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我是来道别的
商讨完两部影片发行的事情，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三人正打算一起外出吃午餐，刚刚走出会议室，艾瑞克便遇到了好久不见的蒂娜·菲。
花朵影业脱离萤火虫后，蒂娜·菲从德鲁的助理转为花朵影业的管理层，负责花朵影业剧本编审方面的事务，工作固定下来，艾瑞克也就很少再在小妮子身旁看到蒂娜·菲的身影。虽然双方有着几次露水之欢，但艾瑞克却没有将蒂娜·菲长久留在身边的意思，不过既然遇上，艾瑞克也便顺带邀请了蒂娜·菲一起去用餐。
花朵影业办公楼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餐厅，几人一起坐下，点了午餐，艾瑞克对有些拘谨的蒂娜·菲笑道：“蒂娜，最近还在写剧本吗？”
蒂娜·菲没想到今天会突然见到艾瑞克，长时间没有接触，她当初对艾瑞克生出的一些情愫也淡了很多，只是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耀眼，离自己也越来越远，此时，听到艾瑞克依旧用曾经那种随意而熟络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蒂娜·菲心里的拘谨消散了些，说道：“有过一些想法，不过最近太忙了，没有太多时间写下来。”
德鲁突然道：“蒂娜，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过根据你的高中生活改编的一个构思吗，说给艾瑞克听听，看他觉得怎么样？”
艾瑞克听到丫头这句话，笑着抬起头，心里却想到蒂娜·菲编剧的那部《贱女孩》，不过他也知道，《贱女孩》是蒂娜·菲根据一本名叫《女王蜂和跟屁虫》的小说改编的，此时却有些好奇蒂娜·菲会拿出什么样的高中生剧本来。
看到艾瑞克、德鲁和艾米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向自己，蒂娜·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在高中的时候是那种非常讨人嫌的女生，有些疯疯癫癫，总是穿的很像个假小子。不过，我心里其实很羡慕那些能够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这个构思大致是就是一个女孩大变身的故事……”
蒂娜·菲的剧本构思在艾瑞克看来与那部《贱女孩》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一个有些土气的高中女孩为了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为了让心仪的男孩注意到自己，于是努力让自己从丑小鸭变成天鹅的故事，这其中依旧离不开青少年之间友情、爱情、信任等元素。其实这种巧合也不难理解，一个编剧的剧本风格肯定与个人性格和人生经历等因素息息相关，原时空的《贱女孩》剧本虽然改变自一本小说，但作为编剧。蒂娜·菲肯定往里面加了不少‘私货’。
既然两个故事之间有这么多共通之处，艾瑞克便说道：“蒂娜，抽空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吧，到时候我帮你看看，或许可以拍出来。”
因为记忆中有着完整的《贱女孩》影像，艾瑞克能够从字幕中获取原著作者信息，只要查询一下相关信息确定不会搞出侵权乌龙，艾瑞克就可以让编剧将蒂娜·菲的剧本改造成原时空里的《贱女孩》剧本。
蒂娜·菲听到艾瑞克的话，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以艾瑞克现在的身份。既然让她将剧本写出来，那这个剧本制作成电影的可能性几乎就已经接近百分之百。坐在旁边的艾米·帕斯卡尔同样表情微动，笑着说道：“艾瑞克。蒂娜现在可是花朵影业的人啊，你不能当着我和德鲁的面挖墙脚吧？”
艾瑞克摇了摇头，笑道：“这倒也是，说起来，蒂娜的这个剧本倒是挺适合你们来操作的，《碟中谍》之后，花朵影业这边肯定能够拥有充足的现金流，是该增加制作规模的时候了。”
艾米·帕斯卡尔刚刚那句话里其实有着很多开玩笑的成分，艾瑞克如果看中一个剧本。其他任何一家都可能与萤火虫竞争，但花朵影业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艾瑞克已经给了花朵影业足够多的优质版权。因此。听到艾瑞克又这么快主动将蒂娜·菲的剧本推给花朵影业，艾米·帕斯卡尔一时间倒是有些意外。
艾瑞克注视着艾米·帕斯卡尔的表情变化，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萤火虫内部目前正在计划着逐渐精简制片业务，我们计划未来几年将每年出品的影片压缩到15部左右，所以，我们这边可能没有太多精力估计到这种青春校园喜剧的开发。”
这下艾米三人都有些惊讶了，与迪斯尼合并之后，萤火虫最近几年的电影制作和发行数量一直都保持在25到30部的规模，突然压缩到15部，差不多就是减产了一半啊。如果是米高梅、哥伦比亚这些境况不太好的大电影公司宣布减产，众人倒不会感到意外，但萤火虫集团最近几年风头正盛，突然宣布减产，这就太让人意外了。
艾米·帕斯卡尔愣了好几秒，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艾瑞克，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艾瑞克点头，认真道：“这是公司管理层经过慎重讨论的结果，因为我们发现每年大规模发行影片的策略带来的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反而过度浪费集团内部资源。就拿去年来说吧，萤火虫截止去年年底，迪斯尼制片厂、迪斯尼动画、萤火虫影业、新线影业、试金石影业、皮克斯动画、黑蚂蚁制作公司这些厂牌以及通过外部渠道引进的一些影片，总计发行影片数量是29部，全年累计票房为15.5亿美元，占据1994年北美60亿美元总票房的25.8%……”
正说着，侍者将几人点的晚餐端了上来，艾瑞克只得暂停叙述，艾米·帕斯卡尔却对艾瑞克随意报出的一系列数字感到惊叹，不知不觉，萤火虫的票房市场份额已经占据了北美总票房的四分之一，如果继续下去，萤火虫或许真的要重现好莱坞黄金时代米高梅那种一家独大的情形了，这让她更加不明白萤火虫为什么会在这种大好形势下。突然决定减产。
侍者离开后，艾瑞克这才继续道：“这个市场占有率表面上虽然很高，但在很多影片上。萤火虫已经开出出现亏损了。萤火虫今年的北美本土总票房收入是15.5亿美元，但仅仅是《拯救大兵瑞恩》、《真实的谎言》、《狮子王》、《落跑新娘》和《变脸》这五部票房破亿的影片就占据了其中7.5亿美元的份额。差不多是总票房的一半，如果将范围扩大一些，除了这五部电影外，《忍者神龟》续集、《格斗之王》等几部中等制作分别拿到了5000万到9000万不等的票房，萤火虫全年票房前十名的电影累计总和就达到11亿美元，占据总票房份额的70%，而这十部影片带来的利润在电影业务总利润中的比例更是超过85%。接下来，剩下19部影片才为萤火虫带来4.5亿美元的票房收入。平均每部影片票房收入只有00万，而这19部影片的平均制作和发行成本却是2700万，虽然通过海外发行和录像带运营，这19部影片还是可以为萤火虫带来一些利润，但总体的投入和产出却是非常不划算。”
艾米·帕斯卡尔听艾瑞克说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对艾瑞克道：“按照你的分析，萤火虫压缩制片计划的行为绝对是非常明智的，不过，艾瑞克。如果萤火虫这么做，以后可能就要丢掉票房市场第一的份额了啊。如果是其他电影公司，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甘心主动放弃这个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头衔的。”
艾瑞克笑了笑。道：“在票房收入上争着个第一名没有太大的意义，还容易遭人嫉恨，萤火虫追求的是净利润的第一名。萤火虫现在已经是一家综合性的传媒集团，我们将来在电影业务上的发展重心是制作更加优秀的影片，同时将更多资源和精力放在电影周边增值业务的开发上，让每一部优秀影片都能实现全产业链的利益最大化。”
其实，艾瑞克做出这种决定，也是详细参考了后来迪斯尼发展策略的结果。原时空中，新世纪之后迪斯尼每年的制片数量相对于其他制片厂都不高。但因为采用了精品策略，几乎每年都能冲出几匹票房黑马。因此，虽然迪斯尼公司的影片制作数量只有十多部。但凭借着出色的全产业链运营，迪斯尼的利润一直在几大制片厂中名列前茅。
过了一会儿，艾米·帕斯卡尔又问道：“可是，艾瑞克，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的风险也很大吗，如果将制片规模压缩到一半，萤火虫可能会错过一些票房黑马。而且一旦一些重点项目出现失利，萤火虫的年度财务数据肯定会非常难看。”
艾瑞克道：“低成本高票房的票房黑马在好莱坞每年登陆院线的影片中占据的比例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这种渺茫的几率并不足以让萤火虫保持高负荷的发行策略，至于大项目上可能出现的失利，即使不进行减产，这种风险依旧存在。但现在，一两部大制作影片的失利，并不会对萤火虫造成太大的影响，萤火虫也不是上市公司，不用绞尽脑汁地为投资人准备漂亮的财报，我们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从容不迫地经营公司。”
艾米·帕斯卡尔有些羡慕地点点头，蒂娜·菲却突然说道：“哎，你们发现没，这些年的票房黑马，好像都出在萤火虫了啊。”
蒂娜·菲这样一说，三个女人突然发现，事实竟然真的如此。从最开始的《小鬼当家》，到随后的《风月俏佳人》，以及巅峰的《侏罗纪公园》，去年暑期档的《狮子王》，说起来，自从艾瑞克突然崛起之后，好莱坞所有堪称票房黑马的影片仿佛长了腿似的一股脑聚集在了萤火虫旗下。
望着几个女人好奇心满满的狐疑目光，艾瑞克摊摊手，笑道：“这是我的个人天赋，如果你们实在是想要一个理由的话，看过《黑衣人》没？”
“呵呵，”蒂娜·菲忍不住笑了起来，捅了捅旁边同样乐不可支的小妮子，还伸手在脑袋上做了一个触角的造型。问道：“德鲁，艾瑞克的血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天蓝色的？”
丫头表情坏坏地拿起餐巾抹了抹嘴。然后神秘兮兮地压着小声音：“白色的，我尝过。还有点咸。”
“额。”
“啊？”
“噗……咳咳……”
蒂娜·菲愣了半秒钟，脸蛋瞬间铺上了一层酡红，伸手朝丫头肋下掐去。
艾米·帕斯卡尔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但也很快捂嘴轻笑起来。
艾瑞克却是一口红酒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好在他即时转过头绕过了桌面，但因为忍耐着那口气，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看着小妮子捧着餐巾纸表情弱弱地凑了过来。艾瑞克完全不被丫头的表情所迷惑，毫不客气地在她脑门上敲了下：“以后绝对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记住了啊，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潘多拉星人的。”
“不许装傻，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嗯嗯……”
侍应生很快走了过来，一通忙乱的收拾，几人却也都没有了继续用餐的兴致，付账离开了餐厅。
就像原时空中顶峰的《暮光之城》系列，狮门的《饥饿游戏》系列一样，对于二三线电影公司来说，一个大爆的系列影片。往往就能让其崛起。虽然还只是单纯的制作公司，但一部预计全球票房能够达到五亿美元的《碟中谍》，就能持续不断地为花朵影业带来数亿美元的现金流。花朵影业前期启动《碟中谍》、《博物馆奇妙夜》和《阿甘正传》三部电影还需要依靠与其他电影公司合作或者进行外部融资。但《碟中谍》之后，即使现金回流需要一些时间，花朵影业在资金方面却也没有了任何压力。
这种情况下，扩张几乎是势在必行的。除了午餐时蒂娜·菲临时起意的那边青春校园片构思，艾瑞克当天下午就与德鲁和艾米等人一起研究了花朵影业最近收集到的一些剧本，花朵影业当初协助艾瑞克收回的那些超级英雄版权已经归还给了漫威娱乐，另外的《魔戒》、《谍影重重》等版权都还没有到开发的时机，于是想要开发新项目，暂时只能自己挑选。
不过。好剧本确实是可遇不可求，几个人围着剧本经纪人送来一堆剧本研究了一下午。既没有找到足够出色的，也没有发现艾瑞克记忆中比较熟悉的。
一直忙碌的下班。因为明天一大早要到伯班克参加萤火虫的高层会议，艾瑞克并没有回马里布，而是打算去小妮子在比弗利山庄的豪宅过夜。
双胞胎将车子开上公路，与艾瑞克一起坐在后排的小妮子便软软地趴在艾瑞克身上：“累死啦，艾瑞克，挑剧本好麻烦啊，还不如你直接写几个给我们呢。”
艾瑞克在枕在自己腿上的丫头脸蛋上捏了捏，笑道：“你还真当我是潘多拉星人啊。”
德鲁转过娃娃脸，仰头望着艾瑞克道：“你以前明明写出那么多剧本来啊。”
艾瑞克解释道：“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琢磨剧本了。”
相处这么久，小妮子当然能够看得出艾瑞克有些言不由衷，却丝毫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她相信艾瑞克骗自己，那肯定是有骗自己的理由的。
艾瑞克望着怀里眸子亮晶晶的小妮子，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想到的却是蒂娜·菲下午无意中的那句话：这些年的票房黑马都出在了萤火虫旗下。这句不经意的说辞却让艾瑞克产生了警惕，因为蒂娜·菲的话并不准确，确切一些来说，这些年的票房黑马都是出自艾瑞克本人之手，无论是他亲自挑中的，还是亲自写出来的。
重生的记忆是艾瑞克最大的财富也是他最大的秘密，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艾瑞克倒不会因为将记忆中的剧本拿出来据为己有产生什么负罪感，但他并不想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让别人真的将他当成外星人什么的。而且，现在他也拥有财富和权势也让他不必再事必躬亲，只要记忆中的出色影片按照历史轨迹重新出现，萤火虫拥有足够的实力拿下这些项目，那些版权拥有者肯定也更加倾向于与萤火虫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合作。
轿车不知不觉已经驶入了比弗利山庄狭窄的山道。微微的颠簸将艾瑞克从思索中拉入现实，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已经眯起了眼睛的小妮子，艾瑞克笑着伸手触了触丫头的睫毛。灵动的眸子立刻睁开。
“还没吃晚餐呢，这就困了？”
德鲁小脑袋在艾瑞克身上蹭了蹭。腻声道：“就想靠在你怀里睡嘛。”
“呵，对了，我刚刚才想起来，关于《碟中谍》的续集，你们和凯文·科斯特纳接触了吗？”
“嗯，他想要2000万美元的片酬，还要求20%的北美票房分成。”
艾瑞克心里简单计算了下，如果续集能够达到首部的成绩。凯文·科斯特纳大概要从这个项目里拿走6000万左右，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记忆里汤姆·克鲁斯虽然从一部《碟中谍》里就拿走7000多万，但人家好歹也是参与了制作和投资的。
“然后呢？”艾瑞克又问道。
小妮子捏着艾瑞克的衣角轻扯着，道：“还有什么然后啊，分给他20%，发行商再拿走15%，我们自己就只剩下20%啦，本土票房分成是电影最快的资金回流途径，我们又不是那些可以慢慢靠长线运营收回资金的大电影公司。怎么可能把这一块分成让给他，所以大家一接触就掰了。他现在应该在夏威夷拍那部《未来水世界》吧，呵呵。我刚好打听到哦，好像那部影片拍摄不怎么顺利，他们挑选的布景地风浪太大，500多万美元的布景，一阵大浪过来，哗一下就废了，然后就得重新搭建，现在预算已经超很多了。”
历史的惯性还真够强大的，艾瑞克嘴角也挂起了笑意。或许，《泰坦尼克号》之前预算最大的一部影片也将‘如期’诞生了。
拍了拍丫头兴奋的小脸。艾瑞克道：“那就暂时先放下这件事吧，如果《未来水世界》失败了。再加上去年暑期档的那部《执法悍将》，凯文·科斯特纳身上就背上两部让投资商巨亏的影片了，事不过三，到时候他肯定会主动来接触你们的。”
靠在艾瑞克身上的小妮子嬉笑了下，又哼哼了几声，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车子很快进入比弗利特劳斯代尔庄园区，绕了一会儿，就在德鲁的豪宅外停了下来。小妮子刚刚坐起身，坐在前排副驾驶上的双胞胎扭头指了指豪宅的房门外，道：“老板，你看。”
艾瑞克和小妮子一起看过去，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昏暗的光线里，穿着白色小风衣和牛仔裤的女孩背着一只书包安静地站在豪宅大门外的空地上，女孩的身材很是娇小，明显没长开。看到车子停下来，女孩踟蹰了下，才小心地走了过来。
艾瑞克有些疑惑，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怎么会出现在德鲁家门卫，一边推开车门一边问询地看向小妮子，丫头也只是摇了摇头。
看到德鲁从车上下来，克里斯蒂娜所有的迟疑都消失不见，明显有些雀跃地跑过来，注意到从车子另外一边下了车的艾瑞克，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欣喜。
虽然看到艾瑞克后脚步顿了下，不过克里斯蒂娜还是很快朝小妮子走去，兴奋地说道：“德鲁，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呢。”
小妮子热情地将克里斯蒂娜搂在怀里抱了抱，虽然丫头个子本就不高，但克里斯蒂娜却显得更加娇小，一阵揩油似的亲昵，丫头才松开女孩，笑道：“很久不见啊，怎么突然来找我？”
克里斯蒂娜正要说话，看到艾瑞克走过来，连忙转过身来乖巧地打招呼：“威廉姆斯先生，你好。”
艾瑞克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德鲁，克里斯蒂娜也将注意力转移到小妮子身上，语气里多了些小伤感地说道：“德鲁，我，我是来道别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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