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们的敌人 Part.1

故事发生在郑浩全送入人体冰冻仓之后,失去初代会长的救国会,迎来了由初代任命的第二任的“会长”。虽然救国会历史不长,而这个新任会长只不过来到这个组织的第二年,很多人都觉得无法成立。

那个第二任的会长在沉默了一礼拜后,最后找到了珍妮:“你作为郑先生的女友,在现在人事动摇中的组织里,我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重要力量。”

在那之后,“郑浩全的女友”这个标签一直贴在宫珍妮的身上,她被视为“郑浩全”这个曾经存在的强大人物的意志继承者,成为救国会某种意义上的精神领袖。

每一任的救国会会长,都将“郑浩全”时代留下的思想一直奉为组织的思想核心,甚至有些时候在会员大会上,会重播郑浩全过去在救国会内部令人们心动的演讲视频,或者在演讲或会议中引用郑浩全说过的某些话。因此,即便郑浩全不在了,但是他的思想一直存在于这个地方。

“a国少数族裔的维系原则”、“人员团结的办法”、“强大敌人的重要性”、“坚定自己的决心”等等文稿或演讲,都是郑浩全就任会长期间留下的,虽看似遥远,但必能达到最终目标的“必胜之策”,同时也是救国会一直以来凝聚力量的思想来源。

但是,将郑浩全在那些组织初期设计的内容不论时代、组织的现状一味墨守成规,既是继任的会长们的无能,也是无奈。

在救国会建立五十年后,救国会内部的变革派出现了。

他们的目标是,代表着百万会员的意志与期待的救国会,必须脱离郑浩全定下的“笼络、扩充人员力量”的初期策略,从而是转向借助组织拥有的力量,挥舞自己所代表群体的话语权,并让组织的力量迈向更远的地方。比如说,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国会。

而这些,无疑是与郑浩全在扩充人员策略中的“不干涉国家上层建筑”原则所相悖的。

于是,象征着“郑浩全的意志”的宫珍妮,就成为了变革派最大的敌人,但对于珍妮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出面挡枪的傀儡,能做的只是说说好听话而已,她的身后那些,才是真正掌握着固守派实权的人物。

“已经半个世纪了啊”珍妮非常不想现在的救国会发生更多的波澜或冲突,因此,她也是赞同固守派行为的一方。“可是小浩他这次回来,是是想把救国会推到变革派与a国冲突的前线吧。”

“小浩从建立组织到冰冻休眠,大概五年,而我在这里呆了足足有十倍的时间,这个组织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应该没有比我呆得更久了。这个地方虽然是小浩一手建立起来,甚至到今天,他当初的思想还在影响着这里的人,但小浩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比我更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珍妮开始回忆过去——

“五十年后的这个时代,由于工业农业上投入了大量的机器人,夺去了大量的工作职位,如果在这个时代还想有一份工作,那么就要有足够多的知识与智慧——用一个标准来简单衡量的话,就是学历。”

“但是穷人的学历最多就爬到了义务教育阶段,升学的代价就是大学或更高学位的高额学费,在这里,大部分a国的年轻人,就被分成了两条泾渭分明的路,选择升学的未来得到高薪职位,或者选择不升学,去跟机器抢一份远比以前时代酬劳更低的工作。穷人跟富人在这样被明显区分开来。a国穷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会一直穷下去,除非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或者运气,才能跨过这条鸿沟。”

“而救国会之中大量存在的,就是这样不甘心但又无能为力的穷人,可能在救国会的帮助下,有些时候,是郑浩全那宛若洗脑的激励演讲,发愤图强加机缘巧合地闯出了自己的事业并提携了同个组织的成员,但这种情况终究只是百万会员中的少数者,但是,这会让大家在自己的迷茫寻找到一丝光芒。”

“所以救国会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予以绝望者以光明,即便,这份光明只是虚假的。”

“而这样的人所组成的组织,若想要凭着所谓的人数优势,去撼动a国的社会构造,毫无疑问就是愚昧无知的暴行。的确,郑浩全曾经一度依靠指挥首都十万人游行,一度撼动了这个国家,进而改变了法律,但——连他自己都经常说,这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还会有那种让变革派成功的‘巧合’吗?”

“遗憾的是,现在的救国会可不是五十年前那个无人知晓的百人小团体,让浩全有机会在执政者们的后颈上,冷不防来上这么一下偷袭,为了防止救国会发生郑浩全时代的那种‘暴行’,a国的高层们,尤其是情报组织可是关切得不得了呢。”

珍妮也曾经收到几个从a国情报组织打来的警告电话,让她去出面调停救国会曾经有过的改革思潮,她也在会员利益互换谈判的要求下,如他们所愿配合了。

珍妮曾经猜想过,现在固守派的牵头人,说不定就是从a国情报组织送来的,一具封锁这个组织实施‘暴行’可能性的手铐,那些人会无所不用其极地,让救国会变成‘无害化’的,用于笼络不满者的国家工具,那么,变革派的溃灭,只是会在悄然无息之中,迟早发生的事情罢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以前那个小浩知道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举手投降了呢,因为对手就是这样的一个庞大的,正在怒视自己的巨人——他纵使再如何愤怒,他还是会很快回归理智,接受现实,绝不会与比自己更强的人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