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对质

灵帝下令召刘玉对质。

刘玉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心中一笑:早就等着你们了,不要让侯爷我失望才好。

刘玉二话不说,跟着传旨的宦官到了皇宫。

很快就到了朝议大殿,说实话刘玉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刘玉看到灵帝坐在中间的御座上,大臣们都分列两旁。刘玉脱了鞋子,走向大殿中间跪了下去,说道:“儿臣刘玉,拜见父皇。父皇圣体躬安。”

灵帝看着跪在下方的刘玉说道:“伯玄,王允大人说是你绑架了其子与骠骑将军何苗,可有此事。”

“儿臣冤枉,求父皇做主。”刘玉说道。

“那你可敢与王大人对质?”灵帝问道。

刘玉抬起头来对视着灵帝,坚决地说道:“有何不敢。”

灵帝也被刘玉的表情给吓了一跳,说道:“那好,王允,你不是说伯玄是有嫌疑吗,现在你们两人当堂对质。”

王允出班,对着刘玉问道:“侯爷,微臣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

刘玉眯了一眼,说道:“请问吧。”刘玉感觉王允这家伙这样说一定会设计自己的。

王允摸了摸胡子,说道:“薄侯是不是与犬子有隙。”

“是。”刘玉说道。

“案发当天是不是到我府上要人。”王允说道。

“是。”刘玉笑了笑。

“是不是打算报复犬子?”王允又问道。

“是。”刘玉回答得十分爽快。

王允一时间有点懵了,刘玉太爽快了,自己原本准备好在刘玉辩解的时候,呵斥几声,乱其心神,自己才能更好地盘问。谁知刘玉太爽快了,一点都不按套路来。

王允感觉自己没办法问下去了,对着灵帝说道:“陛下,正是如臣所说,刚才薄侯也承认了。薄侯有很大的作案嫌疑。臣恳请陛下严查此事。”

群臣议论纷纷。灵帝听完后,对着刘玉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当然,儿臣有几个问题也要问一下王大人。”刘玉说道。

灵帝点了点头,吩咐王允必须回答刘玉的问题。

“王大人,你知道我与令郎为何有隙?”刘玉问道。

“只因犬子与侯爷口角上的争执。”王允说道。

刘玉脸色阴沉地说道:“口角上的争执?如果只是口角上的争执这样的小事,本侯会寻机报复?告诉你,你的儿子为非作歹,劣迹斑斑,害死过不少人命,说不定是其仇家来报仇的,连累了何骠骑。本侯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就算要寻机报复,也是正大光明,师出有名,不像一些伪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说完,直勾勾地看着王允。

群臣顿时沉默了。十常侍们笑了,这个刘侯爷跟咱家们还是有相同之处的嘛。

王允大急,说道:“你胡说,犬子历来安分守己,哪里有你说的如此不堪。分明就是你气量狭小,趁机绑架报复。”

“王大人,你儿子得罪的人多了去,谁知道会是哪个仇家做的。而且你确定是我做的?你又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啊。”刘玉问道。

王允一时无言以对,但是内心有种直觉告诉自己,刘玉就是凶手。

“还有王大人,你说我曾到你府上要人。那我是怎么去你府上的?要的又是什么人啊?”刘玉笑呵呵地说道。

这轮到王允急了。暗恨自己刚才怎么问了那么愚蠢的问题,这回轮到自己麻烦了。

刘玉见王允沉默,说道:“王允大人看来是忘记了。那就由本侯来说吧。那日本侯带着厚礼去拜访王大人,因为本侯对王大人素来敬仰。而本侯听说有个朋友被王大人的公子王旦请去做客,多日未归。其家属让本侯帮忙问一下。本侯也是本着义气,询问了一下王大人和公子,但是王大人与公子说不认识,本侯也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因为有点私事,本侯就离开了王府。诸位大人评评理,本侯如此作为,是否像王大人所说的无理取闹呢。本侯自认还是礼数周全的。”刘玉环视了众多大臣们。

大臣们也是频频点头,刘玉这样礼数周全也是难得。

“王大人,本侯说的可是有遗漏或者不对的地方啊?”刘玉对着王允问道。

王允无言以对。

刘玉看着发呆的王允,心中胜券在握,说道:“王大人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对于此事刘玉也是有点见解,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将军何进感觉刘玉应该有点想法,就说道:“薄侯,请说。”作为大臣中的大佬,何进让刘玉说一下,别人是不会反对,灵帝也想听听刘玉的见解。

刘玉食指摸了一下眉毛,说道:“王旦此人平时看起来忠厚老实、温厚纯良,其实为非作歹,放高利贷、欺男霸女,更是害死人命,这个本侯是亲眼所见,并帮助过一些苦主。王旦害了那么多人,难免有苦主挺而走险,劫持报复。苦主劫持王旦之时,连累骠骑将军。本侯觉得歹徒行凶后,一定将人质立刻转移到洛阳城外的地方,骠骑将军两人可能已经被劫持到了洛阳城以外的地方。”

群臣想想也是有道理的。王允自己也相信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儿子不是危险了。

“如此说来,王公子与何骠骑不就危险了。”一位大臣说道。

灵帝也是点头,看向大将军何进,说道:“大将军以为如何?”

何进说道:“臣觉得薄侯所言甚是,陛下可以下令洛阳周边各郡县严加侦查,并派骑兵协助调查。臣肯定陛下尽快下令,以安群臣之心。”

“臣等附议。”大臣们一致通过。

“好,此事就由大将军负责,下令洛阳周边各郡县官员严加侦查,寻得骠骑将军与王旦踪迹者,赏。”灵帝说道。

“陛下英明。”群臣说道。

灵帝见此就要宣布退朝,就在这时刘玉却说:“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准了,有什么事?”灵帝有点不悦了。

刘玉一本正经的说道:“儿臣弹劾王允诬告诽谤儿臣。大汉律诬告者同罪,请父皇明察。”

王允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但是又不敢发作。

灵帝沉着脸,不说话。

“父皇,王允大人多次诬告儿臣,上次诬告儿臣伤风败俗,这次又诬告儿臣绑架大臣,请父皇做主。”刘玉这次是要跟王允撕破脸皮了。

群臣沉默了,十常侍们也在看好戏。

沉默了许久,灵帝说道:“王允办事不利,深负朕望,停俸留职。刘玉跟朕来,其他人都散了。”

张让走了出来,宣道:“陛下有旨,退朝!”

“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