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忠犬攻被气得够呛,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赶紧出院了事,这倔驴的事情他再也不管了!先去小雅的病房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说是有事就通知他,再就是找来两个兄弟接他出院。
兄弟们劝着说万事好商量,还有人说要不去把渣受找来,忠犬攻大义凌然,“你们去找他来,咱们就绝交!”
反正是不管怎么样,是把忠犬攻气着了,收拾包袱走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下意识的昂头看天台,空无一人,也好也好,就这么散了的好!忠犬攻心里想着,反正咱俩连朋友也算不上!
回家的路上一直绷着脸,忠犬攻的兄弟们都心照不宣,放下人和行李都跑了,忠犬攻满脸的不高兴,“走走走!都走!老子自己挺好!”
自己一个人挺好吗?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看看电视,抠抠鼻屎,砸吧砸吧嘴,摸摸肚皮,很无聊!
抓起电话也想不到要打给谁,兄弟们还在上班,渣受又不是他朋友,思来想去只剩下小辉了,拨通电话,离着给小辉电话号码那天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喂?小辉,是我,过的怎么样?小雅还好吗?”
“郑哥哥,我刚想给你打电话,钟哥哥不见了警察能不能帮着找?”
“钟不见了?怎么回事?”
“那天你出院之后,哥哥来和我们说晚上有事不陪我们了,说第二天一早过来找我们,结果今天早上没有来。”
“他可能是睡过头了。”忠犬攻心里想到的是这个放荡没节操的男人肯定是鬼混去了,听和那律师说话的态度,典型的骚包,枉费还有个担心他安危的弟弟,真是有福不会享。
“可是现在都该吃晚饭了,哥哥一天也没见着。”小辉担心的说道。
“你哥哥没事!他不在正好我去陪你们吃饭!等着我哈!”
“哦!”
挂了电话,把钱包和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拄着拐杖打辆车就奔医院了。在快到医院的时候路过披萨店,要了两个外卖,司机师傅人还挺好,帮着忠犬攻提着披萨,把他送上楼。
此时天已经渐黑了,小辉和小雅见忠犬攻来了都很高兴,忠犬攻把披萨放好招呼着他俩吃,小雅轻轻的问道,“郑哥哥,钟哥哥不见了,能叫警察找找吗?”
“你哥爱玩,没跟昨儿喝醉了吧!醒了就应该出现了。”
“可是~~”
“要不这样,你俩先吃,一会儿吃完了,我去护士站找护士要钟的电话,给他打个电话也让你们放心,好不?”
“嗯。”
忠犬攻看着小雅的笑,他心里挺高兴,但是一想到给渣受打电话,他就犯憷了,昨天明明说了不管他事情了,现在还要给他打电话,也许人家昨晚上风流快活乐不思蜀呢!给人家打电话不是破坏人家好心情嘛!
不过这不打也不行,看样子小辉和小雅都很担心他,忠犬攻握拳,死了就死了,被奚落就被奚落,还是让小朋友安心比较重要。
忠犬攻到了护士站,和护士说明了大概的来意,渣受这俩亲生兄妹的事情医院也都传开了,所以忠犬攻很容易的要到了电话。
拨打电话无人接听,挂断五分钟之后又打还是无人接听,忠犬攻皱眉,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刚想编个谎话先安稳了两个小孩,电话就打回来了,忠犬攻看着来电号码气不打一处来,“喂!你死哪去了?小雅都要做手术了,你还四处去玩!”
“喂?你好,我不是钟,我是钟的朋友,我姓赵,是个律师。”
听到电话听筒传来的话,忠犬攻差点没气歪了鼻子,果然如自己预料的,还在和律师厮混呢!这种人还真是不值得可怜!“把电话给钟。”
“钟现在不在我身边,确切的说是他的电话暂时由我保管着。”
“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你是哪位?”电话那头警惕的问道。
“我是钟的朋友,是个警察,我姓郑。是这样的,钟的弟妹和我说钟一天都没出现了,很担心,我才打电话的,他现在在哪?”
“他一天都没出现?”电话那头惊讶的道,“看来也许真的出事情了。”
其实昨天夜里事情是这样的,渣受和律师相约着谈监护权的事情,谈完之后渣受说有事要先走一步,慌忙之间却把手机落在了桌子上,律师起初也觉得奇怪,一直冷静的渣受怎么会这么慌张,后来想到渣受的花名在外,也就顺理成章的认为也许是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遇上了个好对象,两人等不及了呢!于是就决定暂时帮渣受保管手机,等他来取。
忠犬攻听完这些,他真的觉得渣受出事了,心脏乱蹦,这可能是出于警察的第六感,或者是渣受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了。
天已经全黑了,忠犬攻望着窗外,今夜注定要不眠的,忠犬攻如此,渣受也是如此。
手脚已经被捆得麻木了,他轻轻的挪动身子却纹丝不动,喉咙干涩,嘴里塞着破布,还贴着胶布,渣受望着屋子里这个将他绑来的男人,皱着眉冷冷的瞪着他,渣受万万没想到实习医生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钟~~”实习医生靠近他,手轻轻的摸摸他的脸,渣受呜呜着,“想说话?”
渣受点点头,实习医生撕掉胶布,掏出渣受嘴里的破布,“你~~混蛋!”
“你想怎么骂我随便你,我不在乎。只要我能让你在我身边。”
“疯子!”实习医生迷恋的看着渣受,坐在他的身边,手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摸索,解开他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你~~不要碰我!”
“钟,我无法忘记你第一次对我笑时的情景,那时候你真好看,我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竟然能够那么好看,我也从没想过我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和你交往,没想到我会认真,真的没想到,这些统统都没有想到。可是,钟,我爱你,我不能离开你。”
渣受看着实习医生,渣受无法体会此刻的心情,当初是他先勾引了实习医生,但是他从没想过会有人能这么爱他,他一直以为感情只是个解闷的东西罢了。
“钟!”实习医生双手握着渣受被捆绑着的手,“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破警察在一起?他哪一点比我好?他有我爱你吗?”
“你冷静点!”
“我现在很冷静!”实习医生大吼着,“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你!我要的是你!”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无法躲开实习医生的亲吻和抚摸,渣受的心混沌的好似被海水侵吞,他无法抗争,只能任由着实习医生予取予求。
渣受此刻心里的感受不是屈辱,而是在实习医生一遍一遍的在占有他的同时喊叫着爱他的话,让他觉得自己错了,自己很龌龊,如果不是自己种下了前因也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耳朵出现了鸣叫,像是在提醒他这就是报应,实习医生趴在他的身体上,喘息着的暧昧味道在房间中肆无忌惮的蔓延。
渣受静静的瞪着房顶,他早已忽略掉了一切,他此刻并不怨恨实习医生,他只是怨自己将一个大好的青年逼到了这个地步。
“放了我吧,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渣受的声音自喉咙里飘出来,轻轻的没有重量,好像是被挤压变形之后才发出的声音,奇怪且悲哀。
“我不要离开你!”实习医生抱紧渣受的身体,“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这样是犯罪,你的前途你不要了?你的家人你不要了?”
实习医生支起身子瞪着渣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渣受看着实习医生的眼睛,直到这一刻他才认真的瞧瞧他,明亮的眼睛还有着曾经的单纯吗?当初自己喜欢着他什么才勾引他的?回忆像是一列向后倒退的急速列车,让所有常规的进程都变得异样了。
是了,是在那时候,他第一天来实习,他妈妈和他一起来的,他妈妈对院长拜托着,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原来是那时候,就是那时候他决定勾引他的,原来他吸引自己的是因为他有个好妈妈。
渣受眼角滴落了泪,想到了妈妈他才想到他的养母,他的养母对他很好,只是自从三年前他就渐渐的疏远了养父母,他的亲生母亲也想对他好,只是他不领情,原来他所羡慕别人所憎恨别人的一切其实自己都有,只是他不要罢了。
“钟,你别哭!你别哭!”实习医生见渣受哭了有些慌乱了,这个男人时而妖娆,时而刚强,时而温柔,时而顽皮,但是他没哭过,他好似从来就没什么烦恼一样。
“对不起!我错了!”此刻渣受什么也不想说,他只是想表达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实习医生深深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