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陷入困境

黄昏,乡间的小道上,林老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林不凡走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

在被解放军在洪水中解救起来之后,二人被送到救助站,林不凡得到医生的救治也恢复了过来,洪水在七天之后才渐渐退去,林老头带着林不凡回家了,回到家的林不凡和爷爷林老头,面对的却是一堆废墟,原来的两层小楼被洪水冲毁,现在竟然只剩下了地基和一些断壁残垣,那颗屹立了近百年的老槐树最后也没能幸免,被连根拔起,横倒在马路上。

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林老头苦笑,家已经没有了,想要活下去,只能另想办法了,可是,林老头没有兄弟姐妹,而他也只生了一个儿子林大勇,哪里还有什么亲戚了?最后他想到,林不凡的外婆一家,就在邻县Y县。

Y县与H县相邻,但经济没有H县好,相对贫困,好在地势较高,这次洪灾并没有受到影响,于是林老头决定带着林不凡去Y县投奔不凡外婆一家。

外婆的家在Y县的边缘,要去到那里就要先坐车到Y县,林老头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凑足了车费,两人才坐上了去Y县的汽车,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来到了Y县,林老头之前并没有来过Y县,也不知道林不凡外婆的家具体在哪里,好在林不凡来过,还记得怎么坐车,在他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不凡外婆的家。

林不凡的外婆住在一个小村庄,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张贵财,二女儿张桂香,老伴已经走了有几年,她一个人和小儿子一家住一起。

林不凡牵着林老头,远远看到外婆孤零零的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今天天气很好,外婆正在晒太阳,70多岁的老人,比爷爷大不了几岁,却苍老了许多。

“外婆,外婆!”林不凡远远地就喊了起来,距离上次妈妈带他来外婆家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再次看到外婆的林不凡很兴奋。

听到林不凡的声音,外婆睁开双眼,脸上的皱纹就堆积到一起,颤巍巍的起身,笑着问道:“是凡凡哎,你咋来了?”

“外婆,我跟我爷爷一起来的,妈妈和爸爸还有妹妹都被大水冲走了。”林不凡跑过来,趴在外婆的怀里哭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子。。。。”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不凡的外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孝顺的女儿,竟然就这样没了,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锄头正准备下地干活,看见林不凡,喜上眉梢,“哟,凡凡来了啊,怎么回事呢,咋还哭上了呢?”正是林不凡的舅舅张贵财,门口还站着一个妇女,怀里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张贵财的老婆刘兰香也出来了。

听到舅舅这么一问,林不凡哭得更厉害了,一旁的林老头把林家的遭遇讲了一遍,张贵财也不禁唏嘘起来。

“他外婆,这次我们林家遭了不幸,现在就只剩下了我和凡凡,我一个糟老头子,腿脚不好,又没有其他亲人,只好厚着脸皮来打扰你们了。。。”林老头说明了来意。

“瞧您说的,林叔,咱们是一家人,别说那样的话,快进屋里坐吧。”张贵财倒是很热心,赶紧招呼林老头进屋。

哪知刘兰香一把挡住了大门,“哟哟哟,还真是姐弟情深啊。张贵财,你自己一大家子都养不活,怎么着,还要养两个闲人呐?”

张贵财瞪大眼吼他的媳妇,“你说什么呐,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凡凡是我的亲外甥!!!”

“哎呀,张贵财,你还跟我横上了,长本事了不是,就你好心肠是吧?就他是你的亲外甥,那你两个儿子都是捡的吗?”张贵财老婆毫不示弱。

别看张贵财的长得虎背熊腰,平时却是一个妻管严,家中大小事都是老婆说了算,但是今天他却强硬了一把,红着脸道“那我妹妹家都变成这样了,我能不管吗?”

“哟哟,你倒是好心肠,别人有困难你就知道帮忙,你有困难的时候人家帮过你吗,再说了,人家可是城里人,哪还轮得到你来管。”刘兰香再次反唇相讥道。

这话明着是回答张贵财的话,实际上是说给林老头听的,两个月前,张贵财来过林家,儿子要上学,找过她妹妹借钱,当时林老头出车祸还在住院,也需要用钱,因此没有借成钱,原来张贵财媳妇还记恨着。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张贵财的家里一直都是老婆当家,两个小孩,一个已经上学,一个嗷嗷待哺,还有老母亲要赡养,就他一个人干活,负担也确实不小。

张贵财听了老婆的话之后,气得直跺脚,手指着老婆“你你你。。。”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这个泼妇,今天是不是想挨打。”说着扬起巴掌,做出要打老婆的架势。

刘兰香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把小孩往不凡外婆怀里一扔,转身凑到张贵财跟前,“好啊,张贵财,还要打我是吧,来来来,你打你打,有本事你打死我。”

只听得“啪啪”两声,张贵财还真的就打了媳妇两巴掌,刘兰香捂着红肿的脸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张贵财敢打她,随即哇哇大叫,“好你个张贵财,你竟然为了外人打我,我跟你拼了。”说完挥舞着双手,使出“九阴白骨爪”,张贵财的脖子上顿时多出几道血红的指甲印,两人互不示弱,扭打到了一起。

两人的打斗惊动了邻居,纷纷聚集到张家,看到二人大家,赶紧过来劝架,把两人拉开。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张贵财媳妇说完,转身哭着进屋收拾东西去了,看着是要回娘家。

张贵财还在气头上,红着脸说“离就离,老子早就受够你了。”邻里乡亲赶紧劝解两夫妻。

林不凡的外婆在一旁直抹泪,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剽悍的儿媳妇,天天都被在她嫌弃,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只有不住的唉声叹气,嘴里不停地念叨:“作孽啊,作孽哟。。。”

本以为到亲家母家里能有个安身之处,自己去哪儿无所谓,至少能让凡凡留下来,没想到话还未出口,就搞得夫妻俩还打起架来,林老头苦笑,看来今天是来错了。

林老头咬咬牙,对林不凡说“凡凡,你舅妈不太欢迎我们,我们还是回家吧。”

林不凡点点头,牵着爷爷的手,爷孙俩离开了张家。

这边张贵财还在和他媳妇纠缠着,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爷孙俩已经离开村子,踏上了回H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