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报仇（上）

　　两个月过去了。

　　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我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好学生，变成了一个学生混混。当然，这些事情姐姐并不知道，我想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上报父母然后再由爸爸痛揍一顿，再然后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好好学习。

　　我走在去教室的路上。

　　“凡哥。”

　　“凡哥。”

　　叫我的声音络绎不绝。我很享受这种生活，这种可以指着别人的鼻子打骂别人的感觉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如果是两个月前，我想别人连正眼都不会瞧我这一个只有一米五多点的小孩子吧。

　　他们都知道，我只有十三岁，但是，我做过的事情，却连初三那些十五六岁的犊子都胆颤心惊。

　　我加入那些学生混混团伙的投名状，就是一块砖头。

　　那天，在网吧门口，宁哥对我说，“弟弟，想跟我们一块混，没啥特别要求，但是有一点你得记着，那就是得狠。”

　　对于宁哥的话，我深以为然，因为虽然我年龄小，但是我知道，这个世道，你不狠，就会被比你狠的人比下去。我不想被人比下去，就像我学*是名列前茅那样。在目标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冲了上去，从路边捡起一块砖头狠狠的砸在了那个我并不认识的可怜鬼的头上。

　　鲜血四溅中，那个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倒地。

　　我得意的转过头看向宁哥。宁哥傻傻的站在那里。

　　我轻轻的道：“宁哥，我做的可以么？”

　　宁哥喃喃道：“可以，可以，太TM可以了。。。弟弟，你是我亲弟弟，咱们跑吧！”话音刚落，人已经没影了。

　　我扔下砖头，跟在宁哥身后跑开了。留下的，是一块染了血的砖块和一个倒在地上*的男孩，以及围在那里看热闹的人群。

　　很幸运，那次的事件并没有被学校追查，或许是因为那里是网吧吧。

　　就那样，我很轻易的就加入了那个以混日子为目的，以老师为仇人，以学习为耻辱的圈子。

　　我上网，夜夜通宵，白天睡觉。

　　班主任则已经懒的管我，虽然我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流氓的一面，表面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学生，但是下滑的成绩和同学们对我的态度的改变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

　　可是，好日子总是有结束的一天。

　　那年的冬天相当寒冷，冬天过后迎来的是温暖的春天，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窗前。春天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也情不自禁的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起来。昨天，又是疯狂的一夜。

　　“林子凡。”迷糊间，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教室，看到了正在睡觉的我。

　　我朦胧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道：“干什么？有事？”

　　班主任今天的眼神有些怪异，撇了撇那蛤蟆嘴，和凤姐如出一辙的大蒜鼻子也在肌肉的牵扯下扭曲了一下，气哼哼的道：“当然有事！没事我找你干什么？跟我来办公室。”

　　我睁大眼睛，看向班主任的眼睛。

　　四目相对，我感觉到有些不妥。似乎，这种眼神我经常用到，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每次看到脚下躺在血泊中的那些倒霉犊子，我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他们。而这次，居然是班主任用这种眼神看我。

　　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我晃晃悠悠的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

　　当我眼睛看向办公室的第一眼时，我呆住了。

　　“爸。”我有些心虚的叫道。

　　来的人，居然是爸爸，那个在我心中强悍如斯的男人。

　　我到现在也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的大年初一，我五岁，把邻居们给我的压岁钱全都买了玩具。那天中午，爸爸问我，“大家给你的压岁钱呢？我帮你存起来。”我一直都认为这是大人们剥夺我们压岁钱的借口。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抵抗是没有用的。

　　我怯懦的道：“花了。”

　　爸爸牛眼一瞪，“花了？买什么了？”

　　我慢吞吞的走回房间，从被褥地下拿出了藏在里面的玩具。小心翼翼的递给了爸爸。

　　爸爸立刻就怒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

　　我心中暗道不好，因为每当爸爸这样的表情，就是发怒的前兆。而惹他发怒的那个人的结局肯定是相当悲惨的。

　　我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