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云泥之别
那辆掩的密密实实华贵富丽的轿子几日后入得五皇子的府第,常安红才明白什么是皇家威严,什么是姬妾成群,什么是云泥之别。
春日里突如其来的一场雪,院子里白雪铺地,假山溪流似冻结了一般,而那处庭院里一行行火盆点起来,暖的绿树生翠芙蓉满园,芙蓉开的姹紫嫣红,点缀的石桌石几一片生机盎然,五皇子穿着织金袍子,敞着薄薄的狐毛大裘,一头乌发如缎,只用一根发带松松系着,越发衬的满头珠翠华服盛妆的常安红庸俗了几分,而他悠闲自得的坐在鲜花丛中,有棱有角的五官立体分明,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眸子闪动着千百种宝石的光华,一时是放荡不拘,一时是温存多变,一时又如千年不化的寒冰,想来在他的眼中,女人不过是世间的玩物罢了,而江山如此多娇,他根本没有瞧上常安红一眼,只是随手掐了一朵红茶花丢在热热的汤水之中,花仍在瓷碗里开着,却不如先前鲜研婉转,慢慢的沉了下去,沉在了碧汤的深处。
常安红只得轻咳了一声。
有一个极品的美人替五皇子轻轻捶着腿,而五皇子的手伸到她的胸襟处故意拉开了一条缝隙,美好的曲线若隐若现,他呵呵一笑,捏了一下道:“我府上的处子极多,瞧,这又送来了一个。”
妹子彩云正替另一个配剑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肩,听到这里,怔了一下,然后赶紧低下头来继续敲着,下面的对话她们姐妹俩终生难以忘记。
只听五皇子道,“彩云,你要好好的谢谢我,我替你找了两个夫君,其中一名还那么美,唉,我都舍不得你玷污了这块美玉,另一名,身体又如此勇猛,齐人之福呀!”
只听殷南回道,“殿下,昨儿确实多折腾了一次,就是那块冷冰冰的美玉罢工了,好几天都没有理睬她。”
这时彩云轻声回道,“奴家明白了,定会好好的伺候两位主子。”
安红站在那里,静静的回味这段难以用常人思维理解的语音,好半天过去,她将勉强稳住了心神,将这段天书翻译成了时下的汉语,她望着五皇子那张颠到众生的脸,像是无法拒绝的天然诱惑,又如同面临不能自拨的沉渊,她刚要开口,五皇子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悄无声息的退去,五皇子缓缓站起,安红这才发现,他身材高大挺拔,腰细背宽,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过来,让人不寒而立,他饮了手中的一盏茶,慢悠悠的道,“依我来看,你不及你妹,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他说的十万分轻巧,云淡风轻般,弹了弹空中哪里飘过的一片雪花,确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扎住了对方的心脉,让安红浑身不得动弹,但是安红毕竟出自名门,从小耳濡目染,又深得教导,她比平常女子多了份淡定从容,她仍是不慌不忙将诸多事情和今日所闻,全然的在心中掠过一遍,思量后方道,“殿下,可是不能对我常府的人好,需得做给外人看?”
赵佑沉吟,手中的茶渐渐的凉透了,“不完全如此,你姿色确实不如李如霜,你爹在朝中的势力根本不如李宰相,还有一点,你甚至比不上苏月,她小小年纪娃娃般无权无势坐在哪里,却哄的皇后娘娘摆明着要偏心于她,更别提那天你干的蠢事,找个替死鬼,还找错了人,硬生生逼着六皇子拿出压箱底的法宝提前用了,用的圣心大悦,你说说看,你做了几件蠢事,我该不该容着你,金陵水之深莫可测也,你以为仅凭你家那些银子就可以收买一切吗?”
安红哑口无言的站着,数了数,许多的不如,不如,头皮一阵发麻,眼角不自觉的抽动,她突然恶恨恨的道,“我比她们强,我常氏家族有数不清的财力、物力、人力,全凭殿下调谴,只为他年我常氏家族也要出一名堂堂正正的皇后,在史册上千古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