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我就是要对你说我爱你
“后来我到了首尔，就是00年的时候，那个时候……原本以为只是和母亲回来的一次探亲旅行而已，没想到……就一直待到了现在。”
“我比你们在公司的练习时间都长，我在公司练习了七年，我父母那么惦念的韩国的雪，我也看了七年，再加上我和你一起看过的三年……我已经看了十次韩国的雪了。”
“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了，原来在韩国，初雪有那么多的寓意。”
“传说中，在初雪这一天，一切的谎言、不算大的过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悲伤将会被抚平，初雪的初，就代表着全新的开始。”
“这个我知道呢。”
这时，tiffany忍不住插嘴了，她稍稍举了举自己的小手，眨巴着眼睛说道：“这些泰妍都跟我说过呢，不过吧，听说初雪还有另外一层寓意，泰妍一直没跟我说，那是什么啊？”
说着，tiffany的小脸上就露出了点感兴趣的好奇，来到韩国之后，她对于韩国的风俗故事什么的都很感兴趣。
“……”
无语地瞪了这个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察言观色的妮子一眼，郑秀妍撇撇嘴，还是无奈地开口给tiffany普及道：“传说中，在初雪的这一天，如果相爱的人一起看到初雪，他们就会一直在……”
忽然，郑秀妍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稍稍一转头，目光正好对上了一双同样意识到什么而目光显得有些怪异的大眼睛。
顿时！
原本凑得蛮近的两个倩影如同条件反射一样，迅速各自往后一靠，目光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又立刻像是触电一样一触即分。各自猛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嘿……嘿嘿……这个传说……应该……”
“要是相爱的人！”
不等这个蠢妮子语气僵硬地要说出什么，郑秀妍立刻就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直接一瞪眼，脸色发黑地打断了tiffany的话语，语气斩钉截铁！
“嘁……”
呆了一下，似乎被郑秀妍过快的强硬回答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tiffany还是一回神，微微低下头，暗自撇了撇小嘴。
“呀！”
“好了好了～”
一看郑秀妍跟个炸毛的猫咪一样瞪起眼来，tiffany立刻明智地举了举自己的小手，投降似的作势拜了拜，旋即讨好一样地对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丫头说道：“您请继续，嗯！”
“……”
看着这妮子笑眯眯的一双月牙笑眼，郑秀妍微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紧接着，她看着面前tiffany的目光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芒，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所以tiffany根本没有察觉到。
过了一下，在这张放置在窗外的小桌上，就又轻轻响起了那道清冷中带着酥软的声音。
“一开始的时候呢……我看到初雪不太明白周围的人们为什么那么高兴，但是很奇怪的，因为大家都很高兴。所以……我也有那么点高兴。”
“可是后来，越看这初雪……就越觉得烦了。”
“因为它老是提醒我。哦……一年又到头了。练习七年，每一次看到初雪，都觉得自己过去那几年的努力好像就要白费了。而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只有07的那一次觉得这雪意外的不错，而之后就……”
忽然，那幽幽的话语声再次戛然而止了。
坐在对面。本来捧着小酒杯正在细细啜着的tiffany愣了愣，紧接着，脸上的神情莫名就有些深沉了下来。
“帕尼啊……”
气氛大约沉默了那么一会儿，那道酥软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她的语气中似乎带上许许多多难以言明的复杂。
“哦……怎么了？”
下意识抬起头，tiffany的目光正好对上了一双正静静朝她看来的细长眸子。在那黑亮深邃的眸光里，好像在闪烁着一点点莫名忧伤的光芒，这让tiffany一下子就忍不住抿了抿嘴，手中的酒杯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帕尼啊……你说，我们真的度过去了吗？度过了……那段黑暗了吗？”
一瞬间。
随着那轻声到近乎呢喃般的话语传入耳中，tiffany大半藏在袖口里的一双手倏地就握紧了。
就那么一下，如同藏在心里的一道看起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忽然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一样，无数想要遗忘、想要封锁住的记忆从脑海中不断地涌了出来。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tiffany依然觉得一个月前的那个金唱片颁奖典礼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梦一样，让她时至今日，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会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而tiffany很清楚，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这一个月，通告开始忙碌起来了，大家的脸上好像都满是开心的笑容，可是有那么几次，tiffany都看到泰妍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金唱片的奖杯前，就这么一直呆呆地看着。
那种空洞的眼神，tiffany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一种隐隐的对将来未知的茫然和恐惧。
那场黑色的海洋……真的过去了吗？
我们……真的度过了吗？
未来……它还会发生吗？
我们该怎么努力才能让它……不再发生呢？
这就好像是一种深刻在心里的畏惧一样，只要经历过了一次，哪怕是成功，也无法轻易抹平它带来的伤口。
这一个月以来，成员们谁都没有提起，但大家都知道。在看起来成功之后，更多的烦恼就纷沓而来了。
它们困扰着她们所有人，每一个人。
谁都无法在心底给出肯定的答案，因为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们其实连自身……都开始无法肯定了。
所以，在听到郑秀妍这句喃喃似的话语之后。tiffany沉默了。
不过，这样沉默却没有持续多久。
“……嗯！度过去了！”
蓦地。
她先是明显地怔了一下，紧接着就下意识微微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忽然就抿着嘴、重重点了点头的tiffany，心里似乎一时完全没想到这妮子居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回答。
“我……我妈妈说过！”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至亲看过来的呆愣目光，tiffany情不自禁就咬了咬嘴唇，但旋即她还是目光正视着郑秀妍，一字一顿，相当郑重地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妈妈说过……未来不是靠命运去既定的。”
“未来的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tiffany又咬了咬嘴唇，目光轻柔且坚定地看着郑秀妍，说道：“如果我们抱着会输的念头去走向未来，那么……我们必败！所以……别有那么多丧气的念头。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还有泰妍她们，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明年的话，西卡。初雪那天，我们还在一起吧。嗯？就这样，一年一年，我陪你过初雪，哪怕那一年也许会有不开心的事，但至少……在下雪那天，我希望你开心。”
话音。缓缓落下了。
与平时的活泼欢快不同，tiffany此时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一股难言的温柔，她也难得地没有露出那双闪亮的月牙笑眼，像是为自己鼓劲儿一样。只是嘴角轻轻翘着，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就这么看着自己面前的郑秀妍，哪怕没有笑到弯起来的程度，在那双大眼睛似乎也在闪烁着点点柔和的光芒。
然而……
“……”
“希望你自己记住这些……”
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察的声音。
“嗯？西卡你说什么？”
郑秀妍眨眨眼，随即面不改色地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那……我刚刚说的？”
郑秀妍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脸上的表情中隐隐带着期待的tiffany，眨眨眼，然后点点头，说道：“哦。”
“……”
顿时，tiffany脸上那个温柔的微笑都僵住了……
她看着自己眼前听了自己的话居然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的郑秀妍，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哦？！！
“那个，客人，两位的炸鸡到了。”
这时，身边传来了服务员亲和的声音，tiffany僵着小脸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炸鸡，看着自己坐在自己对面已经一脸淡然地开始吃起东西的郑秀妍，直接暗暗自己没好气地鼓起了嘴，手里拿着铁叉，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折磨”起自己盘子里的炸鸡。
……
……
“小贤快点！”
“哎，泰妍姐姐，你跑那么快干嘛？”
地下停车场中，两个娇美的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
走在后面的那个，身材高挑婀娜，踩着一双高跟鞋，脚步声颇有节奏地回响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
而走在前面的那个，身形反而意外的娇小，脚下生风一样步履匆匆地走在前头，让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女孩脸上不禁露出点无奈的表情，不得不抓紧脚步跟着她。
“嗯？小贤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
金泰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徐贤，微微皱着小眉头，小脸上不自觉带着点隐隐的担忧，旋即就听她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今天……今天是……”
“今天是1月3日，也就是帕尼姐姐妈妈去世的日子。”
顿时，金泰妍愣愣地一眨眼，看着自己眼前一脸淡然地接着自己的话的徐贤，忍不住就有些愣神地说道：“小贤你……”
“姐姐。”
看着眼前明显有些关心则乱的欧尼，徐贤抿抿嘴，清新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在无奈中透着许多柔和的表情，她目光轻柔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金泰妍，嘴中轻声说道：“帕尼姐姐妈妈去世的日子，我当然不会忘记了，怎么能忘记呢……只不过，我奇怪的是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回去？因为帕尼姐姐吗？”
“对啊！”
金泰妍立刻应了一声，小脸上的表情中带着点隐隐焦虑和担心，“今天我们全都有事，帕尼自己又没通告，一个人在家，你没看到她昨天的那个样子吗？我真的怕……”
“如果是这样。”
忽然，徐贤再次开口打断了金泰妍的话，她目光轻柔地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金泰妍，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如果姐姐你是因为担心帕尼姐姐的话，那就放心吧。”
“呀～小贤，帕尼她……”
“西卡姐姐陪在她身边呢。”
顿时，金泰妍又愣了愣，她眨巴眨巴眼，呆呆地看着徐贤问道：“西卡？她不是……啊对了，西卡她今天没有通告呢，不过她早上不是嚷嚷着被家里的电话吵醒了吗？估计她现在还在补觉吧？不然就是出去……”
“放心吧，姐姐，今天西卡姐姐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帕尼姐姐呢。”
“西卡起来是为了陪帕尼？！”
金泰妍一愕，紧接着她就忍不住疑惑地问道：“西卡她不是因为她妈妈的电话被吵醒的吗？”
“呵……”
金泰妍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徐贤脸上那股淡淡的笑意忍不住就更浓了，她偏偏头，目光好像透过无数的阻碍，落在了某家店里，那道正若无其事地陪某个萌妮子喝酒吃炸鸡的娇柔身影上，嘴边露出一抹莞尔的浅笑。
“西卡姐姐她……确实是被电话吵醒过一次，但那是她在早上五点起来，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之后才被吵醒的，她从早上的五点开始，也就是，连我们还没开始去赶通告的时候，她就起来了。”
“……”
金泰妍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童颜的小脸上露出点迷惑的样子，“可是……西卡她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徐贤轻轻摇摇头，“我问了西卡姐姐，她说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