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套路玩得深，谁把谁当真（二）

凤歌这么想着，却是没注意，这陶老头，自称为老祖。

“老头子我呢，自第一代掌门于飞霞山立派，就是流云宗的看门人。”陶老头瞄了凤歌一眼，继续道。

“看门？门都碎了，还要你干嘛？”凤歌撇嘴又想着，“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家伙，得多少岁了？流云宗立派多久了？”

“小子，要记得，云霞剑可别丢了。”这陶老头，也不解释他为何断定云霞剑在凤歌手里，只是继续道，“嗯，也给你介绍了流云宗的情况，大家也算是互相认识了。那现在，你就来当这个宗主吧。”

“不过，只能是副的。”他是真的不管他人的想法，只顾着自己瞎说着。

“哎，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都让那些小兔崽子再等等，再等等，事情会有转机，偏耐不住寂寞，全跑光了。眼看贵人到来，戮仙门就要在中兴之主的带领下，重振昔日荣光，跑了的却是没那个福分哟。”

“啊？”凤歌一愣，摆手道，“等等，啥时候我要当宗主，还是个副手？”

中兴之主你个头，谁要当什么中兴之主。

他那个无奈啊，闹了半天，你逼叨叨了一大堆，小爷的姓名你都没问呢？就想这样将老子给忽悠了？

而且，他更是无语。这老家伙，该不会是野桃子吃多了，营养不良，脑袋瓦塔了吧？就这破烂的流云宗，马上就要片瓦不存，人心不散就怪了。

闹了半天，合着，就是让自己来接手这个烂摊子？更欺负人的是，还只是个副宗主！防谁呢？

“啊，这个，副宗主就免了吧。”凤歌也是蛋疼，压下对老人家的吐槽，道，“其实呢，本人就是来救你俩出去。终于重振门派的事儿，恐怕是有心无力。”

“咦，”陶老头一愣，啧啧称奇道，“流云宗可是有深厚的底蕴，有辉煌的历史。那戮仙门，曾经可是上三流势力，各种神兽珍宝，诸多仙经宝术、灵药古方和仙器灵宝，数不胜数！”

“就这鸟藏兽奔的破地方？”凤歌腹诽着，抬头瞥了眼天空飞过的小鸟，“麻雀就是神兽？云霞剑就是仙器？基本不入流的阵法就成了仙经？蒿草就是灵药？”

“再说，上三流势力咋就能有神兽？古教圣地都不一定有吧！想骗小爷接手这烂摊子，想找免费饭票？”

“咳咳，无功不受禄，这一下就成一人之下，万人……咳咳，不好，一定不要，必须不行。”他是连连摆手，一脸义正言辞地拒绝。

“哎哟，真不当？不反悔？不会觊觎流云宗的宝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哟。”陶老头拍着额头，一脸的惋惜。也不知道是为凤歌遗憾，还是为流云宗可惜。

“若是反悔，本人就是蹲着撒尿的主。如若以后，对流云宗生坏心眼，本人就永远生不出头发，一辈子打光棍，断子绝孙！”凤歌唯恐被陶老头拉去当垫背，背负起什么光复戮仙门的重任。

他可是要找到了青龙印，要颠儿回地球的说。

“嗯！”陶老头点了点头，见凤歌这般坚决，对着乞七道，“你看，老夫就没看错了。有这等大义凛然，不贪不求的忠贞正直之人照顾你，老夫就能放心地去了。”

“既然这小子这般淡泊名利，这般视宝藏灵物如粪土，那就让他坐流云宗，乃至戮仙门第一长老的位置吧。”

“放心，第一长老只是挂名，啥事儿都不做，不麻烦的。”他好似怕凤歌继续拒绝，忙对凤歌道。

“诶？等等，什么叫‘去了’？你丫的，托孤？还真赖上我了？还长老？第一！”凤歌让陶老头弄得一脸目瞪口呆。

不过，他转念一想，多一个人，一双筷子，也吃不跨鲁村。而且，这乞七是阵法天才，到时候，给他弄点阵术秘籍，加以培养，还是一大助益。

“乞七啊，老夫传给你的神通术法、宝藏和秘密，可要守好，要听风语，不，凤歌这小子的话。跟着他，虽然苦点，危险点，但活下去的机会也大些。”陶老头摸了摸锃亮的脑门，是真的说出一大堆让凤歌惊愕疑惑的话。

“你是中兴之主，戮仙门中，无论是逝去的，还是残存在这世界各处的门人，可对你都寄以厚望。”

“中兴之主不是小爷？”凤歌一阵儿尴尬，但马上又是一呆，“我靠，小爷的欺神面具是假的？”

他是真的呆了，这陶老头，到底是人，是神，还是鬼？

然而，这还不算完，接下来，凤歌是真的一直张着嘴，惊得完全说不出话，后悔得小心肝都碎了。

那陶老头，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袋子，故意在凤歌眼前晃了晃，溢散出一丝气息，介绍道：“山河袋，成长型空间至宝，孕育得当，可装山河，甚至可装一方天地，别弄丢了。”

“还有，将九凤唤醒，但不要指望他帮你。小鹰，不能总在老鹰的庇护下成长。未来的路太困难了，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有自己的事儿，都有自己的对手。”

“莫哭，若是有那缘法，你我会在永恒国度的戮仙教重逢。”姓陶的终于有了一丝长者的样子，叮嘱着乞七，说了一大堆凤歌摸门不知脑的话。

“等等哇，陶大爷！小子错了，有眼不识泰山，有目不识真佛啊！”凤歌心是拔凉拔凉的哇。他看着那山河袋，神念往那里面这么一扫，根本没看到边。

除了看到大量宝物，更是感悟到了一丝混沌气息。他判断着，这山河袋，即使赶不上青禾秘境，和也绝对是一方秘境的雏形。

这下，是真的心在滴血。说好不后悔，这下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既然有山河袋这种天地至宝，那陶老头说的神兽、仙典神术和灵器基本上也是真的啦！

特么的，这流云宗，或者戮仙门，到底是哪里来的祖宗，这么富有！

凤某人流着口水，很想反悔，当那副宗主。可是，想想那发的毒誓。咦！你妹的。这次，是真的饱受打击。

过分啊，这陶老头，居然和他玩套路！

不过，他刚压下遗憾，整理好心态，却又是满脑子的疑惑：“戮仙教？不是戮仙门么？永恒国度又是哪儿？这老头，到底是谁？咋不问问飞云子的事儿？戮仙门除了这一老一小，还有门人？”

“嘶，等等，九凤？”凤歌又是一愣，猛然想起了什么。

曾记得，《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提到，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

“那九凤，该不会就是外面那九头鹰吧？”他是真个惊呆了。那九头鹰，也即陶老头说的九凤，到底是哪个阶位的生灵？武神？圣？

凤歌心里翻起了惊天骇浪，一脸的懵逼，不知说什么好。

“诶，对了，凤小友，”陶老头又一次提高了凤歌的地位，成了忘年交，“你怎样看‘得’与‘失’？”

“诶？啥？‘得’、‘失’？”凤歌一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只好借用《论语阳货》中的一句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唔，你懂就好。”陶老头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相信‘因果’么？觉得它又是什么？”

“因果？”凤歌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陶老头。他不是很理解，这老头儿干嘛问这些。

佛家讲，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因与果，即因缘和果报，又涉及了轮回，很是复杂。

在地球时，皆是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小友，结一善缘，种诸善因，开芬芳之花，结善业之果。”那陶老头端坐着，一脸慈祥的笑，“记住，得到的越多，你终将失去更多，莫强求，强求之得终是恶果。”

陶老头正说着，身体变得透明，满身星星点点的光华溢散，好似仙神化羽：“你的因，不在来处，你的果，不在四象世界终结。莫要执着，顺应自然吧。”

“我去，你说清楚，啥来来去去，什么因因果果，又什么得与失？”凤歌见陶老头渐渐化为片片花瓣，慢慢消散，也是急了。

然而，待他扑上去，挥手一抓，却是什么也没握住。这陶老头，说消失就消失了！

“死，死了？”凤歌一脸懵逼，才见面不过一刻而已，就挂了？

“凤长老，莫要悲伤，”乞七却是一脸平静，“三天前，陶叔传功于小七时，就说过，他只是一具法身。”

“嘶，法身？”凤歌一愣，惊了个呆。还能这么玩儿？法身而已，就能历经这么长的岁月。

“那个……”凤歌看着乞七，满肚子的疑惑。

“凤长老，旁的事儿，小七也不知道，”乞七好似知道凤歌要问什么，“陶叔的本体功参造化，法身也能看破缘法。但是，他只是传了功法秘典，却没将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只是让小七跟着你，一切听你安排。”

“额……”凤歌摸了摸脑袋，一阵儿无语。这陶老头，自己溜了，留下一个小白，却是让自己一肚子的疑惑，无处寻得前因后果！

“要不，小七传凤长老功法？”乞七见凤歌一脸失落，道。

“哎！不用了。”凤歌说不要就不要。

“不过，你以后，就叫我凤歌，或者小凤，老凤吧。”他也是压下了疑惑。

最终，二人出了门，还真走到了那三丈高的雕像前。

乞七走上前，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石雕，想起陶叔三天前说的话，咬着异样的嘴唇，最终还是咬破了手指，将手掌贴了上去。

“九凤，醒来吧！”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这石雕，真的藏着一头绝世生灵。

然而，良久，这朗朗乾坤，除了清风微不可察地大了些，禽鸣虫嘶弱了些，那石雕依然是石雕，根本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