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物非人非
自从那天秒杀那众强盗后，他们四人日夜赶路。
途中程牧野一路无言，只有了凡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这道那，牧野一概不理不答。可这了凡依然面露喜色，并无不快，在他的眼里，程牧野越是这样，他越是对牧野另眼相看。
雄伟的嘉峪关在湛蓝的天空下显现，在两边远远连绵不绝的青山间显得犹为壮观。
了凡难掩内心的喜悦，欢呼不已。
过了关，他们还是马不停蹄，直奔长安，鬼盗的猖獗，势力让霍都如喉间之梗，不除不快，不管自己伤势未愈，彻夜赶路，就为向朝庭通报。
他们却不知程牧野的心情非常复杂，离开长安已有三年多，他不知独孤镖局现在还在不在，镖局是否还有谁在。
近乡情怯，都是描写离家多时人的心情，可牧野现在的心情任谁也说不道，道不明。
那年一别，物是人非，独孤楚的容颜依旧在，可再也听不到她清朗的笑声。
当他一激凛间，长安城已在眼前。
“霍将军，程牧野，长安城就是眼前，尊师所吩咐的任务我们已完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跟了凡在此别过。”了悟对着他们各抱一拳，朗声说道。
程牧野抱拳回了一礼，对了悟点了点头，并无挽留之意。
“了悟师父，既然来到长安，那得在府上小住几日，以尽地主之谊，如此别去，那就是看不起我了。”霍都脸色一沉，执意搀留。
“霍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现在兰莲寺已与鬼盗结下梁子，我放心不下，只得无行告辞。”
霍都见了悟执意要走，所说也是事实，只得由他。
调转马头，了悟扬鞭催马，还未走几步，却不见了凡中上，他转过头来，见了凡却随着程牧野身后走去。
“了凡，快跟我回去。”了悟追了上来。
“师兄，兰莲寺需要你这等高手，只会花拳秀腿的我只能是个累赘，我想要跟随师父，潜心修炼。”了凡转头对了悟说道。
“师父还在兰莲寺等你，你这是往哪走那。”了悟奇怪的问着。
了凡指了指前面的程牧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清秀的脸上还带有些童真。
一见了凡这动作，这神情，了悟差点晕倒。
他瞟了一眼程牧野，见他离这有些路，便低声问着了凡：“你还真是个贱骨头，他这一路上对你不理不睬，你这样跟着他，不嫌他讨厌你吗。”了悟担心的问他。
“没事，只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何况他是肉做的。”了凡一脸的认真。
“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我是你师兄，万一他不理你，你在长安怎么办？”
“师兄，我都十六岁了，你还当我小孩啊，都是你把我宠坏，才没一点长进。”
了悟瞪着双眼，傻傻的看着了凡，心想，我对你好还有错，每次让你好好练功，你就说累，说你几句就嬉皮笑脸，把你当弟弟一样的宠着，还怪起我来了。
“对你好，说是我的错，那我现在就把你给逮回去，以后再也不理你。”
说罢，伸手一把抓过了凡的肩膀，将他放在身前。
“程牧野，救命啊！师父，救命那！”了凡动作非常夸张的大叫着。
了凡在马背上不断的挣扎，可他技不如人，任他如何努力，还是挣脱不了了悟的控制。
“程牧野，程牧野，你不能扔下我，我要跟着你，我要你收我为徒，成为跟你一样的英雄。”
任由了凡如何叫喊，如何拼命挣扎，了悟掉转马头向着楼兰方向急驰。
“师兄快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我要进长安城，来到这时不让我进去玩玩，就这样回去，我死不冥目那，了悟。”
马蹄声声，景物在快速后移，了凡已无力气挣扎，呼喊声变得嘶哑……绝望已笼在心头……
全身乏力的了凡，现在干脆闭着双眼，趴在马背上，在想着长安城内的繁华……
“死了悟，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打败你，好好教训你！”了凡有气无力的发着臭脾气。
“好啊，我好盼望有这么一天。”了悟有些好笑的回应了凡的牢骚。
了悟边笑边拍了下马屁股，加快速度……
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响起，不一回儿一马一人突然挡住了了悟的去路。
了悟急忙一拉缰绳，前蹄高高抬起，长嘶一声。
了凡睁眼一看，大声的欢叫着：“师父，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了悟看着程牧野当住了他的去路，跨下的马更是被惊得连连打转，他不免有些不爽，对程牧野说道：“程牧野，你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要你让他走就是。”程牧野冷冷的说道。
听着程牧野的话，了悟心里不免有些不解，了凡是自己的师弟，理应由自己带回兰莲寺，他凭什么要管这事。
“不行，他是兰莲寺的人，我得把他安全带回去，不然我不好跟师父交待。”
还未等了悟将话说完，程牧野从马背上脱身射出，将了凡肩膀一提，轻松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这一变化只在瞬间完成，待了悟转头追感时，他们已经离他足有一里之遥。
看着他们的背影，了悟清楚，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从程牧野的手中将了凡带回兰莲寺，无奈之下，他只得驱马急驰回楼兰。
再次看到长安城宏伟的城楼，了凡伸出右手，做了个剪刀手，嘴里大声喊道：“耶！长安城我来了。”
穿过城门，眼前是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街，街上只见人头簇动，一派繁荣。
马上的了凡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让他眼界大开，那楼兰城跟这儿比简直就是几条小巷子。
“师父，这长安城真的太热闹了，楼兰城跟这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了凡开心的跟程牧野说着。
了凡却不知现在的程牧野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程牧野现在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阻碍了马匹的速度，他的心早已在丝路镖局。
了凡见程牧野不言不语，竟然又开口说道：“师父，你看前面有个食铺，那味可真是闻着让人嘴馋，我们何不进去垫垫肚子。”
程牧野并不回话，他只顾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骑行。
可这了凡毕竟是童心未泯，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程牧野听着心烦，伸手提着他的肩膀朝地下一放。
了凡这下可懵逼了，知道惹程牧野不开心了，他边跑，嘴里边叫着：“师父，师父，我不说话了，你不要丢下我。”
程牧野哪会理会他，自顾在人群里穿行，了凡只得跟在马屁股后一路小跑，只怕一不小心就让程牧野给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