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战

　　有人向我密报南朝太子政已经微服进入国境。他们知道长生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子女，所以除了准备厚重的聘礼来迎娶公主外，还打算在国内与公主举行婚庆大典。

　　我来不及思考，人已经在马背上颠簸起来。

　　换马不换人，马不停蹄的陈逸风离京城越来越远。对陈逸风来说可能是他与长生公主耳鬓撕磨，举案齐眉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又有人向我密报。“公子，我们从国境一路跟踪这行人。到现在为止，仍未查探出真正太子政的行踪。对方除了使用替身，也有反跟踪高手在内。现在他们兵分三路。一路上京，一路在回返的要道上，不进不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属下怀疑我们的行动被察觉了。”

　　陈逸风听着汇报问：“嗯，哪另一路呢？”

　　“另一路行动很是缓慢，一路游山玩水，不急于上京的样子。按照他们行进的速度，只怕是要误了和我们约定的礼朝期。两国联姻为的是和平发展，属下认为太子政应该不会在礼朝的当口，不顾大局而有违约或怠慢之理。”

　　陈逸风道：“必竟两国边境关系紧张。他们这么做也是有备无患。不给那些想捣乱两国关系的人可乘之机。何况不是有替身代太子来朝吗？上京一路不必管他，既然是假的，想必他们会中规中矩行事。左右是个假太子玩不出什么花样儿。到是滞留这一路是在等我们吧。小心留意游山玩水那一路。别让正主跑掉了，等我会过了这位高手再去处理那短命鬼！”

　　驱马前行，这是陈逸风的记忆，时间上不知被缩短了多少倍。总之前方的路被人阻去。

　　陈逸风嘴角间扯出一个笑容。“被追杀的人反而先露出獠牙。猫捉老鼠的游戏意外地要提早结束了。这样也好，省去我不少事。”

　　高手与高手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感应。无论是杀气还是对手强大的压迫感，都是一种超常的直感。寻着这股令人亢奋的杀气，我很快找到了我的对手。那是一双带着野兽般桀骜不驯的眼神。在他眼中所有的生命都被视做蝼蚁之辈。

　　杀气在他的目光对上我时，瞬间膨胀，充斥着整个战场。手下受不了这种压迫感，精神濒临崩溃，颤抖者有之，却无一人后退一步。

　　不知何时我与陈逸风重叠化作一体，而不是旁观者。他的心很沉稳，即使这种血腥场面，我也没能出现，刚刚撞入到这具身体里时的无助与恐慌。

　　两大高手毫无保留地彼此释放威压，最终沉不住气的是对方的人。一人挥刀，余众蜂拥而上。在气势上，我方到是小胜一筹。接下来就要看各自的实力了。

　　我身边的小跟班陈平大叫一声：“保护公子！”

　　陈逸风是来杀人的，杀人的人还需要用到保护？我这么想着的档口，除拔刀的陈平以外，我方人马也都有了动作。或阻止对方的潮涌先锋，或挥刀向那带有野兽眼神的主人。“保护公子”就是为公子挡刀，抹杀危险吗？以攻为守，到是很合陈逸风的风格。

　　这一战杀得很是惨烈，和对方几乎没说什么话。尚武之人本就是用刀子说话的。很可惜我没能直接对上正主。手下大多折在那个人的手上。我的行动也被对方的人拖住。不能保护他们，但我可以杀更多的敌人来给自己人报仇！他杀我一个手下，我便双倍杀还给他！

　　那个人也杀红了眼，我们之间的杀人比赛在无形中开始。

　　在双方死伤过半后，我的剑终于对上了他的兵器。他的兵器有些特别。比棍略短的铁兵中藏有机关。战斗中可长可短伸缩自如，伸长的一段尖细可做枪使。我的人在他的棍内枪上吃了不少亏。可惜，他为了与我争强斗狠，提前暴露了这一大优势。否则我恐怕要折在他的手上。

　　这一战我的手下无一生还，他的羽翼也被我斩尽杀绝。我们二人大战三天三夜。放纵快意的狂笑中，反到起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之意。我们都很敬重对方，不肯污辱一个真正的武士，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绝技。

　　我割破了他的喉咙，他也在我身上致命的要害处开了一个洞。我还不能倒下，因为公主在等我，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南朝太子没有死，我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让公主殿下与她不爱的人大婚，甚至远嫁离开犬月！

　　我捂着伤口，温热的鲜血不停地自指缝中流出。心脏似乎在掌心中跳动一样。远处正有一队人马向这边赶来。无论来的人是对方的援兵，还是闻风赶来的官差，都是很棘手的事。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向那队人马扑去。要不是知道这是他的记忆，我恐怕都要跳起来骂人了，因为我不想陪他去死。

　　马队中有人发现了我。“是公子！快点儿！公子受伤了！”

　　在我没有失去意识前，我见到了一个人。见到他后我知道我大劫已过。我与公主今生还有再会的一天。这个人是我的专属郎中。他没有神医之名，却是江湖中被称作医仙的师祖。由于一生专研医药到成了不出世的师祖。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这位医仙的祖师爷便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道：“公子爷！你怎么可以不带齐人手便单独行动？要不是那位大人得到消息，护送南朝太子前来的，是南国有名的杀人王，马上吩咐我等前来支援。别的不用说，只消我们晚上半步或者老夫没有随行，其后果不堪设想！”

　　提到杀人王，我马上想到那双冷如刀锋的眼神。阻止老头的下文道：“这次的行动与组织无关，是我个人的事。那样的人，再多的人手也只是给人家试刀而已。”等等，我是属于什么组织？思想停顿了两秒种，本尊便不容我探究下去。

　　“那杀人王以杀人为乐，就算是有第一勇士之称的公子你也不能直撞其锋。在公子身上，那位大人可是寄予了重望。刚见到公子的伤口时，老夫还真的是被公子吓到了。那个位置正中心脏！万幸的是，公子的心偏了一点儿。”这老头儿一边说一边还作拭汗状，看来当时的情况，的确让他吃惊不小。

　　可能是伤痛的原因，我不想说话。老头儿又道：“出门在外虽有准备，但没有像样儿的极品圣药，公子就先将就些，等回到山庄后再好好调理一番。”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连头都不想点。

　　老头儿又道：“公子现在的情况只怕要躺上一个月才能动身回府。至于公子要除掉的人，以老夫之见还是作罢了吧。那位大人并不赞同你的做法。相信公子也应该知道，南国太子死在我国境内，将会引起多大的骚乱甚至于战争！”

　　陈逸风终于开口说话了。“就是因为那位大人不同意，所以我只能单独行动，没有动用组织上的人马。”

　　“又是为了长生公主吗？公子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做大事之人尤其不能这样草率冲动，感情用事。要先某而后动。不过，以公子现在状况来看，一个月内老夫也不必担心你有什么意外举动。”

　　一个月吗一个月后，只怕长生都已经动身随南朝太子离开犬月了。

　　我在床上老老实实地躺了十天。十天后我便乘老头儿不注意，逃了出来。重伤的我还不能骑马奔波，只能坐马车。马车没有骑马快，刺杀南朝太子的事又延误了。

　　与杀人王那一战，我身边的好手尽去。在那位大人不认可的情况下，我只能单枪匹马独自行动。经过半个月的追逐，终于再次发现了南朝太子的踪迹。保护在他身边儿的当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重伤未愈的我不能直闯其锋。只有等待时机的到来。

　　要杀这个吃喝嫖赌，极尽其乐的太子爷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有可能他对杀人王太有信心。天真的以为危险已经被排除。终于被我找到机会，将他刺死在怡红院那*的床上。然而在脱身的时候，也因为身体不够灵便，惊动了他的护卫。于是逃杀开始。

　　在我最最狼狈的时候，京城传来了长生公主大婚举国同庆的喜讯。这对陈逸风来说无疑如同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