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雾行动的求道者（上）
卡纳市北部开发区的入口处，梵妮与一同过来的部队成员等候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随后便听到了脚步声，一群身穿工作服的办公人员正从工厂区域里面跑出来。
他们有的人戴着帽子，有的人拿着文件，本该调查工厂、维护设备的他们在接到通知后就立刻赶了过来，打算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群工作人员，梵妮提出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撤走工厂区域的员工，毕竟他们不保证能够在战斗的时候保护这些家伙。
“那个……梵妮小姐，让我们撤走员工是没问题的，也会积极配合，可即便是我们撤走了员工，其他公司的工厂之中仍旧有不少上班人员，他们不用离开吗？”
“这一点不用你们担心，其他公司的上班人员也已经通过电话联系了，之所以会亲自和你们见一面也是有理由的。”
梵妮带着一名负责人走到一边，随后她小声说道
“我办事情讲究效率，性价比最高的计划才是最合理的计划，这一点你也应当明白，毕竟商业的合作关系正是建立在性价比之上，不是么？”
赚钱的效率、利润的提升等等，都有一个专门的性价比公式。
听到梵妮这么说，脱掉了外套的负责人露出许些疑惑的表情，抹掉额头汗水的他不由得开口问道
“梵妮小姐说的没错，请问需要我在这次合作中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工厂有生产大量工业气体，根据最近的报告来看，其中液态氮气的储备很多，而在仓库之中停靠着的几辆大货车里面也装有许多的液态氮气。”
负责人这下明白梵妮有做过调查，所以他也没有反驳，而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会让人关闭此处的下水道系统，那个时候你们再安排人把货车里面的氮气投放到下水道里面，如此一来就可以让那些家伙出来了。”
“是想要通过增加氮气浓度来让下水道的生物窒息吗？且不提需要的量很大，最重要的一点是下水道之中的动物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才对。”
“的确如此，那些下水道的动物不过是不起眼的东西罢了，但有时候它们对人类的反扑可是棘手的呢。”
“这个……既然是梵妮小姐的要求，我会安排人去做的，只是目前储备量不一定……”
“有个区域，那些扰人的小动物在我看来只会在下水道区域的外围行动，所以按照我的指示进行投放就可以了。”
这一次梵妮带来了足够的人手，在几个有踪迹的下水道出入口都安排了士兵们把守，一旦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逃出来，可以第一时间将其击杀。
让部下们行动起来的梵妮并不相信那个喰种提供的情报，也不认为他们是无辜的，等到解决了这里的问题，再回去他们一一收拾，如此一来就可以确保哈莉特四周没有威胁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那位重要的客人也将成为梵妮的暗杀对象，只是她也不蠢，很清楚那位客人身边的‘随从’的实力。
“大姐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根据之前的安排行动就好，重要的下水道出入口已经有了足够的兵力，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那些群体行动的怪物们一旦露出马脚，发现之后第一时间将其歼灭，这就是我的命令。”
“了解了，不过大姐头，哈莉特大小姐似乎说过要留下活口。”
“这我当然知道，留下最后一个人就行了。”
“了解！！”
一队跟二队准备完毕，三队和四队刚才也做了报告，其余的队伍也都提交了相差无几的情报，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的时间。
不过这个时候梵妮接到通知，从电话另外一头给出的信息来看，那些人带走了被囚禁的喰种，想必也会做出跟这边差不多的行动吧。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帮忙？还是单纯地想要抓住那些喰种呢？
作为哈莉特大小姐最看重的人，梵妮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失手，于是她立刻联络工厂的工人，让他们速度行动起来，开始往封闭的下水道周边区域投放氮气。
实际上梵妮也想过投放其他易燃气体，然而爆炸产生的影响会制造出许多烂摊子，她可不想要一一收拾。
另外还有一点，梵妮让他们投放氮气的原因更多的是为了让那些怪物产生恐慌，毕竟下水道空间加起来很大，想要靠着氮气让怪物们窒息并不现实。
然而伴随着氧气的减少，只要是活着的生物，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便会受到影响。
梵妮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提高效率，同时也是为了减少伤亡，她可不是急功近利的人。
“令人讨厌的天气。”
梵妮望着天，出声抱怨起来。
原本早晨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狂风吹来的乌云覆盖，它们就像是灰色的凝重雾气一般没有散去的预兆，反而是变得越发浓重，蓄势待发的样子证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梵妮收回自己的目光，她确认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装备。
防弹衣、匕首、配枪等等都没有任何问题，接下来就是看那些下水道的怪物们会作何行动了。
最初梵妮认为那些怪物们待在北部开发区很奇怪，毕竟这里基本上都是公司的工厂，其余的建筑物也不多，偶尔能够看到公司员工的住宿楼和广场，就连仓库都是与工厂整个连在一起的。
在这种各处都有监视设备的情况下，他们又会躲藏在哪里呢？结果自然一目了然。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怪物们都是公司员工的可能性，所以说梵妮在通知那些公司让员工撤退的时候，还让人彻查了一下员工们的身份，一旦有所发现，可以让托德带领其他人前去抓捕。
听到公司负责人的报告，梵妮回应了一句之后边切换成了内部通讯，让所有参战人员打起精神。
所有人都知道被怪物杀害的遇难者遭遇如何，为此每个人都是抱着觉悟而来，为了杀掉怪物，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
“真的没有问题吗？刚才看到了一群士兵……”
靠近卡纳市北部开发区的街道上，名为格赛希的女性喰种一脸担忧地发问。
顾武等人刚刚从轿车上面下来，而这里距离开发区已经没有多少路程，几分钟就能够到达。
“没必要在意那些士兵，毕竟我这边的行动对方也清楚个大概。”
这年头有监控、有眼线，顾武不认为自己的行动可以瞒天过海；之所以到现在没有任何阻碍，一个原因是顾武的身份，另外一个原因多半是哈莉特他们对自己更有信心。
简单来说，这次行动除开抓捕那些凶恶喰种之外，也是一场证明实力的博弈。
“可是墙壁和围栏该如何穿过去呢？”
“只要你可以带我们带目的地就行了，那些反抗的喰种只有这样才有一丝机会。”
阿尔泰尔如此强调，因为她也明白顾武的意思。
现在喰种不是一个设定，而是一个新的种族，如果可以抓住那群极端的喰种进行沟通的话，就有机会借此让其他区域的喰种也安分下来，减少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战争解决不了一切，阿尔泰尔从岛崎刹那身上明白了这个道理。
阿尔泰尔已经不是过去的被造物，而岛崎刹那同样也不是过去的创造主。
“毕竟是我的世界，而我很讨厌没必要的流血跟自以为是的胡闹。”
顾武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所有人心服口服。
————
接下来想要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潜入进去的话，需要的自然是来自于阿尔泰尔的力量，毕竟她是这个队伍里面综合实力最强的角色。
露依丝和缇娜的强大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她们当然也可以击倒那些厉害的原肠动物，不过并不怎么适合在这个时候发挥出来。
顾武的能力则是拥有许多的限制性，当下也不是他发挥出自己本事的时候。
本来顾武想要把这件事情全部交给哈莉特他们来做，但是看到他们完全没有和解的想法之后，才打算亲自出马。
除开这个理由，顾武认为他们很难搞定那些拥有实力的喰种，归根结底他们都是普通人，跟顾武不同，至少他熟悉这些设定。
不仅如此……顾武从哈莉特的言行当中了解到她是一个极端的少女，想必跟她的家族企业和内部压力有关。
有机会必须找她谈一谈，必要的话直接废除他们家族的权利，顾武对于自己拥有的力量还是很明白的，也懂得该在什么时候使用它们。
‘潜入’到北部开发区的手段实际上跟‘潜入’有些不同，而是采取了‘粗暴’的手段。
不过有句话是‘不被活着的人发现就是最成功的暗杀’，所以说只要不被看到就问题了。
阿尔泰尔用自己的能力带领众人越过墙壁，同时缇娜在半空中用枪械破坏了能够看到这边的摄像头，落地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探查四周的情况。
由梵妮带领的士兵并没有出现，或者说并没有来到这里，毕竟这附近没有下水道的入口。
然而正是因为没有下水道的入口，才给顾武等人提供了先机。
“直接让那群人理解不就好了？”
“虽然阿尔泰尔小姐说的没错，但太过强制的手段可不怎么友好啊，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讲道理的人。”
“你确定他们会在这之后按照你的期待行动吗？”
“不确定，所以那个时候才有让他们退居幕后的理由。”
至少现在的哈莉特跟梵妮还没有搞事情，顾武对她们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该说是忧国忧民还是自我中心呢？反正顾武在这个方面总是有些拿捏不准。
“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即便是使用赫子，也无法如此轻松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大姐姐往这边走。”
露依丝打断了格赛希的话，她开始穿过眼前当作绿化带的灌木丛，来到了工厂区域。
之前说过附近没有下水道，距离最近的入口恐怕已经被人守了起来，所以说要使用之前用过的手段。
找准了位置的阿尔泰尔将地面破坏，负责警戒的露依丝跟缇娜表示四周没有异样之后，阿尔泰尔将地面彻底打碎，破洞的另外一侧便是下水道。
“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之后再给你解释好了。”
面对一脸惊讶的格赛希，顾武并未让她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下去，要知道这次可不是为了给她科普，而是为了让她帮助解决问题。
下水道被打通之后，可以看到距离不算高，露依丝一马当先跳了下去，过后是缇娜和阿尔泰尔，最后是格赛希跟顾武。
这个下水道的空间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算是很臭，但绝对不会是香水的气味。
一般来说工业排放有专门的渠道，当然也有偷懒的公司直接靠着下水道来排污，看样子有的公司并没有遵守环保协议。
落地之后顾武特地往上面看了一眼，明明是早上，结果天色暗得跟夜晚一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在那之前有一件事情我要和诸位谈一谈，这也是我的一个请求吧……”
格赛希停止原地，她有些不安地看着顾武几人。
“我的姐姐……格赛尔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如此，所以……她也吃过同伴……”
“吃过同伴的喰种么。”
顾武念叨着，让身侧的阿尔泰尔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有什么不同？”
“喰种的同类相食会诞生‘赫者’，不过理论上对我们没有威胁就是了。”
当然不管如何，既然听到了这么一个信息，意味着对方拥有一定实力，不注意是不行的。
“前进吧。”
顾武提醒众人。
毕竟时间不等人，抓住剩余的喰种是第一要务，而且顾武可不希望自己的地盘上有这么多跳来跳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