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祭拜

夕阳的余晖中,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保姆车飞驰在高速路,时间是下午两点半,第一天的节目录制结束,明天还要继续。

他俩并不是返沪,虽说两地近,一来一回也得四个小时,没必要。

保姆车行驶的是反方向,他们要去许家镇。

节目录完后,叶卿邀秦泽游玩杭城,秦泽在姐姐杀机汹涌的目光中婉拒,说要挥舞隐形的翅膀,自由飞翔。

“小赤佬真乖,姐姐今晚穿泳衣给你看。”秦宝宝私下里,很满意弟弟的识趣。

秦泽点了根烟,轻轻说:“我要去一趟许家镇。”

大长腿的高挑姐姐站在他身后,沉默很久,“好,我陪你。”

秦泽感动一下:“姐姐真好。”

秦宝宝认真道:“怕你扭头偷偷约那个长腿怪。”

秦泽:“......”

高速公路两侧是成片成片的农田和鱼塘,碧水蓝天,草木葱荣,庄稼蓬勃生长。现在交通是越来越便利了,十几年前,这条高速公路还没建好,秦妈带秦泽来许家镇,先坐六七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到达火腿之乡,然后乘坐一个小时的大巴到县里,转乘公交到许家镇。

早上出发,晚上抵达。

要想富,先修路,这话一点都没错。

秦宝宝缩在舒服的大椅上说了半小时的手机,颇感无趣,用力伸懒腰,咿咿呀呀,春日衣衫淡薄,穿了一件白衬衫的姐姐,舒展腰身时,露出腰间一片白腻,以及可爱的肚脐眼。

秦泽窥准机会瞄了两眼,等姐姐伸腰结束,他又恢复正襟危坐的姿势。

秦宝宝嘀咕道:“咸鱼。”

秦泽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秦宝宝拉了拉衬衫下摆,“好无聊。”

“看电影呗。”

“刚玩了手机,眼睛累。”

“睡觉?”

“睡不着。”秦宝宝眨眼,睫毛扇动:“阿泽,给姐姐讲些笑话。”

秦泽想了想,看着姐姐的脸:“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仙女。”

秦宝宝一愣,脸色欣喜。

秦泽话锋一转:“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秦宝宝脸上笑容渐渐狰狞,挥舞手刀就揍他。

“是你让我说笑话的。”秦泽抗议。

秦宝宝一听,更气,扑到他身上扭打,沉甸甸的胸脯蹭在他脸上——真·洗面奶。

不对不对,看姐姐杀气腾腾的样子,这不是洗面奶,这是胸杀案。

“你想怎么死。”秦宝宝两只手拧他两耳朵,鼓腮,“不能说爽到死,不能说慢慢老死,也不能说yu仙欲死。”

“嘶~”秦泽抽着凉气:“我选择一脸懵逼。”

秦宝宝:“?”

秦泽:“闷死我吧。”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驳回。”秦宝宝屈指,在他脑门用力一弹。

“那我再给姐姐讲一个正经的笑话,我当时在网上看到的,笑的肚子疼。”秦泽说。

“那你讲吧。”秦宝宝翘起二郎腿。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是谁吗?”秦泽问道。

“不知道。”秦宝宝说。

“是蔡伦。”秦泽邪魅一笑。

“为什么?”秦宝宝问。

“因为他是太监,却发明了纸,造福万万千的宅男同胞。”秦泽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宝宝:“......”

好笑在哪里啊,完全get不到。

“诶,不好笑吗?”秦泽挠挠头,“我觉得很好笑啊,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他沉思好久,眼睛一亮,“我给你说一个我自创的笑话,还是有典故的哦。”

顿时,秦宝宝也来了兴趣,用力点头。

秦泽清了清嗓子,“李白小时候上课不用功,逃出去到外面瞎玩,看到一个老奶奶在磨铁棒,李白跑过去问:老奶奶,您为什么磨铁棒啊。老奶奶说......”

他顿了顿,看向姐姐。

姐姐眨了眨眼:“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不是。”秦泽酝酿几秒,“老奶奶回答: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唱完,秦泽自己乐不可支。

秦宝宝:“.......”

“难道这个也不好笑?”秦泽见姐姐懵逼的模样。

秦宝宝撇嘴,点头。

“我自己觉得挺好笑啊,而且感觉自己特机灵,想出这么有意思的笑话。”

秦宝宝心说,你那是自嗨吧。

“那我再说一个笑话,我笑话老多了。”

没能逗笑姐姐,秦泽不甘心。

“不,”秦宝宝意兴阑珊的模样,强笑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笑话,刚才和你开玩笑。”

以后再也不找阿泽说笑话了。

“我这回真的能说一个大笑话。”秦泽说。

“不听,滚!”秦宝宝侧个身,把后脑勺对着弟弟。

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俩来到许家镇,没开进镇子,在路边停下来。秦泽捧着买好的一捧白菊花,下车。

姐弟俩并肩走在中间长满杂草的田间小道,穿过庄稼、穿过池塘、穿过一座小小的城隍庙。登上一个小土包,遥望下去,入眼是起起伏伏的茶树,排列的很整齐。

腰间挎着簸箕,手上戴袖套的妇女三三两两散在茶林,采摘春茶。

“好漂亮,十里茶林,吐翠纳新。”秦宝宝掏出手机,二话不说先三连拍,然后举着手机,以各种姿势自拍。拍完,看了下,感觉不满意,便让秦泽帮忙拍照。

“山上的茶林更多,也更漂亮,春雨下完时,雨雾缭绕在茶林,袅袅娜娜,宛如仙境。”秦泽般姐姐拍了几张,手机还她。

秦宝宝挽着他的胳膊,往茶林下方的墓地行去。

“等以后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咱们在这里买栋房子,不,要自己盖别墅,然后采菊东南下.....”她还没说完,秦泽插嘴道:“坐爱枫林晚。”

秦宝宝怒道:“你滚,说正事呢。”

“正事就是......”秦泽弹了下姐姐的额头:“别犯文青病了,不现实的。”

“为什么。”

“首先你要盖别墅,得批地基,然而你不是本地户口,批不到地基的,以前可以花钱买,爱怎么盖怎么盖。现在你动点关系,盖个大别墅,回头就有人举报你。别看现在农村富裕了,但眼窝子浅,见不得人好的人也越来越多。在这里你要盖房子,需要问过左邻右舍的同意,关系好的不说,关系一般的,你得花点钱。如果邻居嫉妒心强,死活不愿意,一个砖头都别想往上盖。”

“咱们城里人啊,总向往着田园生活,羡慕农村人,其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好咱妈每年都带我来乡下住几个月,真不是城里人说的那么悠闲自得,隐士生活。小时候,谁家养了鸡鸭鹅,院子里准臭烘烘的,一下雨,那叫一个粪土击水浪遏飞舟。也不像现在厂房林立,乡下人都在田地里讨生活的,面朝黄土背朝天,有个屁的时间欣赏自然风景,都累成狗了。冬天不管多冷,夏天不管多热,该下田就得下田。城里人来乡下干嘛,坐吃山空后,还是得回城市上班。”

“咱们是有钱了,在乡下待八辈子都够花,但乡下物资缺乏,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没有商城,没有地铁,泰、日、韩、法各种各样的餐厅。你要和喝杯星巴克,还得开车到城里买。”

“我,我就随口一说,你干嘛这么打击我热情。”秦宝宝茫然又无措,瞄一眼弟弟:“你怎么了?”

秦泽摇摇头,站在一块墓碑前,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