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往事成灰
同为朝庭将军，可军衔却相差极大，霍都是西域使将，拥有精兵上万，而张恒只是个护将，手下只有二千护城的兵士，官阶自然不如霍都。
正如世人所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自霍都一出现在张府门口，那门口的守卫即是低头哈腰亲自带他们入府，入大厅，沏好茶，请上座。
“霍大将军，真是稀客那，此夜来府，真是让鄙府蓬荜生辉。”张恒一出现就满脸堆笑。
程牧野一看张恒这模样就恶心，他明知道自己跟霍都来这里就是为了了凡，而这厮却如同无事一般跟霍都打着官腔。
“张将军，你就该认识我身边这位程牧野吧。”霍都直奔主题。
张恒转过身来，装模作样的对着程牧野看了一下，神情淡定，若无其事的的说道：“认识，好多年前就认识了，前些天我们还见过一次面，虽然不是很愉快，却让我见识了他非凡的武功。”
从张恒的话里程牧野就已听出，他对自己还是耿耿于怀，心存芥蒂。但他主为，了凡是跟从自己来到张安，自己理应保护他的安全。
“张将军，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这次还请你能放了了凡，他是一位善良的僧人，应该不会犯什么过错的。”
“程牧野，他并不象你所说的那样吧，他这次不仅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大宛月氏郡主，还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进行猥亵，罪大恶极，此事我已呈报刑部。”
张恒说罢，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张恒，你未必把事做得太绝了吧，我了解了凡，他不可能会去刺杀什么郡主，更不会去污辱她，分明就是你为了解一时之气，公报私仇。”程牧野脸有怒意。
“程牧野，此事我已无能为力，你生气也没用。”
程牧野知道张恒把了凡的事这么急于交与刑部，押入天牢，无非就是他怕夜长梦多，怕自己会救走了凡，他的眼神已呈现杀机，怒视着张恒。
霍都见程牧野的眼神有些异样，知道他现在为了了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程牧野要做什么事，现在真的谁也拦不了他，凭他跟张恒两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张将军，了凡是你送入天牢，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跟刑部通融下。”霍都急忙对张恒商量说。
张恒见霍都为程牧野求说话，内心已是不悦，可他的神情依然淡定，他慢条斯理的对霍都说道：“霍将军，如果上次不是你为了程牧野求情，他还能在镖局住得那么稳当吗。这次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你可清楚，那和尚这次犯的可是死罪，让我如何去通融。”
程牧野转眼望向霍都，他这些天也在纳闷，自从那天张恒走后，怎么没了下文，凭张恒的性格，不可能会这样轻易了事，原来是霍都暗中相助。
如此一来，程牧野对霍都又多了一份感激。
“张将军，凡事不要做得太绝，不然于已不利，于人有害，这可是损人不利已的买卖。”此时，霍都也有些不耐烦，因为他相信了凡不是张恒所说的那种人。
“霍大人，我只是依法办事，结果只能由刑部审了才清楚，如果你不放心，你自己去过问下就是。”张恒对此事早已心有成竹，他咽不下那口气。
程牧野此时已是火冒三丈，他的手正欲伸向冥暇剑……
客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一听转身望向门外。
霍都跟张恒一见外面匆匆赶来的是一位太监，身边跟随着一位宫中锦衣护卫，不由得有些惊讶。
只见这太监一看到霍都，嘴里大声说道：“圣旨到，听旨。”
霍都跟张恒一听急忙双膝着地，聆听圣旨。
听罢对旨，才知道，原来楼兰王国沦陷传到长安，汉帝急命霍都为征西大将军，即刻启程前往楼兰，剿灭鬼盗。
霍都听旨完毕，接过圣旨，瞪着双眼怒视着张恒，无奈有旨在身，不能久留。
“牧野，我们走！”
看着霍都跟程牧野离去的背影，张恒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就在刚才霍都已被任命为征西大将军，这官衔又将他拉开了几个档次，而自已刚才还是跟他作对，这自然让小人有所凄然。
霍都深知程牧野的个性，此番他不将了凡带回，定不罢休。可就在这关键时刻，自己却又得马上启程西征，他只得将程牧野逼回府中，将自己知道的天牢方位跟里面所有的重点布属及机关所处位置，说细的画在一张图中交给他。
程牧野拿过霍都所绘的详图，眼神非常的复杂，他知道，这可是朝庭机密，泄露机密可是重罪，诛连九族的弥天大罪。
“霍将军，程牧野只能说谢谢，日后如有需要，悉听尊便。”程牧野对霍都抱拳一举。
“此事不管成与不成，切记毁了此图，我所知的天牢信息全在这里了，不过近来听闻天牢里曾出现些异闻，你要小心为妙，不管如何，你要答应我，活着来见我。”
霍都说完这句话朝程牧野挥了挥手，这是逐客令，又是无他无奈的表示。
可这句话是程牧野这三年来听着最爽的一句，这个动作是他见过最潇洒的动作。他不再言语，头也不回向外大步迈出。
走出霍府，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已不多。
看着高高的木杆上挂着的灯笼洒下的昏黄光芒，程牧野并不急着赶去天牢，他朝着丝路镖局的方向疾速穿去。
挑亮油灯，程牧野仔细的对着霍都所绘的详图，细细的揣摩一番，他起身踱到中堂前，细心取下那幅隐藏着独孤七式剑诀的山水画，小心的将它成卷放入一个圆筒里。
然后，他又走入里屋，收拾一番。
当他从里屋出来时，神情看起来非常轻松，不再有着那置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站在案桌前，他又细细的察看着天牢的详图，确认无一遗漏后，他慢慢的将它卷成一细小的纸棒样，缓缓的递到那跳动的火焰上。
跃动的火苗燃起他手中的纸条，从容的将这燃烧着的纸条送到原先挂在山水画边上的一幅字间，这写着字的绢一见火苗，马上接过火焰，快速度的引燃。
他将圆筒放背上一放，缓步走出大厅，当他走出庭院的大门时，身后已是燃起熊熊熊大火，在午夜间显得犹其强烈。
在门台上稍做停留，程牧野的后背可以感受得到烈焰传递过来的热量，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快步走向凌晨的长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