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兄弟重逢

养老院,林不凡穿着新式常服,像一根旗杆一样站在院子中间,两边肩膀上的两颗金豆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他一脚跨进院子,另一只脚还没有迈进来,就兴奋的喊了起来:“爷爷奶奶们,张婶儿、李伯,我回来啦!”

八年了,他终于回家了,回到阔别多年的家,除了他因为谢老爷子病逝偷跑回来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探亲回家,见到院里的老人们,心里油然升起久别的亲切感。

在他进院之前,院里的老人们还像往常一样,打球的打球,下棋的下棋,扭秧歌的扭秧歌,跟往常没什么不同。

但是听到这浑厚有力的声音后,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大家闻声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

终于有人认出来了,大声叫道:“哟,这是小凡回来啦,大家快来看啊,小凡回来啦!”

一瞬间,这些原本动作缓慢的爷爷奶奶,竟然变得敏捷起来,呼啦啦都围上来,像看新媳妇一样,围着林不凡问长问短。

林不凡都一一回答,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因为他能长这么大,小时候没少受到老人们的照顾。

一番寒暄后,林不凡终于来到了谢老爷子的房间,推开房门,屋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明亮,书架上的书摆放整齐,几张林不凡和战友们合影的照片也用相框装起来了,摆在书架上一尘不染。

几年时间没见,谢老爷子又衰老了许多,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睡着了,刚刚屋外的喧哗竟然都没有将他惊醒。

林不凡蹲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老头,不禁鼻子一酸,如果不是当年遇到了两位老人家,现在的林不凡还是否能活在世上都是一个未知数。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林不凡瞬间感觉到五指的力道让他的肩膀隐隐作痛,当下大骇,立即一身手扣住对方手腕,另只手却向对方裆部抓去。

这是一招制敌中的招式,林不凡本以为能将对方制住,哪知对方早有准备,一只手也扣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势均力敌,只得将力道用在两手之上,一阵较劲后,各自向后退开一步,挣脱了手臂。

林不凡旋即转身,终于看到偷袭他的人的面目,不是别人,正是他多年不见的兄弟,林子豪。

是的,林子豪终于回来了,此时的他上身穿着黑色紧身T恤,下身穿着军绿色的战术通勤裤,脚上一双美国海军陆战队的Belleville军靴,而鼻梁上则是架着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

林不凡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子豪,林子豪也冲他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怎么,几年不见,不认识了?”

“我操,是你!这几年你死哪里去了?”林不凡终于认出林子豪来了,正要说话,林子豪立即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躺着的谢老,林不凡会意,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刚出房门,林不凡就冲上去,一脚揣在林子豪的屁股上子上,“还给我装模作样,学美国大兵吗,把眼镜给我摘下来。”说着上前就要抢林子豪的墨镜。

“别……”林子豪急忙格挡,但还是迟了一步,林不凡左手一探,瞬间将林子豪的墨镜摘了下来。

但是,摘下来后,他的整个人却僵在了那里。

只见林子豪左眼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明显是由锐器划伤后形成的,他的左眼已经没了眼球,眼皮已经塌陷长在了在一起,模样看起来有些恐怖。

林不凡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片刻后,他抓住好兄弟的肩膀,猛烈的摇晃,嘴里不停的问道:“怎么回事?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林子豪抢过林不凡手里的墨镜带上,微微一笑,“别大惊小怪了,不就是咋俩去考兵的时候,被刀疤他们堵路了,我让你先走,然后我断后嘛,结果被他们戳到眼珠了,没法用了,医生就给摘掉了,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林子豪将整件事情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仿佛讲的就是一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小事一样。

林不凡静静的听着林子豪说着当年的事,后面的事情不用林子豪说,他就已经想到了,“所以你在医院的时候不肯见我,那个时候已经没了这只眼睛,对吧?”

“不然呢,如果当时你要知道了我的一只眼废了,那你的倔脾气肯定不会去当兵了,可我知道,当兵是你那时候多年的梦想,我不能阻止你去当兵!”

林不凡的眼睛再次湿润,动情道:“兄弟,欠你的情,我记住了,日后一定会还的。”

林子豪一拳捶在林不凡的肩膀,瞪眼道:“你丫的,少跟我煽情了,别忘了我们可是同姓兄弟!”

“嗯!那你这些年都干嘛去了,一直都是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滚,小爷我有九条命,哪那么容易死呢,走,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林子豪说完,不容分说,拉着林不凡跑出院子,一溜烟的来到了曾经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一家街边烧烤摊。

几年过去,那家烧烤摊竟然还开着,烧烤店老板看到两人后,赶紧说道:“哟,这不是豪哥嘛,好久不见,今天随便点,我请客。”

林不凡愕然了,想不到烧烤摊老板还记得林子豪,当年他俩可少没找这老板麻烦,收保护费,吃霸王餐那是常有的事。

林子豪点点头笑了笑,“别别,今天我有钱。”两人随即要了几串烧烤,老板又搬来两箱啤酒。

就这样两人边吃边聊,通过聊天,林不凡知道了林子豪现在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海员,常年随船出海到各个国家,还有一个漂亮的外国女朋友。

酒足饭饱后,两人还在不停的说着话,“几年不见,你变壮了不少,身材也不错,怎么练的?”林不凡打着嗝说道。

林子豪剔着牙痴道“练啥啊,我这都是干活的时候练出来的,还是你们当兵的体型好看。”

“哪里,是你的好看!”

“你的好看。”

“你的好看!”就这样,两人僵持不下。

林子豪凑近林不凡,一脸坏笑,说道:“要不,比比?”

林不凡心领神会,大声道:“比就比,谁怕谁。”

两人相视一笑,说干就干,随即摇晃着走到马路边,并肩站立,同时拉开裤链,掏出家伙来。。

只听得一阵滋滋声响起,地面腾起一股尿骚味,两个家伙竟现场比起谁尿得的远来。

身后传来路人的尖叫和谩骂声,两人充耳不闻,因为这一刻,他们又回到当年一起打架一起恶作剧的那个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