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邪帝天邪
第二十一章邪帝天邪
“成了！”望着赤焰老魔眼中越来越稀薄的挣扎，“阴元姆”嘴角微微勾起，正要上前，却听到周围响起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响。
声音若有若无，却又无孔不入，并且让听闻之人会不受控制的升起一种绝望，只觉得出生是苦，成长是苦，病痛是苦，爱恨是苦，舍得是苦……整个人的人生似乎没有一点点的欢乐，极端的情绪不断扭曲个人的情绪。
就算已经没有灵智的几个傀儡眼底也是浮现出点点挣扎，赤焰老魔自然是瞬间从“阴元姆”的操控中挣脱出来。
“八苦魔杖？来的正好，加上这个，我的胜算有高了三分。”“阴元姆”笑了笑，左手伸出，五指摊开，迎上从天而降的金黄色禅杖。
………………
“嗯？”身穿黑衣，带着面具，跟在李浩成身后的清风细雨楼楼主突然转头，看向“阴元姆”所在的位置，皱了皱眉。同样跟着李浩成的渊明道人转头看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清风细雨楼楼主摇了摇头，没有明言，而是暗中给李浩成传音道：‘又有一件魔兵进入万神殿。’
‘清楚是哪一件魔兵吗？’
‘不清楚，距离虽然算不上远，但万神殿内气息本就受到天地意志的改造，难以观测。而观天照心镜的大半威能又被我用来扭曲自身气息，不好仔细探查。但观其气机，充满偏激冒进，诡异森然，绝人绝己之意，不是排名第六的巫毒虿盆，就是排名第三的执魔刀。’
‘哦？’李浩成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询问，而是让清风细雨楼楼主带领他前往万神殿核心。
一行人来到了万神殿核心，作为上古诸神居住之地，万神殿极其雄伟，李浩成走入其中，就是感受到一种冥冥天意，遥遥在上，从无穷高处俯视而来的感觉。
‘果然，此地时时刻刻受到天地意志的关注！’李浩成识海中玉符流转，无视其中威压，抬眼望去，就见大殿内部，悬浮在一块块奇特的石碑，石碑造型古朴，细节却雕琢的十分精细，并且其上凝聚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望着这些石碑，就好像看到了宇宙星河的全貌，让人不自觉的心神震动。
瞳孔绽放清光，宛如无尘明镜，倒映大千万象，李浩成的心神拔高，以一种近乎于天地意志的视觉，观察着万神殿内每一处浮雕，每一道痕迹，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块块石碑，更是他关注的重点。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依靠玉符清光之力，李浩成从这些石碑上追溯回上百个文字，看着那些文字，李浩成的可以肯定，这些文字并不是先天而成。
其中虽然具有力量，但追溯核心，必然是人道侧，可在此方天地却不一样，这些文字都拥有着等同于先天神纹的力量，每一个都有着对应的道则，每一字都锚定了一个对应的概念。
一个个字互相组成的句子和文章，更是搭建天地的核心本质之一。
虽然这种本质地位，随着天地的一次次变化，已经逐渐从绝地主导地位，跌落到的次要位格上。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些文字依旧蕴藏着无比玄妙的力量，李浩成透过这些文字，就是将原本分析大半的天地道则，融会贯通，被封印在天外的本体也是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无数篆文形成的封锁，开始一块一块的破碎。
“这就是昔日同七杀碑一般，诸神手中的原初石碑？”一声冷哼响起，一个人从外走了进来。
那人还未走入其中，就有着道道魔气升腾，周围虚空宛如滴入一团墨汁的清水一般，漆黑色的颜色以那人为中心，向四方八方弥漫，浓郁到化解不开的黑色填充入虚空。原本的色彩斑斓的天地，好像褪色的布料一般，逐渐黯淡无光，直到只剩下苍白的颜色和轻微的影子，就像是抽象的水墨画一般，给人一种充满韵味的奇妙感觉。
“邪帝向天邪？”清风细雨楼楼主望着来人叹息一声，向天邪是老一辈的魔道大宗师，他在江湖活跃的时候，原东云才刚刚出山没多久。等到原东云走到巅峰的时候，向天邪已经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陷入死关之中，连魔道变化都不管，自然也没有和原东云交过手，这一直是江湖正邪两道心中的一大遗憾。
不过，向天邪年岁并不算很大，上一次万神殿开启又没有参加，所以这一次大家也没想到他会来。
看着向天邪，清风细雨楼楼主能够感觉到他体内蕴藏的可怕力量，起码有九十九重天，比起原东云也是丝毫不差，随后又是望着他顶上一块同万神殿内石碑材质类似的石碑，皱眉道：“七杀碑？竟然被你找到了！”
“哦？有趣！”向天邪望着清风细雨楼楼主，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是不确定道：“观天照心镜？你就是清风细雨楼那神秘莫测的总楼主？你的气息我记得，我们在八十年前，应该有过一面之缘才对！”
向天邪的目光深邃，散发着洗尽铅华的沧桑，看破红尘的通透，以及毫无慈悲的冰冷。
清风细雨楼楼主叹息一声，摘下覆盖在面上的面具，叹息道：“想不到昔日一面之缘，你竟然就记住了我。”
“不！你虽然是他？但又不全是他。或者说，他是你，你不是他。”向天邪盯着清风细雨楼楼主望了好一会儿，给出一段颇为绕口的话，便是不在理会清风细雨楼楼主，转头看向李浩成，眼睛微微亮起：“你就是近来名气颇大的道教真君？你背上背的应该是无弦琴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在你这个年龄，可没你这本事！”
“借助外力罢了！”李浩成对于向天邪的赞扬不以为，他摆了摆手，随意道：“我的成就在邪帝勉强恐怕还值得不称道。相比较而言，据我所知邪帝阁下，为了更进一步，闭关甲子有余，看上去似乎修为更进一步，比起原东云也丝毫不差，距离高不可攀的神魔天人之境，也只剩下半步之遥，倒是可喜可贺！”
“的确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比起我修为的突破，后继有人才是我欣喜的事情，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力量，是如何从原东云手中接下三招的！”说完向天邪抬手一劈，九十多重气芒一闪即逝，随后道道魔气在天地间纵横，澎湃的力量在鼓荡到极限后，如有实质一般，幻化出万千手臂，分别施展拳、掌、指、爪等等武艺。
“在此同你动手，却是占你便宜，万神殿内更是占据太大优势，我等还是换个地方吧！”李浩成说完，脚步一错，身形幻化出无数幻影，避开重重攻击之后，从向天邪身边晃过，来到万神殿外，立于树枝之上。
身上七十多重气芒浮现凝聚，化作如意入手，轻轻敲打虚空，道道波纹生出，宛如海浪一般，向着向天邪席卷而去。向天邪举首望去，只觉得李浩成这一手，竟然在拨动天地道则，将其和整个天地的联系切断，一种被世界遗弃，无家可归的感觉油然而现。
向天邪也没有想着借助七杀碑之力强行破开封禁，抬手一挥，手刀划过虚空，上千道锐利的刀芒从他手掌中浮现，互相叠加后，凝聚成一柄近乎于实质的利刃，破开周围的波纹，斩向李浩成的脖颈。
“好！”丝丝的威胁感，让李浩成也是有些热血沸腾，他身上的气芒再次增加，达到了八十重，同时冥冥之中丝丝缕缕的元气降临而下，实质的气芒外又是浮现十多重虚幻的气芒。
同样达到九十多重的气芒在李浩成身上交织，随着他手掌一拍，成千上万个光圈在他掌心浮现，如意上光华浮现，巧之又巧的套住一道道刀芒后，手掌一翻，光圈扭曲，刀芒破碎，无数气机在他掌心凝聚，化作一种天地翻覆，万物崩塌的气息压下。
“好！这便是天外神祇之力吗？当真是玄妙！”同样开口赞叹从向天邪口中传出，但他说完，面容却是变得无比冰冷，一抹杀机凝聚于眉心，双手上托，肃杀之气汇通无数墨色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而起，并且不断向外扩张。
李浩成和向天邪的力量在虚空中焦作，空间一点点扭曲翻转，无数不规则的波纹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出现又消散。
同时，双方的意志也是在对视的瞬间，于肉眼无法观测的虚空中，快速进行的激烈的对碰，这种交战，是一种纯粹道行上，心境上，意志上，精神上的碰撞。
而就在双方争斗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有一道道诡秘的气息从虚空中浮现，这些气息如同游丝一般在虚空中穿梭交织，转眼间就是化为一个巨大的蛛网，其中又有七彩斑斓烟雾浮现，不断腐蚀虚空，渊明只是看到那涟涟的彩光芒气，就是觉得浑身是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肆意噬咬乱钻，游走横行。
“出来了？”
“时机把握的不差！”
李浩成和向天邪同时开口，二人同时后退，李浩成后退半步，无弦琴从背后落下，浮在身前，伸手虚弹，道道清光流转，勃勃的生机化作雾气缭绕周围，那诡秘的气息一靠近，就是迅速被消融。
另一边向天邪顶上七杀碑震荡，丝丝缕缕的杀机浮现，也不见他多做什么，一切靠近他的诡秘气息就是被抹去。
可就在二人动手反攻的时候，他们的攻击却是落到了空处，除了震起无数烟尘，并没有任何人影出现。
“逃了？”李浩成皱了皱眉，其实刚才离开万神殿的时候，他就是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探，向天邪也是有些同样的感应。不过，二者都不是很在乎，在二人看来，来者的实力虽然不差，但还不至于真正意义上能够威胁到自己，除去留下些许关注外，也就是任由对方待在那里。
却不想，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竟然有胆子火取栗，并且还在偷袭自己后全身而退，不由让李浩成有些为难，手指放在无弦琴上，转头看向向天邪道：“继续？”
向天邪虽然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心，但他也不是蛮子，清楚自己的力量局限，对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是有些忌惮，想了想后，他的嘴角第一次微微勾起。
“在对一招！你若是接的下来，万神殿内我绝不率先对正道中人动手！”说完，他就是率先动手，顶上七杀碑绽放出道道可怖的气息，食指和中指并拢，形成剑决，对着李浩成伸手一划。
无形的剑气斩过虚空，所过之处，宛如万物衰败，虚空破灭，化作一片死寂的真空，其中一切事物，清风尘埃也好，碎石元气也罢，尽数消失湮灭。
‘毁灭之道？’感受七杀碑上的力量，李浩成有些头疼，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手指弯曲轻弹，无声的乐曲响彻虚空，万神殿周围的天地顿时出现了变化，天还是那天，地也是那地。
但比起刚刚，这天和地，似乎都被注入了活力，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无数元气变得无比活跃，种种道则也是无比和谐，无穷的道则配合无尽的元气，充斥在天地之中，不断向着那充满毁灭气息的剑气填充而去。这些道则和元气，在李浩成的操控下，如丝如缕，缠绵在剑气之上，以一种诡异的磨合方式，不断拉扯，消磨，一点点的削弱着剑气的威能。
并且，李浩成周围的虚空也是不断被拉长，这种拉长不是道则上，也不是位置上，而是近乎于一种天地认为，或者是概念上的拉长。
虚空的结构没有变化，虚空的排列没有变更，剑气依旧不断前进，可就是无法穿过被拉长的虚空，达到李浩成身前，十指越弹越快，乐曲越来越激昂，但声音却是更加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