变成这样,使劲想啊想的也没发现问题所在,这让她不由得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身体都缩了起来,浑身都不自在就像从擂台上跑下去。这位今天算是过了一把职业主持人瘾的少女,总算是从陶醉中回到了现实,初次体验到自己所向往的职业有可能面对的艰险困难。
不过朝仓也确实在这方面有着不一般的天赋,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过分紧张的情绪,并发现观众们这已经不能成为冷场的寂静与自己拿着麦克风的表现毫无关系。
“哇哇哇哇哇哇!”
暂时的寂静很快就被打破,就像朝仓冷静下来后发现的那样,观众们理所当然地全都盯着跪坐在擂台上的高音,那片刻的寂静正是因为高音现在的‘形象’给观众们的冲击太大,一时间震住了全场!
也跟观众们一样被吓得忘了呼吸的莱维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跟那些观众同时屏息的原因自然又不一样,总是安安静静坐着的家具属性外星人少女居然把他给吓到,这也算是一个新奇独特的体验吧。虽说有希绝对不是有意卖关子吓唬莱维,当时她使用的是她所能想到的最直观让莱维了解状况的方法。毕竟有希向来觉得地球人的语言作为一种资讯传输方式而言实在缺乏效率也远远称不上精确。为了能更准确地向莱维传达,她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有希自然不知道语言的不精确与暧昧,同样也是让情感丰富的人类面临突发重大事件前有个酝酿的空间。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还有预知能力了。”
拍拍有希的脑袋对她表达感谢,莱维转回身眼神复杂地打量了一番擂台上自己小妻子那熟悉的身影后,又忍不住对辉夜说到。
之前就是她主张因为比赛太无聊该给观众点福利,结果就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大型杀必死。虽说依文会把自己的斗篷披到高音身上这件事连莱维都有点惊讶,但好歹少女身上不能被看见的部位最后也没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暴露出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却也算是走向了勉强还好的方向,莱维轻松下来之后就开始怀疑辉夜了。
当然,辉夜的能力是什么他早就从铃仙跟辉夜本人那得到了非常详细的解释。自然知道这位公主大人的能力虽然听起来很逆天,但也没逆天到预知未来的程度。莱维现在怀疑的是,该不会一开始见到高音的魔法后,她就已经预料到现在这个结局的出现了吧?
“预知能力?那么让人讨厌的东西我倒是很庆幸自己没有。”
辉夜脑袋左扭扭右扭扭,貌似现在会场内的骚动对她来说比之前的所有比赛都有意思得多,让这位觉得呆在家里做什么都比出门好的NEET公主终于能稍微不无聊一下了。
“要是能预知未来,岂不是新出的游戏还没到手就知道结局了?还有动画漫画跟轻小说也是。那种没有惊喜没有未知的生活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接受,反正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尽管举的例子还是满满的宅女味道令人很想吐槽,辉夜话里的道理倒是显示出了她这位曾经的月都公主的智慧。不过这也是建立在拥有不死身这个基础上的智慧,若是同样的问题去问一个挣扎在生存与死亡之间的普通人,那么得到的答案肯定截然不同。
会死的人不想死,不会死的人说自己想死又有谁能证明这是真心的呢?恐怕就连辉夜自己也没办法证明,毕竟她从来没面对过死亡,没有真正面对之前,一切的设想都不过是空谈罢了。向往的东西得到后却发现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甚至有可能畏惧,叶公好龙的道理可是历史上久经考验的。
“其实别说预知未来,就算是能读懂人心之类,也是让人活着很没意思的一件事。就像古明地家的那个大小姐,因为会读心术所有到哪都不被人喜欢,只能跟几只宠物呆在空荡荡的地灵殿里,那样的生活谁向往谁是傻瓜。”
幻想乡是一个遍地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而妖怪之所以被称为妖怪,自然有他们被别人视之为‘妖’的原因,不光是因为他们应用在战斗当中的实力。有许多妖怪论打架没准还比不过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但他们仍旧让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是因为那些妖怪所特有的令人嫌恶的能力或生活习性。甚至这些妖怪当中,还有让其他妖怪也都极为讨厌的存在。就比如辉夜提到的那位姓古明地的大小姐。
幻想乡里有一种叫做‘觉’的妖怪,他们是即便在妖怪当中也被排斥的一群。原因就是觉这种妖怪天生所具有的读心能力。
自己想什么对方都能够知道,聊天的时候这一句还没说完,人家就知道下一句会是什么。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且不说是否会有种内心通通暴露在外的赤身裸~体的恐惧。光是很难正常对话这点就让人觉得讨厌了。辉夜提到的那位古明地家的大小姐,古明地觉,就是拥有这种读心能力的妖怪。
以前听铃仙为自己介绍幻想乡的时候,莱维就觉得跟那位大小姐一起肯定很累。即便自觉事无不可对人言,不怕让对方知道自己想什么。可那种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光听对方把自己想的读出来的‘闲聊’方式,莱维靠想象就觉得肯定很别扭。而事实上也正因为如此,铃仙说过古明地觉在幻想乡属于最不受欢迎的一位,大家不会主动到她家做客,举行宴会的时候其他人也不喜欢跟她碰面。
那样一个没有多少朋友,只能终日与宠物为伴的少女,莱维想想都觉得叫人怜惜,自然也就明白辉夜说的没错,拥有预知未来或者探知人心的能力,对这些不大需要为自己性命担忧的特殊存在而言,确实不是能令人愉快的好事。
“那么,你是一开始就‘计算’到这个结局了咯?”
根本自己也没觉得辉夜会有预知能力的莱维,其实并不光是为了吐槽而吐槽的。没有预知能力可现实的发展却又‘恰好’符合她的期望,这样的人当然也不是没可能仅仅只是这一次运气比较好,那个‘恰好’的的确确就仅仅是个偶然的‘恰好’。但莱维好歹也跟辉夜认识算是有一段时间了,自诩当老师的首先得懂得看人,能看懂自己每一个学生才能更好的因材施教,这样的莱维认为自己应该也早就读懂了辉夜那张快腐烂的家里蹲面具底下的真实。
哦,对了,其实也不能说是面具。毕竟NEET就是辉夜而辉夜就是NEET这条等式基本能算做是一条已证明的定理。姑且算是两面性吧,本来人类就都有自己面对不同状况不同人时的不同一面,莱维倒也没恶意地揣测辉夜是不是活太久精神承受不住弄出个双重人格甚至多重人格什么的。
若非运气好碰了个巧,那么即便理论上可能性比较小难度比较大,那么也只能认为辉夜能随口说中了这场比赛的结局,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结合各种因素仔细分析后早早就得出了结论吧。
其实在莱维眼中的蓬莱山辉夜,除了宅了点腐了很多之外,毫无疑问是个隐藏着大多数人注意不到的睿智的人。表面上总是在胡闹像个熊孩子似地,却又从来不会像春日那样闹过头让人偶尔心生抗拒或反感。否则莱维又不是个M,都开始琢磨找老婆帮忙的他犯得着成天还往辉夜哪跑过去找虐么?
跟辉夜在一起,纵然她再怎么胡闹再怎么乱来,最终结果也会让人觉得很开心很放松心情很愉快。而且看她闹归闹的,又有哪次真闹出过什么大问题惹出过什么大~麻烦吗?一次两次还可以不在意,总是这样,莱维要是还不怀疑辉夜其实早就聪明的算计好把握好,那就该怀疑他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点可怜了。
“也不能说一开始吧,更别用‘算计’那样的词,说得人家好像多阴暗似地。”
别说,平时总穿着土气运动服披头散发猫在小黑屋里的人不阴暗还有什么是阴暗的?就算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知情的人打开辉夜房间的门然后见到里头一个披头散发映着凌乱光晕的身影转过头来,都会被吓得转身夺路而逃吧?反正莱维是没觉得辉夜宅在房间里的形象比贞子那位大宗师差多少。
“只能说稍微分析了一下吧。”
辉夜饶有兴致地盯着擂台上手足无措都不敢站起来的高音,跟估计在脑内做着激烈思想斗争,烦恼着究竟该站在女性的立场赶紧上去帮一把、还是站在主持人的立场甭管高音多惨都要借机把会场气氛炒得更上一层楼的朝仓和美。这些不平凡的人跟不平凡的事,算是三次元世界里少数勉强能勾起她兴趣的了。
“以你家那只小真祖的性格,如果对手是个没什么意思的普通格斗技修习者也就罢了。但碰上像这个叫高音的女孩一样性格鲜明有特色的类型,她怎么可能满足于直接把对手扔出擂台获得晋级权?”
没错,辉夜很了解依文。一开始看到对阵表上依文的名字旁边写着高音后,莱维就知道这一场比赛不可能像最开始绢旗跟田中的那一场那么单纯。若把依文跟绢旗的对手调换一下,依文肯定也会跟绢旗一样,开场就直接拔掉那个田中的插头,把那个自己兴趣缺缺的机器人淘汰出局。跟那样的机器人打架,在依文眼里毫无疑问既无聊又浪费时间。可像高音这种性格比较特出又有许多不凡经历的人,依文没准就会进而考虑怎么让这场比赛变得有趣,能让自己从中找到点乐子。
找点有趣的事打发时间,依文一开始参加这场武道会的目的不就在这里么?虽然一开始她打算找的乐子是希望由武道会的主办者超铃音提供,但通往最终胜利的过程中能有点别的调剂也无不可。毕竟不像只拥有短暂寿命的人类大多一生在为自己或其他重要的人的生活而奔波,依文这种不老不死的存在,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漫长到无限的生命不把自己闷死。
“当那个高音用出了那什么操影术,擂台上距离最近、又对这个世界的魔法最了解的她,肯定立刻就会发现如果强迫中断对方的魔法会发生什么。就连我都看出来的事,那个基础就是这个世界的魔法的小真祖不可能不知道。”
跟莱维这种没法学习魔法的人不同,遍数整个现实世界跟魔法世界,修习魔法时间超过依文的人都寥寥无几。即便由于自身的特殊体质让依文无视掉部分类型的魔法,但这种由魔力构筑的‘方法’的本质只要清楚了之后,见到别人的魔法立刻就结构出原理对依文实在没什么难度。就像辉夜说的,连她这个才被召唤过来没多久,只不过因为精修过类似魔法的法术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依文肯定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
只不过……一开始就把拔掉人家一名少女的衣服当做擂台上的目标,这种事儿让莱维怎么评价才好?亏依文没闹得太过火,也不知怎么就良心发现把自己的披风借给了高音。否则就算是自己最爱的小娇。妻,莱维也不会包庇纵容她这样的行为。
刚才要不是才问有希人家就给揭晓了,莱维都准备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擂台把高音带走了,趁着观众还都看不见擂台上的情景的时候。
“啊……啊……啊……”
浑身发抖的少女终于站了起来,依文的披风尺寸自然对身材高挑的她而言很不合适。但至少也能像一条浴巾似地把该裹住的全都裹住。可惜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让少女的羞意减低多少,顶多是从‘恨不得赶紧去死’降低到‘好想死’这样罢了。要是完全站在高音的角度,依文虽说良心发现了一下,她的那一丁点良心也真的还不怎么够看。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做了那样的事,被骂两句也是应该的。就算莱维是依文约定终生的丈夫,这一刻的他也觉得那只吸血鬼萝莉被骂也是活该。但听高音在那抖着嗓子‘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只能让人叹息这位大小姐脑袋里骂人的词汇也许是太贫乏了点儿,到了这种关头居然找不出能用的话。
“你……你要负责啦!!!”
用最大音量喊完了好容易憋出来的这一句话,高音立刻头也不回的哭着跑下擂台,往后面的大殿冲了过去。另一边选手席从刚才就一直整个人僵在那儿的佐仓爱衣也终于回过神,冲出去追着自己的姐姐。
这两名少女边跑边哭的样子让全场观众面面相觑。虽说尤其是男性观众都确实收到了福利,可见到少女们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听着那可怜的哭声他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当然,由于高音最后喊的那一句话,观众们也感觉不到多少内疚就是了。
本来嘛,说是杀必死其实还没穿着比基尼甚至普通竞赛泳装露的多。顶多是披着一块布给人的遐想空间特别大罢了,麻帆良的这些笨蛋对此可是半点负罪感都没有。会觉得不好意思的也就那少部分还没被麻帆良笨蛋大结界影响智商的外来游客罢了。
可即便是那些外面来的游客一开始觉得看到一名少女那样的下场很尴尬很不好意思。但一来让那名少女变成那样的人并不是他们,大家不过是来看一场格斗技比赛,买票的时候也不是冲着可能像格斗游戏里的角色那样输了爆衣的呀。
况且,高音泪奔之前留下的那句能让人充分从各种角度吐槽的话,也让原本该是比较尴尬的现场气氛顿时一转。本来大家见到一名少女变成那样,即便内心多么欢呼雀跃总也不好意思真的表现出来,以免被附近的异性甚至假道学的同性鄙视。可高音那句话一出口,现场的观众立刻就活跃了起来。
“负责?是常见的那个意思吗?”
“被看了身体然后就得以身相许?”
“可她们两个都是女的啊!”
“女的又怎么了?性别都不一样怎么能在一起?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
“百合万岁!百合万岁!”
现场的观众莫名陷入了狂热气氛,这也许是麻帆良建校以来最大规模的支持同性恋运动了?
“我觉得,高音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莱维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觉得应该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却又没法肯定。很矛盾很古怪,但却是辉夜看了就高兴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你口中所谓的‘那个意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当然是……就像那些家伙正在‘议论’的意思。”
什么议论,根本就是起哄罢了。莱维以为之前几场比赛观众们欢呼的时候就代表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所能发出的最大分贝。哪知道现在看来他们之前貌似还挺克制挺有保留的嘛。就连莱维都有点忍不住要捂住耳朵了,坐在后头的少女们更是各个都一脸奇怪的表情,脸蛋也都是红扑扑的,除了不知本世纪内能否有幸让人看见她红一次脸的长门有希,跟和依文不熟加上平时也特别爱闹的ITEM里的三名少女——泷壶理后除外,泷壶只是平常比较有气无力所以才显得情感不丰富罢了,她可远没有自己的三名同伴那么没心没肺,应该能算是ITEM当中唯一的一个正常女孩子。
“呵呵呵呵。”
辉夜笑得有点瘆人,就跟恐怖片里漆黑大宅回荡的那种类似,好像在嘲讽莱维心理原来也不怎么纯洁,居然往那种方面联想似地。虽说结了婚的成年男性无论如何都没法以那种严格形式的‘纯洁’来形容,莱维也绝对没兴趣去做那种理想中根本不像人的纯洁好青年,但被这样笑看着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就算是那个意思又怎么样呢?你觉得那个女孩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你自己凭感觉的主观猜测罢了,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主观猜测是正确的,而那些人的主观则是错的呢?”
辉夜,你该到学校去当老师才对,莱维早就这样认为了。不过想象一下辉夜教出来的班级大约会是什么样,莱维又庆幸这位公主大人好在是个不喜欢出门更不喜欢过多接触生人的宅。否则将来那些满怀希望将孩子送到学园岛上的家长,再次跟他们的孩子见面时该有多么痛苦伤心?
“若要真说证据,我反而觉得观众们的猜测比你的也许更接近现实呢。”
辉夜会站到观众那一边一点儿都不令人感到意外。且不说她本来就有点热衷那类题材的二次元作品,光一个‘那样会比较有趣’的理由,就足以让她确定自己的立场了。不过听起来她好像还有道理可讲,而不是纯粹觉得有意思就说?
“那个双马尾的初中生总是姐姐、姐姐地跟在那个女孩屁股后面对吧?从这个星球的人类遗传规律上看,我可不觉得她们这对‘姐妹’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年龄也有一定差距,再加上还不是一个学院的学生。这样的两个人理论上即便因为别的什么而有交集,正常考虑也不该会比同在一个班级甚至还住在一个宿舍的同学关系更亲密不是吗?我想你这个当老师的应该也知道,人类是年龄越低的时候反而越容易因为年龄而产生认同偏差。一个初中生跟一个高中生,已经足以产生三十多岁跟四五十岁的人都未必会有的‘代沟’。像她们两个这样各方面都没法让人觉得有共性的少女,却亲如姐妹,你不觉得与其天马行空地给她们幻想点未必存在的同生共死经历,还不如认为她们性取向上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的可能性更高吗?”
好吧,连无辜的佐仓爱衣都被拉过来躺枪了,莱维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那个个性有点像铃仙的小女生。
“这……虽然跟高音只是一起巡逻过几次,但我觉得我跟她妹妹佐仓爱衣应该能算比较熟。那个小女生感觉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既然是自己的失误导致别人无辜躺枪,莱维认为多少应该努力试着抢救一下,尽管他也知道辉夜不管心理真实想法如何,胡搅蛮缠起来任谁怎么说也说不服她。
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私底下说两句又不会怀孕,刚才看佐仓爱衣急急忙忙追上去的时候也没拼命打喷嚏。
“呵呵?挺熟的?哦,原来那也是你的一个潜在后。宫吗?也对,在这个学校里住了十来年,要是一点儿都没拈花惹草,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莱维差点没一头撞栏杆上,百合风波就算是暂时解开了,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就让佐仓爱衣跟高音百合去呢!跟一个女孩子熟一点关系好一点就是有不正当关系?怎么感觉辉夜这心理就跟个小学生似地呢?小学生但凡见到班上谁跟异性多数几句话,就会拼命起哄,弄得一些本来因为是邻居或者父母早就认识的青梅竹马渐渐互相疏远。辉夜这种表现不是纯正的小学熊孩子吗?
“拜托,我早就结婚了,正不正常还用得着你怀疑?”
以前在学校里也不是没同事调侃过莱维跟某些女学生关系太近,尤其是跟辉夜一样唯恐天下不乱的鬼冢英吉。那个前暴走族小混混最初认识莱维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远大’的抱负,二十二岁娶到一个十四岁的粉嫩萝莉老婆,等自己三十二岁的时候她还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青春少女。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志向’,鬼冢才千辛万苦地努力进入二中到初中部当老师,美其名曰教书育人,实则是在初中女生最多的地方以最方便的身份帮自己找个理想中的老婆。
那样的家伙是最喜欢调侃莱维的了,也许是羡慕嫉妒恨?反正每当见到莱维在学校里跟凛或者杏或者其他女孩子走在一起,鬼冢至少都要远远地做个下流的手势露出那张色猴子嘴脸。更不用说偶尔下了班在外面喝点酒休闲一下的时候。而那种时候,一般莱维一句自己早就结了婚,就能让那家伙的羡慕嫉妒恨更上一层楼,并成功地把他嘴巴给堵回去。现在面对辉夜,这方面没多少急智的莱维自然又把自己的老办法搬了出来,也没想辉夜这个在自己家住了那么一段的少女,对自己这边的情况应该最了解才对。
“嘁,你以为我才来这里没多久就不了解你们这个世界吗?别忘了以前就算是在幻想乡的时候,虽然没现在这么方便,偶尔也是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各种作品的呀。要不你难道以为我是被召唤过来才几天就开始变宅的?你把入宅这件事也看得太简单了。”
这……莱维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人只要偶尔看点漫画玩玩游戏就够得上辉夜跟泉此方为标准的‘宅’了?作为一名教师,莱维却不是他某些同事那种对学生们的课余生活完全没有了解也没兴趣去了解的老古板。如果仅仅只是看点漫画就算宅,那么整个二中全部学生当中非宅的估计也找不出几个。
事实上就连依文这种几乎天天逃课在家里看漫画玩游戏的,莱维也不认为她能算是个真正的宅女,即便退一步能算家里蹲,那也是因为诅咒的关系没法出门,加上以前由于吸血鬼的身份不方便到处抛头露面造成的。尽管从日常生活上看两者之间貌似没太大区别,实际上依文这种因为没别的可干而选择宅起来的伪宅,跟辉夜和泉此方那种就是因为喜欢二次元作品所以放弃了其他而宅起来的真宅,莱维自然知道她们绝对不能算是同一类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些,到底跟之前的对话有什么关系?若是辉夜主动跑题,莱维倒是挺乐意配合她。可以一贯的表现来看,辉夜会突然讲起貌似无相关的话,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在为之后的惊世骇俗论点烘托基础呢。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听她说啊。
可惜辉夜没那么善解人意,或者她正因为太善解人意能看穿莱维的想法,才能这么自如地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
“别以为我才在这地球上初来乍到,就能随便让你糊弄。同性恋假结婚的事难道还少?这种现象我没来到你们这个地球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为了安抚父母跟躲避世俗的眼光,男同性恋者跟女同性恋者约定结婚,然后假装成一对夫妻,实则私底下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这种情况太普遍了不是吗?结婚?有老婆?结婚有老婆就是正常男人?你把我当成稻羽那种随便让你骗的天真无知少女了么。”
咚!
之前好险逃过一劫的莱维这次终于还是没能躲过。他脚底一滑膝盖一软,撑着栏杆的双手也没使劲挺住,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栏杆最上头横着的那一根上头。听这发出的声音,选手席这边栏杆选用的材料还挺高档的,够结实够分量,超铃音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饮食界巨头。
后面的少女们自然不会听不见这近在咫尺的‘异响’,原本全都临时化身好奇宝宝的她们既不好意思又八卦之心大开地四处张望,这会儿又全部视线都聚集在低头顶着栏杆不知在干什么莱维身上。
莱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慢慢直起身子,回过头冲着后面的少女们微微一笑。尽管大家仍然很好奇,但见他身体貌似没什么问题,也就转而关心更能激起她们八卦欲望的擂台那边。这会儿莱维才有机会悄悄揉揉额头,心想这栏杆够硬的,脑门子上大概都红了一块吧?
“嘻嘻嘻,满分哟。既然你这么配合让我高兴,那么这次就先到这里,放过你啦。”
辉夜凑到莱维身边弯下身子用肩膀顶了一下他的胳膊,挨着他笑嘻嘻的说出让人觉得大概总算能暂时放松一下心情的话。像个傻瓜一样大大尴尬了一回换回她住嘴,这到底划算不划算,莱维大概得回到家空出时间才能好好算算。
“嗯咳!”
大概觉得高音都跑了,调节现场气氛的‘余兴节目’也差不多该到此为止。朝仓和美重重地咳了一声,想让有些兴奋过度的观众们稍微安静一点。也许是刚才那一阵骚动已经让观众心满意足地发泄了半场沉闷比赛继续下来的过剩精力,观众们这次倒是很配合,跟刚上小学没多久,仍然坚持‘做个好孩子’的纯真信念的孩子似地,一听到老师的声音就立刻乖乖闭上了嘴。
“虽然最后发生了有点惊人的小意外——”
有点惊人的小意外?或者的确应该算作意外没错,毕竟就连莱维这个当老公的都没辉夜那样准准算出依文的行动。但将那个意外很好的利用起来的人现在又这么说,哪怕稍微还有点良心的人听了都觉得怪怪的很难不吐槽。
有这么重的心机,实在不像是依文班上的同学。莱维尽管说不上跟依文班上的同学每个人都有多熟,大部分也就是个点头之交,少数几个也在帮麻帆良打工的才算是有过一些直接交流。但别看茶茶丸是个机器人就应该跟伊芙和有希那样平均一小时也憋不出五六个字的一句短语。事实上‘人工少女’当中也不乏铃仙那种除了长着兔耳朵跟毛球尾巴之外,怎么看都跟正常人类少女。茶茶丸相对而言更像伊芙跟有希那一边的没错,可每天放学回到家吃完晚饭厨房餐厅都收拾好后,茶茶丸也会在洗澡之前到客厅里跟莱维依文以及后来的其他少女们一起共享一段固定的家庭时光。
大家都呆在客厅里闲着打发时间的时候,茶茶丸的话一点都不比起码菲特少。真要算起来,每天饭后的家庭闲聊时她说的也就仅次于梦梦跟莱维罢了。而茶茶丸所能当做谈资的,自然就是她每天在学校跟上学放学路上以及参加课外活动的各种所见所闻。
由于依文是个标准的逃课大王,每个月能在教室里找到她的次数都一只手数的清。加上即便偶尔到学校上课,以她的个性也不会怎么跟那帮同学来往。毕竟即便不说性格孤僻什么的,一个活了六百多岁的非人类正常情况下跟普通的初中生也没话可谈吧?除了少数同样拥有超自然力量,‘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之外,依文对班上同学的认识程度,未见得就比莱维这个外校教师强多少。
而就莱维从茶茶丸那听来的‘情报’,依文那个班级基本上就是由一群天真笨蛋所组成的。几乎清一色的跟小学生一样天真无邪并且极度缺乏常识,后来听铃仙介绍她跟辉夜以前生活的幻想乡,莱维还觉得依文那帮同学跟幻想乡里铃仙口中的那群少女们没准会相当有共同语言呢。在一群笨蛋当中,出了一个像朝仓和美这样的‘异类’确实还挺特别的。尽管要是让莱维说,朝仓和美这样的女生才是正常出众女生该有的样子,更别提一般学校里那群因为各种羡慕甚至嫉妒明争暗斗的学生会成员了。
“——这一场比赛的胜利者是,麦道威尔同学!”
朝仓在那宣布胜利者,依文却一点儿都不给自己这位同班同学面子。等朝仓想学着电视里看过的拳击比赛裁判那样举起获胜者的手,回过头才发现整个擂台上就剩她自己一个了。
“好歹也是同班同学……不,就算不是同班同学,那样对一个女孩子也太过分了吧。”
依文还没走进选手区,莱维就隔着栏杆开始教训她了。不过说是‘训妻’,人家也得让他训才行啊,这种事也是需要配合的,要不为什么封建时代的人总是从小就教导女性各种各样让她们驯服甘当陪衬的‘道理’?
依文虽然也曾经在封建时代住在一座小城堡里的贵族少女,可惜十岁的时候就变成了吸血鬼真祖的她,显然从来没接受过那些男人在公开场合很不齿、私底下却未必真那么想的知识跟道理。这让莱维很遗憾的难得想振振‘夫纲’也没法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