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太乙道君戏相争
而在这天象随雷泽大神的心念开始变幻之时,佘钰面前,那巍峨的祖神殿中,也是有隐隐的冷哼之声,如雷霆炸响,暴戾恣睢之意,跃然于耳间。
在这雷霆炸响声中,这不周山的上空,那无穷的雷霆,便再是一变,沉沉乌云如墨,墨云当中,一道道血色的电光闪动。
却是强良与翕兹这两位分别掌管雷震与电光的祖巫,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出手,要成为这无穷天象变动的中心。
而在这雷霆之音炸响之时,这洪荒天地当中,其余的太乙道君们,也都是将目光落到了此间,饶有兴致的,远远看着这不周山附近的一场别开生面的争斗。
雷霆响动之间,一身黑衣的师北海,也是忍不住的砸了咂嘴,手指于虚空当中一敲,于是这无穷的雷霆之间,又无拘无束的风吹拂而起,自东向西,无休无止。
温和的风,缓缓的吹拂着,甚至是将那无数的血色电光,都化开来,融在了其中一般。
而在这温和的风自在的拂动之间,再拂过那巍峨无比的祖神殿之时,便是不由得一阵,这自在无比,无拘无束的风,也是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被拘束了起来,流动的轨迹,也都是受人控制着,开始环绕这祖神殿而行,将那无穷的雷云,尽数卷得稀烂。
这风,卷动之间,便是那天穹之上的无穷罡风,也都是受到了吸引一般,似乎是要垂落下来。
风拂动之间,看似平静无比,然而在众位太乙道君的眼中,这风暴卷动之间,已然是将这天地当中的空间,剐出了一道一道的裂缝,无穷的混沌之气从中逸散而出,然后又被这风卷着,化作无穷的天地元气,垂落而下,带起漫天的氤氲。
虽然这氤氲,看起来祥和无比,然而其中暗藏的凶险,却是难以计量,若是有不朽金仙不慎卷入其中,便纵然是最为绝顶的大神通者,也都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众人都是明白,在这一场比斗之中,摩弄风的师北海,在那祖神殿当中巫族手下,已经是略显逊色。
只是即便如此,佘钰等人,也都是不慌不忙,安安静静的,看着这无穷的风,奔涌,席卷,或是柔和,或是暴烈,柔和之时,便如同是拥抱,暴烈之时,便是刀剑加身。
这一场比斗,对佘钰等人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除了不能令十二祖巫不能插手巫族之间的战事以外,也是顺便,能摸一摸十二祖巫的实力!
毕竟,十二祖巫成就太乙的方式,与众位太乙道君们,都是截然不同!
众位太乙道君们,都是跳出命运长河,身神一体,相互关联,以一己之力,承载众生命运而成太乙道君,然而十二祖巫,却是蛮横无比的,将三魂七魄,甚至于周身的灵性,都是彻底的化入肉身当中,凝实唯一,在以肉身承载大地而证太乙道君!
从这一方面来说,十二祖巫,也勉强可以说是跳出了命运长河!
在他们所凝练的一之下,所有的外来的影响,都是被排开,便是命运长河,也是难以影响到十二祖巫!
而抛弃了三魂七魄,绝对的只求此生,不问日后的十二祖巫,到底有多强,也实在是没有人能说得清!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佘钰等人,才是同意了师北海所提议的,前来这祖神殿堵门的提议。
不然的话,想要阻止十二祖巫参加这巫族与妖灵的战事,有很多种办法,佘钰他们,又何必是非要用这种虽然最为直接,但后患也是最大的办法。
在那暴烈的风与雷震之间,佘钰隐隐的感觉到,其中来自于不同的祖巫的气机,便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交错之间,缓缓的凝为一体,似乎是要彻底的化作一个浩大无比,巍峨无比的存在一般。
而在这隐隐的变动之间,在佘钰的感知当中,这几道属于十二祖巫的气机当中,那唤做理性或者说是理智的一面,也是越来越薄弱,虽然对于天象的操控,越来越得心应手,但在出手之际,这几位祖巫,也是越来越不留余地,丝毫是没有要相互试探的意思。
无穷的氤氲四散而开之间,将众位太乙道君所在之地,都是笼罩其间,这架势,竟是要将佘钰等人,都是强留在此间一般。
佘钰可以清楚地看到,十二根法则锁链,从无穷大地之中蔓延而出,而后缠绕在这组神殿上。
锁链当中,隐隐约约的,还有着狮头、鹿角,虎眼、麋身,一身的长毛卷起如同是鳞甲一般的神兽,时隐时现。
天象的变化,虽然迅猛爆裂,但是却有自然无比,没有丝毫的痕迹,雷霆炸响之间,围在祖神殿四周修行的不朽金仙级别的大巫们,却是没有一人察觉到又丝毫的异常。
没有人知晓,佘钰等人,已经是出现在了这祖神殿的四周,正在与他们视之为神祇的十二祖巫,相互纠缠。
“太一,你们是想要战争吗?”闷闷沉沉的声音,如同是压抑了无数年的火山一般,似乎是稍有刺激,便会爆发开来,而在这声音之间,滚滚的灼热之气,也是在众位太乙道君的心头,缭绕起来,令众位太乙道君们的鲜血,都是有了要沸腾的感觉,滚滚的战意,也是随之燃烧了起来。
是祖巫祝融的声音。
“哪里。”太一道人笑了笑,“不过是闲极无聊,寻几位聊上一聊罢了。”
“顺便,也看一下几位借我等之力,成就太乙道君之后,进境如何。”
“至于这天象变化,我等太乙道君,承载天地而行,念头一动,便自然是有无穷天象相随,这有哪里是能避免得了的?”
“诸位总不能强求,令我等如那山石一般,无想无思,浑浑噩噩罢。”
“你们诸位斩却了三魂七魄之后,可以更进一步,但我们若是绝了所有的念头,斩除三魂七魄之后,莫说是道途,只怕便连性命都止步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