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安能辨雄雌
借着无妄守正符燃烧的亮光,张红卫看见一座玉棺正摆在三人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两个女孩和几个身穿工装的男子横七竖八的围着玉棺躺着,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身形看起来正是岑虹。
“岑虹?”
张红卫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却听见一声巨大的野兽嘶吼声从前方传来,声浪滚滚,震得墓室内的石屑纷纷落下。伴随着兽吼,一股巨大的妖气,携着威压从面前扑来,几乎压得他站不稳身子,差点匍匐跪倒。一旁李云吉伸手抵在他肩膀上将他身子推了一下,两人并力运起真元,这才顶住了这滔天妖力,勉强挺起身子抬起头往前方看去。
妖风渐止,只见玉棺后忽然多了一个女子,她背向着众人站着,身上穿着一袭白裙,一头青丝披了下来。虽然只看见一个背面,但是那妩媚柔弱的身姿,自然有风情万种,那如瀑青丝、婀娜小蛮、弱弱香肩、楚楚衣裙无一不是美到极致。就是细腰下的一弯丰盈挺翘的弧线,都让张红卫看得惊心动魄,竟然呆了。
只是耳朵里隐隐听到一阵杂乱的鼓声,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才发现那哪儿是什么鼓声,分明是自己三人的心跳声。
不知什么时候,墓室里响起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在叹息声中那女人缓缓转过脸来,望着三人展颜一笑。一霎那,黑漆漆的墓室中像是亮起了一盏明灯,天地间万籁俱寂,白云苍狗之下,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婷婷立着。
“居然能找到这里,也算有点本事了。”
女人声音悠扬悦耳,犹如珠落玉盘,圆润清脆,目光所过之处,媚态尽显,勾魂夺魄,张红卫不由得心中一阵春潮荡漾,正迷迷糊糊之间,忽然手里一震,手机又化作斗悬星轮模样,一阵电击的刺痛从星轮上传到指尖,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
“我糙,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妞,盘儿亮、条儿顺……跟我正好一对儿。”
原本站在最后的胡宁康吞了一口唾沫,嘴里喃喃自语,两撇鼻血顺着嘴角哗啦啦流淌下来,身子竟是软软的躺了下去,嗵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不要看她的眼睛,又是夺魂术。”
李云吉一闪身,站在胡宁康身旁,毫不客气的先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掏出一张符纸来贴在胡宁康的脑门上。
胡宁康立竿见影的一个轱辘坐了起来,一只手仍然突兀的往胸前伸着,手指不住的在空中虚抓。另一只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感觉比刚才胖了些许。不禁一愣,隔了一会才抬头对李云吉说道:“爷们,您刚才不会是趁机扇我嘴巴子吧?”
“废话,我不扇你,你能醒过来吗?”
胡宁康仍不依不饶的想问个明白,被张红卫插嘴打断了。
“喂,刚才不还是个男的吗?怎么一下变成个女的了?”张红卫小声向李云吉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这个夺魂术来看,法力比在刚刚树林里撞上的时候强了不少……”
李云吉眯着眼,目光中精光闪动,已是用上了他的独门心法。看了一会,也未看出所以然来,只觉得这女子烟行狐媚,媚态尽显。反正不是好来路。干脆手中铜钱剑挽了个剑花,斜指着那女人。
“你家李道爷降妖除魔,管你生得怎样,在道爷的天生慧眼里也不过是个臭皮囊而已,妖孽还不快快现形!”
“呵呵,孤通晓阴阳变化之术,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所谓国色天香也好,清奇俊逸也罢,都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又何必在乎许多?”
那女人说着话,盈盈往前跨了一步,从地上躺着的几名男子身上飘过,绕到那玉棺前面。身形晃动间,眉眼一变,竟然又变做那个身穿红色长袍,头戴玉制冕冠的青年男子,随着他的变化,墓室里忽然妖气冲天,阴寒刺骨。
妖气弥漫中,在玉棺的正上方,多了一只造型古朴雄奇的铜炉,那炉悬空飘着,四面铜壁上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只神兽,炉内燃着红色火焰,一颗亮晃晃、圆溜溜的珠子在炉子上翻腾,不时从铜炉的顶端露出来,又晃晃悠悠沉下去。妖气绕着那铜炉中的火焰不住激荡,嗤嗤有声,被那炉中的红色火焰化作一团团白气。只是妖气源源不断,前仆后继仍往那铜炉上涌去。
“上将军和令尹大人来得正是时候,你们二人的魂力比这几个凡夫俗子自然要强上许多,应当可以助孤破了这破炉子的禁锢。”
那男子的话依然是含娇细语,带着几分阴柔。说话间,那男子双手一翻,指尖探出两道亮晶晶的光线,粘在张红卫和李云吉身上。
“还得谢谢你了,要不是在西苑春梦中得了你二人的一点魂力,吾还想不起这法子呢……”
那光点刚刚沾在身上,张红卫就觉身上一寒,似有什么东西顺着那光线流走,他转头一看,只见李云吉也是眉头紧锁,双眸一闭,将手中铜钱剑提起,用剑尖在自己眉心轻轻一点,而后双眼缓缓张开,瞳孔竟然已化为红色,双瞳中隐约有火光闪动。紧接着目光一闪,两点星芒向那男子身上射去。
“都说了你的天生慧眼对我没用的。”
那男子懒洋洋的挺起胸膛,两点星芒直没入他的胸口,竟让他身上的妖力一涨,围着那铜炉的妖气像是又盛了一些,而那铜炉中的火焰一阵摇晃,明显比刚才弱了不少。
“不行,这妖孽居然能将我的神通化为他的妖力,咱们别用术法,直接并肩上。”
李云吉说着话,铜钱剑一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胡宁康的鼻前划过,沾上了一抹鲜红的鼻血。然后铜钱剑一指,往前冲了上去。
张红卫也低头看了看胡宁康,却见他掩着鼻子连退了好几步,显然是有了防备,无奈中只得狠狠心咬破食指,挤出了几滴鲜血在黑漆木剑上,跟着冲了上去。
“断~”
那男子朱唇微启,只吐了一个字出来。只见李云吉如断线风筝般倒飞着回来,手中的铜钱剑断裂开来,一把铜钱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