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水牛与白鹭(下)
“如果我说不放呢?”
江流握着白鹭的手微微用力,牛妖铜铃大的眼睛瞬间杀气腾腾,握着宣花大斧的手掌青筋毕露。
“你在找死!”
“阿丑,你小心……”白鹭虽然痛苦异常,但还是喘息着说道:“他……他有雷法神通,你要小心……”
“雷法吗?!玄明道长收了个好徒弟啊!如果不是谢家没落,我也不会干这种没头没脸的事,得人恩果千年记,我也只能以此身来回报灵运先生之恩了!小子,你现在放开小鹭,我们还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江流冷哼一声,说道:“手底下见真章!”
牛妖目光灼灼,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便膨胀一倍有余,他本就是两米开外的大汉,这一下释放神通,立刻便有了一丝“法天象地”的味道。
“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力拔山兮!”
江流皱了皱眉,这个牛妖在他眼中顿时厚重如山起来,这是“一力降十会”的神通,挨之必死。
霎时之间,宣花大斧便当头劈来。
劈天、裂地,狂风呼啸,势如雷霆,这一劈之下,江流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根本无法可接。
擦之即伤,挨之即死,一斧之下,任何防御都会被砸个稀巴烂!
江流猛然之间一个后蹦,好像马跃檀溪,又好像是山羊在悬崖中惊险的跳跃。完全没有一点征兆,事先也没有一点轨迹,让牛妖根本无法琢磨到跳跃的方向,而无法进行如影随形的攻击。
这一跃也让牛妖有些惊异,他好像看见一只大羚羊在悬崖峭壁之间蹦跳。
羚羊挂角,少林象形拳的两大身法之一。少林寺千多年时间琢磨出来的最精妙的身法,被江流用元气施展出来后,一跃十数米,瞬息而至。
宣花大斧轰然便斩了下去,斧劲深深的灌入到了地下,然后才轰然爆发!整个大地都震撼了一下,紧接着碎石什么的都是四面飞射,烟尘腾起,若是从远处看上去的话,完全就仿佛是有炮弹在这山坡上轰然爆炸了开来一般。
可见力量之强大!
那些碎石扑面而来,砸在身体之上就像是一颗颗子弹射来,若不是江流横练功夫了得,这些碎石都能让他抱头鼠串。
将白鹭一扔,在手掌之上瞬间画了一道雷符,暴喝道:“九霄天雷,听我号令!落!”
碧空之上,遽然出现了一道手臂粗细的恐怖雷电,带着撕裂性的蓝白色光芒直劈而下!!
比之之前劈中白鹭的雷击恐怖的多。
霎那之间,牛妖牛头一晃,两根乌黑牛角迎着那落下的雷蛇便撞了过去。
一对牛角之上爆发出来了一股恐怖的电流!
牛妖暴喝一声,拼着牛角受创,竟然硬接了下来!
随之,一脚猛踏在地面上,脚上的草鞋直接便噼里啪啦的破裂掉,露出一只恐怖巨大的牛蹄。随着这一踏,一股强烈朝前的冲击波从脚底释放了出来,卷起了地面上的泥土和碎石,若波浪形状也似的直飞了出去,扑向了江流!
紧随而至便是那一柄宣花大斧,四米开外的巨人动起来竟然如若狡兔。
这一击震荡,类似于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的战争践踏,巨大的力量震荡地面,可以发出冲击波伤害敌人,甚至可以引起大地的共鸣而使敌人在颤抖中颤栗晕眩。
江流不退反进,在震荡传达到自己脚底之时,整个人也随之一震,“化字诀”出手将恐怖的力量消减。
踏斗布罡,整个人钻入牛妖的怀抱,龟蛇盘,真武之力骤现,然后便是一拳“震字诀”。
“咚!”
一声擂动大鼓的声音从接触的地方传来,这头牛妖的皮肤可是真正的牛皮,防御力惊人。即使拿刀去割,也不一定能割开。
不过,江流使用的可是“震字诀”,讲究的是隔山打牛的效果,外部的防御力再强也不能保护内部的血肉和内脏。
“起开!”
牛妖喝气成雷,一手成拳,劈头便砸了过来,依照他的力量,这一拳便能将江流的脑袋给砸成肉泥。
不要说“龙吟铁布衫”、“虎啸金钟罩”,就是铜头铁骨也能给锤烂。
一力降十会,即便江流将太极听劲的功夫练到宗师境界,当力量超出界限之后,再高的技巧也起不到一丝作用。
退……丝毫不停留,一退再退!
“呕!好强的一拳!”
牛妖呕出一口血,然后用手掌揉了揉前胸,显然也不好受。
那只白鹭扇动着受伤的翅膀,遥遥落在牛妖的大角之上。
“阿牛,我们走吧!这个人不好应付,我们要帮助鸿,可不能在这里受伤了,现在城里来了大军,听说要捉拿我们这些妖怪,要小心。”少女的声音再次从白鹭的口中吐出。
牛妖看着江流,然后苦笑一声:“小鹭,我们好像走不了了!你到我怀里来!”
只见江流将一颗“玄元丹”吞入腹中,手拿着雷劫桃木剑,咬破了食指在剑上不断勾勒,雷电神符,脚下却是踏斗布罡,暗合周天星位。一剑斜指苍穹,剑上雷光一闪,一道雷电再度生成,随着剑指落向牛妖。
牛妖“哞”的一声,一头浑身乌黑的大水牛站在地上,眼睛血红血红,朝着江流便猛冲了过来,势若疯牛。
“轰!”
雷电劈落,炸在牛背之上,血光四射。
“轰!”
牛妖一头撞在江流练功的那块大青石上,顿时将其撞成两半。
江流体内元气已然一空,不过他体力犹在,一步踏出,“香象渡河”,一拳击中大水牛的腹部,“震字诀”的力量直入五脏六腑,
一拳,两拳……整整九拳轰在同一个位置,大水牛“轰”的一声倒在地上,连大地都震动了一下。
“不要杀阿丑!不要杀阿丑!”
白鹭停在大水牛的背上,泪眼汪汪,双翅乱扑,想要保护大水牛。
“我不惹你,你们却要夺我宝物。成王败寇,既然有胆来,那就要做好被杀死的准备!”
江流冷哼一声,双眼之中无情冷漠。
“小鹭,罢了!我们咎由自取,怨不得谁。只是……谢鸿一人在乌衣巷,该如何生存!乌衣巷啊!天要亡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