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恶毒的人心
“干嘛去啊你。”蚱蜢在白夏身后喊了一声,冲过去拉住白夏的胳膊。
被蚱蜢这么一挡,白夏停住脚步。是啊,她干嘛去呢?他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面对他呢?她的救命恩人?可是曾经她是欠他的,欠他的救命之情,在魔鬼城,她已经还清了。现在他们互不相欠,各安各位吧。至少她现在真的不屑听卡吾力讲什么。如果是讲道理,就对着大家伙儿的面,一起讲吧。
那边卡吾力没见到白夏跟上来,黑暗中转过身来,站在那里,看不清他的脸色,更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是白夏似乎还能感觉卡吾力冷的像冰一样的眼神。
心碎了,是不是就等于没心了?如果没心,那么是不是也就没感觉了?白夏苦笑着转身,被蚱蜢抓着胳膊拉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去。
这一夜,白夏和蚱蜢都没有吃晚饭。
人能挨饿,可是蚱蜢的牧羊犬泥鳅却挨不住,可能是去营地那边偷吃了什么东西,听着有人骂着泥鳅,然后泥鳅惨叫着,向白夏这边跑过来。
“你这个没志气的狗东西。”蚱蜢窝火的对着泥鳅骂着,还狠踢了泥鳅一脚,痛得泥鳅嗷嗷嗷的惨叫不停。
白夏推了蚱蜢一下,召唤泥鳅到她身边来,温柔的抚摸它的头安抚着它,另对蚱蜢说,“你和狗叫什么劲儿?畜生要是知道什么叫志气,那么它或许还能开口说话了。”白夏知道蚱蜢心情不好,但有必要拿他的宝贝狗儿撒气吗?这狗又没惹着他。
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了。原本白夏被安排和纪可湄睡一个帐篷的,现在两个人弄僵了,是不可能再睡一个帐篷了。
蚱蜢去拆了一个帐篷,远离队员们的帐篷区,扎好帐篷,说让白夏睡里面,他在外面守着保护着她。
“这么冷,会冻坏的,不如,我们就不要睡了,一起在帐篷里聊天怎么样?”白夏知道蚱蜢是介意孤男寡女的同处一个帐篷,所以这么说,让蚱蜢心里障碍会少些。
蚱蜢开始不肯进帐篷,但是到了深夜,真的是冻得受不了了,轻轻的问了白夏一声,睡了吗?听到白夏回没有,才进了帐篷,说他暖和一下马上就出去。
“你脸上的伤还痛吗?”白夏转移蚱蜢的话题,一边抚着卧在她身边的泥鳅,一边问蚱蜢被纪可湄抓伤的脸。
“没事,我就当是被猴子挠了两下。”蚱蜢无所谓的说。
“就算伤好了,也会留下疤痕的,好抱歉,让你破相了。”白夏满是歉疚之情。
“又不是你给我挠的,你到什么歉啊?再说什么破相不破相的,那是你们这些娘们儿会在意的事儿,我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会跟你们一样那么臭美呢?”蚱蜢依然爽气,毫不在意自己受的伤害。
“你也说了我们这些娘们会在意容貌,那么以后你破相了,会不会就没有好姑娘喜欢你了?”白夏感叹一声,蚱蜢越是表现的不在意,她就越心里过意不去。
“那么打个比方,你会因为你喜欢的男人脸上多了道疤痕,就不喜欢他了吗?”蚱蜢反问白夏,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白夏却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不会的,无论男人或者女人,只有好的容貌是没有价值的,重要的是心灵美。就像那个纪可湄人长得很美,可是心肠不好,再美,你也不会喜欢吧。”白夏急忙说,她听出蚱蜢被她说的有些在意了,立即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破相,以及什么女人在意容貌的话?蚱蜢的脸已经被抓伤了,要是会破相,又能怎么样,已经这样了,挽回不了了,还说那些废话,有用吗?
“你别说那么多话,我没文化听不懂,你只说,如果是你,你会在意吗?”蚱蜢有些急切的问着。
白夏立即就回答,不会在意,她不会在意男人的容貌,只会在意男人的心,在意那个男人是不是好人。
蚱蜢听到白夏这么说,立即嘿嘿的笑了,说只要白夏不在意,他就放心了。这样的一句话,说的白夏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不过,她也没多想什么?
说是两个人聊天,谁也别睡了,然而当深夜漫漫,想要真的做到,还是好难。
白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天亮了,也起风了,帐篷被风刮得哗哗直响。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卷起来飞到天上去似的。
蚱蜢歪着身子躺在毛毡上,腿还保持着盘坐的姿势,明显的是坐累了,就歪倒一边睡着的。
白夏心里担心自己睡懒觉耽误考古队的行程,急忙站起身,走出帐篷,想看看队员们都起来了吗?
未想到,当白夏走出帐篷以后,眼睛望向四周,哪里还看得到半个人影?车队,已经帐篷,都不见了。
他们被遗弃了?
白夏真的跟做梦的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揉着眼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就将她和蚱蜢抛在这没有人烟的沙漠边缘了吗?那些人还有人性吗?
白夏沮丧的坐到地上,心情已经无法形容。这是那个狠毒的纪可湄,对她和蚱蜢回的报复吗?让他们活活困死在了无人烟的地方
怎么能够想象的到,那么美丽的面孔下面,是如此狠毒的一副心肠?
还有另一个人——,白夏的心痛得就像是要死掉似的。那个人,也可以眼睁睁的看她被遗弃在这里吗?他不知道在这样没有生机的地方,他们连三天都熬不过,就会活活饿死困死在这里吗?
好狠的心!
白夏失声大笑,只是那笑声凄凉的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冷。
听到白夏的笑声,帐篷里的蚱蜢惊醒了,他的腿已经因为持续着盘腿的姿势,麻的失去感觉,好半天,他才能勉强站起身来。走出帐篷。“怎么了?白夏?”白夏的笑声太像受刺激了,听到蚱蜢心惊胆战的。
白夏还是止不住的大笑着,笑出了眼泪,笑得腰身都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