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约战

一时间，众长老皆是沉默下来，目光凝聚在天凫的身上，神色各异。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凫自知自己的言语不得当，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意外而已。”

“意外？”清河冷哼一声，同样神色不悦，道：“天凫长老应该是特别希望千宸的身上有异火存在，然后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墨千宸动手吧。”

这般公然的对墨千宸动手，他又如何能忍气吞声。

虽然天凫心中正有此意，但是被清河一语点破，脸色亦是瞬间难看了下来，沉声道：“鬼谷清河，在大长老面前，可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我血口喷人，你应该心里清楚吧？”清河冷声相讥，道。

众长老看到清河与天凫言语相交，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劝阻。

谁心里不知道，天凫与清河的矛盾一直存在，若是此时强行站出来出头，两边皆有可能得罪，谁又愿意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好了，都给我闭嘴，身为两大长老，你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许久之后，大长老不耐的看着两个人，冷声道：“若是你们现在的模样被其他弟子看到，其他弟子又会怎么想，没有一点分寸！”

在大长老的厉声之下，两个人皆是沉默了下来，唯有对视的目光中，火花四溅，不让分毫。

“若是你们谁都不服谁，那么很简单。”四周沉默下，大长老再度开口，众人的目光皆是凝聚在大长老的身上，等待大长老的下文。

片刻之后，才听大长老冷冷道：“擂台战吧。”

“我同意。”在大长老话音落下的刹那，就听到天凫与清河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唯有一战才可以解决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准备吧。”大长老双手合十，一时间符文颤动，片刻之间巨禽的身上，便是有一尊擂台凝结而出。

众人见状，目光皆是一凝，这大长老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虚空凝物，在座的众人中，又有谁可以做到！

然而就在众人晃神之际，大长老再度响起：“老夫事先说一下规则，其一不允许使用功法，其二不允许使用武器，其三点到为止。若是你们两人中有人违背，老夫定当裁决，到时候，你们可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不念及旧情。”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时，大长老的身上，已经是有气势汹涌而出，令众长老皆是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

“是。”规则之下，清河与天凫皆是没有反抗，同时应道。

在这巨禽之上，若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大打出手，恐怕这巨禽都将要被撕裂。

“既然这样，那么就开始吧。”大长老看着两人点了点头，身影已然是出现在擂台之外。其他的众长老与墨千宸见状，刹那间皆是退了出去。

这样层次的战斗，即使不使用功法与武器，那么威势都不会小，若是站在擂台之上，难免受到两人战斗的冲击。

“清河长老，等一下你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天凫全然不在意周遭众长老的离开，双眸微闭，冷冷的朝清河说道。

他对这一场战斗，可是有不小的信心。

“话不要说的太满，否则容易死得很惨。”清河听闻，亦是冷冷回道。

“是吗？看来你有不小的信心啊。”话音一落，天凫的身影已经是原地消失，眨眼间，突兀的出现在清河身后。

“轰！”

就在天凫手中灵光闪动，朝清河砸过去的刹那，清河已经是回首，双手挡在身前。

两者相撞，沉闷的声音猛然响起，更有狂暴的气息在周边飞旋。

“没有想到你的反应竟是大有长进。”天凫目光闪动，朝清河冷冷一笑道。

不过天凫倒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多年过去，谁的实力又没有精进。

“多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不需要。”清河双眸微眯，手中的灵光更盛了几分。

刹那间，两人分离，各自退到擂台一角，遥遥相对。

“绫清前辈，你说师尊与那天凫之间，孰强孰弱？”墨千宸看着两人，沉声问道。

他在两个人之间，皆是感觉到了一股澎湃的威压，不过平分秋色。

“不知道，我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到那一步，所以……”绫清看着擂台上的战斗，亦是叹了一口气，擂台上两个人的气息，他皆是看不清楚。

“不用担心。”此时，大长老亦是来到了墨千宸的身边，目光凝聚在墨千宸身上片刻，便是朝擂台上看去，笑道：“若是几年前天凫的实力可能更胜一筹，但是近些年来，清河在桃园之中修行，专心致志，实力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墨千宸狐疑的看了大长老一眼，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这里，恐怕也就只有大长老，才能看清楚天凫与清河的实力了。

而此时，擂台之上，两个人已是再一次交锋，相撞在一起的刹那间，一道道劲风在周边席卷。

“没想到，近些年来，你的实力倒是精进了不少。”此刻，天凫的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凝重，在与清河的碰撞之中，他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实力居然还是一如往常。”清河同样冷冷说道。

“是吗？那你可能是有眼无珠。”天凫森然一笑，手中灵光猛然暴涨，隐隐间竟是要把清河笼罩其中。

清河见状，双手间的灵力亦是澎湃而出，与那道道光辉分庭对抗。

“嘭！”光辉与灵力间的气息不断雄浑，直至极点，轰然爆裂，一声巨响过后，两个人皆是各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体。

一道道光影在大长老布置的灵光四壁冲击，泛着道道涟漪。

在爆裂的刹那间，大长老手中已经是有一道光辉凝聚，挡在墨千宸的身前。

以墨千宸现在的实力，被这样余威冲击，后果可想而知。

“这恐怕是积怨已久吧。”大长老目光凝聚在擂台之上，眉头紧锁，低声叹道。

若不是积怨已久，两人之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攻击。

“呵，你居然好意思感慨，若是你对你们宗门多加管理，今天这样的局面，说不定都不会出现。”绫清听到大长老的言语，不屑道。

一时间，墨千宸的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流动，胆敢这样同大长老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绫清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长老听闻，亦是摇了摇头，低声叹道。

今日发生这样的场面，他必然是有责在身，如绫清所言，若是平日他在宗门中多加管理，说不定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就在众人说话之际，擂台上的战斗已经是愈演愈烈。

只见天凫的身周有淡蓝色的光芒涌动，隐隐之间，在其脚下竟然是幻化成了一株菊花，灵力凝聚的菊花花瓣之间，有一道道玄奥的纹路蔓延。

周遭的空气中，都有股股清香弥漫。

“万纹菊？”众长老看到天凫脚下，那菊花出现的刹那，皆是瞳孔微缩，惊愕出声。

万纹菊，纹纹间奇香致命。这便是古书中，最为简略的记载。

但是万纹菊并不算是功法，而是有天地间的灵力在经过使用者的提炼之后，压缩凝聚而出的一种异状。

不过蕴含其中的威力，谁又敢轻视？

在奇香之中，清河的神色亦是有些沉重，七感皆都封闭了起来。

“你，是第一个接受我万纹菊洗礼之人，你应该感到荣幸！”天凫嘴角微微勾起，轻笑道。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双手之间，符文流转，脚下的万纹菊颜色更是璀璨了几分。

“那我谢谢你，给予我这样一份殊荣。”清河回了一声，刹那间，背后同样有一道道璀璨的光芒浮生，凝聚成一尊古鼎形状。

古鼎之上，雕镂着八头异兽，不时有流光转动，在清河的催动之下，异兽轰鸣，发出道道咆哮之音，震天动地，音浪直冲云霄。

“六兽古鼎！”

众长老见状，眸中的惊骇更是深沉了几分。

这天凫与清河的手段，倒是出乎了他们意料。

“看着吧，他们可都还有保留。”大长老目光凝聚在擂台之上，口中喃喃自语道。

虽然这万纹菊与六兽古鼎出现，令人惊艳，但是其中蕴含的威力，他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并不像众人所见那般，达到巅峰所在。

如此一来，恐怕他们两人，还有其他的手段。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两个人皆是活了悠长的岁月，若是没有一些底牌，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

擂台之上，天凫看到清河背后凝聚的虚影之中，眉头亦是紧锁。

六兽古鼎，传说中的炼药之器，古鼎之中，万物不化。

而此时，清河凝聚以灵力凝聚而成的虚影，明显是以六兽古鼎为原型，凝聚而成。

虽然不如真正的六兽古鼎那般恐怖，但是传说之中，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存在。

“没有想到，你的手段也是相当不简单啊。”天凫森然一笑，徒然之间，手中印法一变，脚下的万纹菊上湛蓝的光芒万丈。光芒之下，清香袭人。片刻之间，周遭里皆是有纹路蔓延，好似要禁锢一方。

就在纹路接近清河的刹那间，清河也是动了起来，手中一道符文浮现，光辉流转，身后的古鼎之上，亦是有无尽的威压侵袭而出，在周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