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意识
痛苦……
在获取到母巢意识肯定的答复后，岳霖将最后一口东西咽下，深深吸了口气，“那么，你想不想让这个伤口处的痛苦变得微不足道呢？”
“想……”
这一次，母巢的回复来得异常快速。
“很好，尽管你刚刚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但宽宏大量的我还是决定满足你的要求。”
咔嚓！
岳霖再次挥舞镰刀般的前爪，在飞蚁母巢另一侧完好无损的地方切下了更大的一块组织。
比刚才的伤口足足大了数倍以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身上有了这一处新伤口之后，刚才那小伤口的痛苦是不是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忽然间，岳霖脑袋猛地一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大脑中搅动、攒刺。
这绝对不是飞蚁母巢，它根本没有能力释放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量。
“很好……”
他不怒反笑，意识沟通战争空间，庞大的精神力瞬间爆发出来，以一种诡异的形式朝着波动最激烈的方向涌去。
嘭！
大殿猛地震动了一下。
岳霖脸色顿时一片黑青，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地扭动起庞大的身躯。
幻灭灵舞……
发动！
高达二十四层的幻灭灵舞瞬间就将攻击过来的精神力量击溃。
但这并不是终点。
在一段别扭至极的尬舞之后，岳霖猛地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势，两只眼睛全部被金灿灿的颜色占据，猛然爆发出一道粗壮的金色光柱，击中飞蚁母巢正中心。
“滋！”
母巢陡然发出痛苦至极的精神波动，它的生命气息开始飞快衰落下去。
岳霖冷笑一声，不依不饶加大了精神力输出。
现在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在日曜金瞳与幻灭灵舞的配合下，他很快就能击破飞蚁母巢的精神屏障，进而夺取它意识与记忆的控制权。
到了那个时候，母巢所有的秘密还不是任由他去观赏阅览，简单得就像是在自家书房里随意翻看。
“没想到这丑陋的尬舞还有如此功效。”
岳霖感觉已经已经触碰到了那道屏障的边缘，当即加大了力量的输出。
咔嚓！
水晶碎裂的声音猛然响起。
岳霖的精神力犹如一柄大锤，狠狠砸穿了飞蚁母巢层层叠叠的防护，肆无忌惮地深入进去。
轰！
突然间……
岳霖脸色一变，原本正在肆无忌惮前进的精神力量洪流也猛地收缩回来，摆出一个防御的态势。
在能够观测感知到的前方，一切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大团大团浓重的黑暗延伸出去，似乎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
也许在外界只是短短一瞬。
黑暗尽头倏然亮起两团巨大的白日。
向外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辉，照亮了大片的黑暗。
“这是……”
岳霖的精神力量迅速汇聚一处，幻化出他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的人形本体。
比起不得不一直顶着的巨型螳螂模样，这才是他能够真正发挥出百分之一百战力的最强形态。
“这不是太阳，而是某种巨大生命体的一对眼眸。”
“很有可能，我正在直面所谓的母神。”
岳霖很快得出结论，收敛笑容变得愈发小心谨慎起来。
“你很奇怪。”
悄无声息间，一道浩瀚的声音在岳霖意识中响起。
就像是无数人在密闭的巨大空间内同时呐喊形成的声音。
“我很普通，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相反，在我的感觉内，你倒是更加奇怪一些。”
既然对方没有上来就甩开膀子开片，而是选择了一种相互交流的开局，岳霖也不介意和它说上几句。
“不，在这个世界上，你才是最奇怪的那个……”
两轮白日般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酝酿着词语。
“在我漫长的生命之中，唯有两千年前突破世界之衣降临的那群生命，才和你有某些相似之处。”
“哦？”
岳霖深吸口气，“我对你说的这件事情很有兴趣，等一下我们可以深入详细的探讨一番。”
“不过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你来解惑。”
“请讲。”
“你是不是飞蚁母巢口中的母神？”
“还有，我不久前曾经抓到了一个俘虏，那是红背一族的战神，她口中的神明之力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黑暗深处的眼眸沉默片刻，缓缓眨动了一下，“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它们口中的母神。”
“至于力量的赋予，在这方世界上所有发展到一定程度的高层次生命，都会得到我的赞誉。”
“这就让我很难理解了。”岳霖顿时找到了反驳点，“为什么飞蚁一族母巢能得到你的眷顾，幻蝶一族反而没有？”
“难道像你这样的存在还会种族歧视？”
“种族歧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的有趣说法，你果然和两千年前的那些生命体一样，能够带来许多新鲜的东西。”
它饶有兴致地感叹了许久，这才解释道，“没有所谓的种族歧视，这个小族群是从某个庞大族群内分离出的枝叶，我注视着那个大族群，所以很容易就能将目光延伸到这里。”
“至于你刚刚说到的幻蝶，它太弱小了，还达不到引起我注视的程度。”
黑暗深处的眼眸似乎很有耐心，和岳霖一问一答持续了很长时间。
通过这次聊天，岳霖倒是弄明白了一直以来很想知道的某个问题。
那就是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原来赤蜻、幻蝶、飞蚁三族拼命争夺的这片地方，只能算是整个世界的一隅。
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三族之间的战争最多算是县级市在打来打去，距离“母神”口中延绵数百上千的真正界域战争差了不知道多少个级别。
怪不得它根本就对这里漠不关心。
若不是因为吞噬飞蚁一族母巢引起了它的兴趣，岳霖真不知道要多久之后才能进入到它的视线之内。
“那么，你这次出来见我一面，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沉默许久后，岳霖终于触及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因为，你扰乱了所有种族恪守许多万年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