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认双兄尊者收祖茂 会田丰童子献妙计

混水摸鱼:乘其阴乱,利其弱而无主。随,以向晦入宴席。

陪同尊者乘船的是个年轻士子,姓张名纮字子纲,祖上是岛上最早出去的密探,现在已成士族。张纮几年前被州中举了茂才,在京城太学读书,后迁为中郎,因见朝廷昏暗不愿搅入是非,遂告病回家赋闲。此次受族中安排来陪伴尊者,尊者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堂弟。尊者听到介绍,心内震惊,就问他可知张昭情况,张纮说张昭将在吴郡码头接尊者,他是张纮的远房堂弟,今年刚被举孝廉,见官场腐败,也留家读书。这可是江东二张呀,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居然是自己人,尊者觉得赚大了,内心狂喜。

船快人轻,两个时辰就到了吴郡码头,一路上,尊者和子纲畅谈时局,张纮对尊者小小年纪就胸有乾坤,惊叹不已,而张昭张子布,更是一见面就表示效忠,此二人都得庄主交代,发誓追随尊者的。尊者降世后的一系列作为早已把这两位折服。尊者三人直接就到吴郡张家落脚,还没待茶,这二张就对尊者行了臣属之礼。

第二天,张纮带尊者一道去拜访郡守,府门外碰到一将,乃郡校尉,姓孙,名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乃孙武子之后。年十七岁时,与父至钱塘,见海贼十余人,劫取商人财物,于岸上分赃。坚谓父曰:“此贼可擒也。”遂奋力提刀上岸,扬声大叫,东西指挥,如唤人状。贼以为官兵至,尽弃财物奔走。坚赶上,杀一贼。由是郡县知名,荐为校尉。

孙坚不识张竑,但见是读书人,虽有礼但也不多加理会,以御使大人正在与刺史、郡守议事为由,把尊者三人挡在门外,让过几日再来。尊者不愿生事,也没让张纮表露身份,立即告退。孙坚可是尊者心中的英雄人物,尊者临走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见之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主矫健剽悍而勇于冲锋陷战,果悍将之才;眉粗眼大,鼻挺唇厚,主后嗣大贵,然人中浅短,主福薄命短。孙坚见尊者紧盯他看,便对尊者怒目而视,尊者也感到有点失礼,就朝他恭手道歉拜别。张纮张昭都问尊者看什么,尊者也不多说,只说孙坚乃英雄人物,非池中物。左右无事,尊者也想看看这古代姑苏,便在这吴郡城逛了起来。

三人转过街角,见一大宅,门口有人争执,乃一黄脸大汉要离开,而另几个汉子在相劝。张纮细问旁边人,原来这大汉姓祖,名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前几天来投严白虎,但昨天在酒席上与严白虎的弟弟严舆闹得不愉快,觉得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便要离开严家,其他客人正在相劝。见围观人多,而祖茂有执意要走,相劝的和他本就不太熟,也就罢手进门而去,祖茂头也不回走了。这可是原来三国中孙坚的一员忠勇之将,替孙坚死了,现在看来还没认主,尊者既然碰到了,当然不会放过。叫上二张,跟了上去。祖茂走了一阵,感到一直有人跟着,以为还是刚才相劝之人,就回过头,刚要相斥,见到跟着的是三个书生模样,就愣在那里。尊者连忙上前搭腔,顺便几顶高帽送上,并请他进酒楼喝酒。祖茂心情不爽,也想找人倾述,也没推辞,四人叫了个雅间座下。几杯浑酒下肚,祖茂就大骂严舆不能容人,要不是看在严白虎面上,定要叫他好看。二张也看出尊者对祖茂感兴趣,就在一旁帮腔,三个高人有心对付他一个失意之人,很快拿下,等酒喝完了,他也成了张家的家将,现在先做护院头目,将来随尊者等人出仕。

又过了几天,田丰接待吴郡士子,尊者三人都去了。田丰居中,众士子围着田丰席坐,对于田丰的问题,众士子争相发表看法,虽有些尖锐稚嫩,但也不失读书人的气度;席间有三人引起田丰注意:张竑乃本州茂才,又刚从京城回来,自是成了除田丰自己以外众人围绕的核心,此子在京城虽没会过,但也知名,乃是太学中的翘楚,为人却不太招摇;那张昭虽然说的不多,却简明扼要,切中主题,表现让众人刮目,观此子实有大才,不在其兄之下;最让田丰在意的是那个叫张易的少年,进来时不疾不徐,动作敏捷而又飘逸,行云流水般和谐,似有功夫在身,但体态风liu,没有练武之人的粗豪之气,既温文尔雅却又雄姿赳赳、气宇昂昂;年纪不大,身材不显,隐隐却有高出他人的风采;于席中安坐,不动如山,目光平和,审视着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却又对众人之言不致一辞;虽然他的两位兄长也是出类拔萃,他对两位兄长也尊敬有加,但看起来三人明显以他为首,因他的神色自信远超两位兄长,而且更多了一些霸主才有的领袖气概,如此年少就能让人生出一种亲近及敬服的感觉。田丰果是高人,席间也没什么表示,临别时让人转告尊者三人,请兄弟三人明天到驿馆一叙。

当晚,回到庄里,有密探传信,言许昌可能于近期起事,尊者立即传信岛上,让特训营和另选的精壮三百人,备好兵器,分批先期埋伏于会稽城里,等尊者到会稽时听用。

天明再到驿馆,田丰已去郡守府议事,并听闻田丰将于明日去会稽,尊者大吃一惊,尊者怎么会让田丰去冒险,这可是尊者将来的顶级智囊。就忙赶到郡守府外,正碰到郡守和田丰在府外迎接扬州刺史臧旻,田丰老远见到尊者等三人,让人请他们一起进府,原来田丰等人也得到许昌将反的消息,正准备商议如何应付。

刺史臧旻首先发言,认为应立即上报朝庭,由朝庭派兵剿灭,以免祸害蔓延。孙坚在旁大叫:“杀鸡何用牛刀,末将不才,愿领五百郡兵去提许昌头来。”田丰不答,见尊者表情放松,似胸有成竹,立即问尊者可有良策,田丰此举,也让众人诧异不已,但素知田丰大才,不会无的放矢,都对尊者产生兴趣,皆一齐看象尊者。

尊者知道以后若想得到田丰,这时可不是藏拙的时候,因此尊者对他们团团施了一礼,道:“小子献丑了,在下以为:许昌谋反,已是迫在眉睫,田大人目标太大,不宜再去会稽;而刺史大人所言极是,此谋反大事,既已证实,应立即上报朝庭,让朝中知晓此事,有所准备;而许贼在会稽徒众甚多,又很得人心,况且蓄谋已久,以现郡中不足千人之兵力,正面恐难与之争锋;而待朝廷大军非半年不能到达,到时恐贼势已成,不免祸害蔓延邻郡,就算到时被全部消灭,荼毒一方久矣。”

孙坚请战未果,见尊者在一旁废话,十分不耐:“打又不行,等又不行,你这小孩站到一旁,别尽说废话。”

臧旻在旁喝止:“文台勿急,且听他说完。”

尊者又恭手谢过:“兵贵神速,我们可兵分三路,我等兄弟聚乡勇先期混入城中为暗;孙校尉领郡中兵力为明,诈称朝廷大军压境,阻吓那些胆小者不敢跟风,臧使君出榜招募义兵随后跟进;待义军到达时,孙校尉即可攻城,我等于在城中放火,伺机抢门接应。田御使运筹帷幄统领全局,如此可一举破敌。”田丰抚掌道:“三管齐下,明暗结合,此策可行,不过尔等以少年之身深入虎穴,似为不妥,可另换人去。”

孙坚见田丰同意出兵,很高兴,又见尊者主动请战,也对尊者热情起来:“小兄弟,此计不错,不过你们就不用去了,我兄弟孙静武艺尚可,人也精明,可担此任。”

尊者怎么能同意,尊者还想趁孙坚攻城时城内防守薄弱时,擒贼先擒王,伺机刺杀了许昌,让城内群龙无首,先抢了首功,再趁乱再打开城门,放孙坚进城肃清敌人呢。若不去,功劳都归了孙坚,那自己还来干吗?只不过不好明说出口,只推说会见机行事,应该不会有问题。臧旻等见尊者坚持要去,也就同意了,又商量了一会细节问题,然后郡守和孙坚就去准备出兵,臧旻田丰准备张榜招募义兵。而城中豪强严白虎见到刺史招兵榜文,觉得机会终于到来,聚豪杰几百前来投效,臧旻大喜,命为都尉。

尊者三人立即回庄,由子布先回岛安排接应人手,尊者和子纲加上祖茂三人乔装打扮,直奔会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