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再聚首物是人非
一想到此前发生的事,敖听心便不由得是心头发寒——一位不朽金仙,放下身份潜入龙宫行刺,若非是他跟敖断水及时赶到,那接下来的一切,他几乎是不敢想象。
纵然龙宫之中大部分人对敖钧的观感都算不上好,但没有人能否认,敖钧都是目前唯一的彻底传承了祖龙血脉的存在,如今祖龙自封,若是敖钧出了意外,便是代表着祖龙血脉的断绝,那龙宫一直坚持的所谓正统,顷刻之间便是化作虚妄。
“那白素,难道就不管了吗?”敖断水依旧是含恨的道。
“怎么可能!”敖听心的声音也是随之一沉,“便是太子殿下无事,但老四的血仇在前,吾又岂会善罢甘休!”
“老四临终前留下的信息,说道那白素是出自于松星岛是吧。”敖听心森冷的声音回荡,便是连宫墙之上的明光,都是在刹那之间晦暗了三分。
“既然如此,便令人牢牢地的盯着松星岛,只要发现了白素的踪迹,便是雷霆之势取之!”
“是!”敖断水沉默了一下,也是出声道,两个人,仿佛都是忘记了,松星岛此时,已经投入盘蛇山一脉,受到佘钰的庇佑。
“再去看看太子殿下吧。”片刻之后,敖听心的声音便是又响了起来。
……
“咳,咳……”入夜之时,松星岛上,苍玄子再一次的到了那无名的巨碑面前,面前,摆着一个酒壶——他在祭奠那些死去的族人,还有赤渊。
风吹起的时候,有树叶零落,一身老态的苍玄子,也不由得是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忍不住的裹了裹衣袍,本来便是弯曲身形,不经意间,便是又佝偻了三分。
在松星岛的另一头,一个白衣的女子,毫无意识的浸泡在海水当中,被海风吹拂着,一路漂流,其漂流的方向,赫然便是松星岛。
“老友,是你来找我了么?”举杯之下的苍玄子,也是有所感觉的呢喃出声,等到酒壶空下,他才是再度紧了紧衣袍,艰难的站了起来。
“怎么,一个人在那冥冥之地……”
转过身来,几乎是第一时间,那顺水而来的白衣女子的身形,便是出现在了苍玄子的眼中,而他口中的话语,也是戛然而止。
“白……”顷刻之间,熟悉的记忆便是在苍玄子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但还没将这名字喊出来,苍玄子便是又生生将之咽了回去——他生怕自己此时所见,只是一个梦境,而自己将那名字一喊出来,便会顷刻之间将这梦境打破。
一时之间,这静谧无比的松星岛上,便是只剩下林叶的婆娑之声与海潮的哗啦之声此起彼伏,引动着这巨碑之前的袅袅烟气,四散于无形。
良久之后,等到那白衣的女子彻底被浪潮送到了沙滩之上,苍玄子才仿佛是确定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境一般,匆匆的走到那白衣女子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看着那女子青白交加的面孔,还有面孔之上那一道刀痕,便是苍玄子也不由得是呆立当场。
白素得证不朽金仙的消息,他很早就知道了,但眼前的这人,奄奄一息,性命悬于旦夕,哪里还能看得出来不朽金仙一星半点的风采。
忙不迭的伸出手,准备将白素扶起来,但他的手指,才刚刚碰到白素的衣衫,一股难以忍受的寒意,便是顺着他的手指蔓延过来,几乎是将他的元神都给冻结住。
忍着这寒意,庞然的法力,带着无穷的元气,便是灌倒了白素的经脉当中,推动着白素体内的法力,一点一点的运转。
在苍玄子几乎是要被寒冰封住的时候,白素才终于是醒转了过来,周身的法力稍稍一震,便是将苍玄子弹开,而苍玄子周身的寒冰,在离开了白素之后,也是飞快的消散了去,在这松星岛的一角,腾起一阵森森的白气。
四下消除了这岛上的踪迹之后,苍玄子才是带着白素,避开岛上的生灵,一前一后的进了松星岛的深处。
其后不久,水宫的士卒便是隐隐的再次在松星岛的四周活跃起来。
……
汤谷的正中间,一轮银镜如神月高悬,丝丝缕缕的光华垂下,在四位大神通者的眼前,幻化出种种生灵来,却是西王素月此时,已经催动了昆仑镜这件先天灵宝的力量,要将几位大神通者,都是带到幻境之中。
丝丝缕缕的光华当中,西王素月缓缓的闭上眼,随后其身形便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丝毫气息都不曾留下,却是西王母已经遁入了昆仑镜所构建出来的幻境当中。
“有意思……”太一道人带着惊异的神色,四下查探了一下之后,才是朗声道,“竟是丝毫都找不到西王道友的踪迹了,这便是先天灵宝的威能吗?”
话音落下,丝丝缕缕的光华当中,那古朴的铜钟,便也是稍稍的一震,随后太一道人的身形,也是消失在了此间,紧随着西王素月,盾进了那幻境当中。
在太一之后,佘钰与师北海,也是同样,化作一道光华,投入到拿镜面当中,消失不见。
铜钟的声音响起,佘钰眼前一晃,便是出现在了一个空荡荡的地方,四下不见日月,亦不见生灵大地,只有太一道人,西王素月,师北海三人,与他各自站于一角,太一道人手中,提了一口古朴铜钟,师北海一身黑衣,其背后,也有一个影子朦胧不定,如影随形,另一边,西王素月的身影,则是隐于无穷明镜当中,而佘钰一低头,他的手中,便是有熟悉的冰冷触感生成,却是那本来应当还在一元重水世界当中锤炼的蛇牙戟,也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赫然是西王素月,借用昆仑镜这先天灵宝的伟力,直接在这幻境当中,复制出了他们各自最巅峰的状态。
四道伟岸的不朽气机,冲天而起,割据一角,便仿佛是要在这一片苍茫之间开辟出一方世界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