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偶
“啊，原来他就是那个建议把内裤套在头上的神人么！”有研究员用既佩服又鄙夷的目光注视着轩洛，这种微妙的目光，简直就像是惊叹于屎壳郎为什么可以把粪团成比它个头还要大那么多的球体一般。
“果然是英（变）雄（态）出少年！”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我们这股清流之中注入不同的力量呢！”
轩洛眼角抽搐着，心中有股骂娘的冲动，偏生汤安眼中那股期待还是货真价实不带一点虚伪嘲弄的，让轩洛只能翻着白眼走到工作台前，开始着手打量着这具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的女性人偶。
走近一看，轩洛心中的惊讶更甚，原因无他，只因这具人偶的做工实在太过精细。因为被黑袍笼罩着，轩洛看不见人偶的躯干部分，但是仅从她的手掌上细致无缝的关节和圆润的指尖轩洛就能看出制作人对她倾注的心血。
轩洛托着下巴看着人偶陷入沉思，周围的人都看着沉默不语的轩洛。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期待，他们希望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听到一些与众不同的想法，但是他们对一个对科研一无所知的年轻人能提出什么样有建设性的想法又抱有怀疑。
“说到人偶这种东西，第一个冒出来的果然是真红啊！拥有透彻如宝石发蓝眼睛与末端呈螺旋状的金色双马尾，身着深红色维多利亚风与拿破仑式结合的服装，优雅高贵的蔷薇少女！既自傲又女王的小姐姐简直是每个人心中的最佳伴侣！”轩洛摸着下巴有些陶醉的说道：“当然花柳斋里面的月也是人偶的代表...完全没有感情的**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也是典型之中的典型！哈...”
轩洛看着人偶发出一连串莫名其妙又带着各种奇怪情绪的自言自语，听得他身边的一众研究员全都露出黑人问号脸，终于，汤安忍不住开口打断他说道：“你说了那么多，我虽然都没有听懂，但是你这是有什么想法了么？”
“我觉得如果伴侣是人偶的话可能比真人要强上无数倍吧。”轩洛感慨道。
“不，我并没有问你那方面的想法...”
“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感受到众人“你果然是个变态”的目光之后，轩洛幡然醒悟，指着那人偶说道：“凡是人偶，必定有能量回路，魔法也好，黑科技也罢，她的身上肯定有个东西能够驱动她才对，你们有在她身上找到类似的结构么？”
前思后想，轩洛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但他这话音刚落，周围研究员们期待的眼神就变成了失望，其中一个研究员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最开始的想法也和你一样，所以在入手这件幻想物的当天，就用X光给她做了个全结构透视，得到的结果是虽然她体内有不少金属物体和不明构建，但是并没有任何可以视为能量回路的东西存在。事实上，她身上连最基本的能量波动都没有。”
“也有可能是她的驱动模式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那一种，你知道科技和文化的差异能够带来认知错误，原始人看见手机也只会认为那是一块板砖不是么？”轩洛看着台上精美的人偶问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看。”汤安走到工作台前，将人偶的手拉起来，弯曲，然后指着关节处说道：“她的关节是简单的回扣型，手臂与手肘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线路连接，这意味着哪怕她体内有驱动回路，理论上来说，回路中产生的能量也是没有途径传递到手上的。这个人偶，就像高达模型一样，外表看起来和高达一样，但却并不具备高达的任何功能，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么？”
轩洛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么说，这具人偶应该是不能动的了...虽然说三次元中的人偶都是不能动的，但是二次元中人形大小却又不能动的人偶有什么用啊？不会懂的人偶根本就不是好人偶啊！”
看到轩洛也没辙，汤安微微有些失望，她本以为一个对二次元有充分了解的人能够给出不一样的见解，但轩洛的到来并没有给她任何惊喜，想必之前那一次建议，不过是偶尔的灵光一闪罢了。她对他说道：“我今天请你来不仅是为了当面感谢你，同时也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基本的研究。我对你的能力和你武器的形态都非常感兴趣，请务必协助我做一些简单的研究！”
说这话的时候，汤安眼里闪烁的狂热的光芒让轩洛有些不寒而栗，迟疑道：“只是一些简单的研究？”
“对，只是一些简单的研究。”汤安笑道，笑容让轩洛有些不安。
汤安带着轩洛离开了016号房，来到右边的尽头。
路上，轩洛忍不住朝汤安询问了米霜现在的情况和二管协的决定。汤安并没有像茂先生一样用无可奉告来填塞轩洛，而是轻描淡写的告诉轩洛，二管协的决定是清除小姑娘的记忆，废除她的能力，然后将她遣送回长沙市继续治疗。
清楚记忆和废除能力听上去很可怕，但是汤安也告诉轩洛说这其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危险，事实上，在轩洛睡觉的时候，这一步就已经完成了，小姑娘的状态很稳定，伤势也只有两处骨折外伤，并不严重。
“她在哪儿？我可以去看她么？”轩洛问。
汤安摇摇头，道：“她现在已经被转移，而且你去看她也并不是件好事。她关于昨天与今天的记忆才刚刚被消除，她醒来之后就会出现在长沙市的医院里，并且会被告知她是昨天地震的受害者，因为没有及时撤离而受了一点小伤，仅此而已。”
轩洛默然，知道汤安说的都是对的，心中一块巨石放下，但同时也有些小小的失落与担忧。他希望能够陪在小米霜的身边照顾她，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而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离开，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吧。
这本来就不是属于小孩子的世界。
轩洛的伤感并没有能持续很久，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从身到心都感到无比的疲惫。
那是汤安嘴里的“简单”的研究。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在健身房里请私教的体验，如果有的话，你就会知道从兴致高昂一直到被人折磨到精疲力竭却依然不能停歇，而反复反复的被逼迫着突破极限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轩洛本以为简单的研究也就是在汤安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和冰轮丸的各种能量运用，大不了再把灵力耗尽。
但当汤安的主力拿着一个又粗又长的针筒走向他的时候，他才意料到事情的可怕。
如果你们对这又粗又长的针筒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想，以为汤安是某个日系医院医生那样的变态的话，请出门右拐前往警察局自首。
抽血不过是第一项，整一个实验过程之中，汤安看向轩洛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他觉得这个女人恨不得把他永久的留在实验室，制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每天都能研究最好。
整整三个小时过去，将轩洛折腾得筋疲力尽之后，汤安才放过他，并叮嘱他明天这个时候再来一趟实验室。
轩洛明确的表示了回绝，然而汤安却毫不在意，打了个响指，一直守在这间实验室门口的两名荷枪实弹的保安就推门而入。
“明天同一时间，把这小子带过来。”汤安指着轩洛道。
“是。”
“你觉得他们两个能对付得了我？”轩洛不屑的看了眼那两个虎背熊腰的保安。
“你大可以跟他们动手，最好再杀个把人。”汤安妩媚一笑，道：“这样我就可以向理事长申请亲自将你锁在笼子里作为我的永久试验品。”
轩洛打了个寒颤，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掉头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可怕的房间。
“明天记得来哦！”汤安在后面朝他喊道。
轩洛夺门而逃。
走廊上，那个大眼睛助理快步跟上，连声道歉。
“真的抱歉，老师她是开玩笑的，现在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都很忙，难得您在基地里，她不过是想尽可能的对二次元力量加深理解罢了，她不会真的把您锁起来当做永久试验品的！”
“真的不会么...”轩洛转过头虚着眼看着那个大眼睛妹子问道。
“应该...不会吧...”
“你这绝对是心虚了吧！绝对是心虚了吧！”轩洛看着将大眼睛别到另一边去的女孩整个人都惊了，“她还真的会把人关在笼子里研究么！”
“其实不是笼子啦，真要说的话，说是监狱比较恰当。”
“恰当你妹啊！谁管你恰不恰当啦！”轩洛怒道：“你们老师是有毛病吧！”
“才不是呢！”那一直很温柔的大眼睛研究员一听轩洛说汤安的坏话，立刻激动了起来，大声说道：“老师她可温柔了！她以前是很温柔的...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老师是我认识的最温柔善良的人！你根本就不懂她，所以请不要随便的评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