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马镫、马鞍(上)
翌日,清晨。
刘凡令人将西秦亭侯府中的东西都拉往骠骑军。
一大早,许多乡里的百姓都过来拜见刘凡,刘凡很和蔼可亲的接待了他们。
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刘凡问他们去年农事如何?家里有没有余粮?日子过得好不好?
得到的结果,刘凡很满意。
黄巾起义,张角的势力遍布华夏东方八州,河东之地,并没有受到黄巾波及。由于河东中部有汾水平原,西部和南部都是黄河,城池乡里都依黄河支流坐落,只要不遇蝗灾,便能大治。
告别父老乡亲后,刘凡离开乡里。
此时骠骑军已经开始拔营起寨。
令刘凡失望的是蔡邕没有来骠骑军来找他。
也罢!刘凡短叹一声。
启程时间已到,刘凡不打算再停留。
当大军准备北上时,安邑城中跑出几辆马车,快速的向骠骑军奔来。
“吾蔡邕也,来拜见骠骑大将军。”
前方马车中一人掀开门车帘,对拦住他的士兵喊道。
蔡邕!
士兵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前方,禀告刘凡。
刘凡在前军得到消息之后,立刻驾马来到后方。
“以为公不会再来,得公相助,雁门郡定可成为塞上江南。”
刘凡翻身下马,乐不可支,欣喜若狂的说道。
“桑榆已逝,东榆非晚。骠骑大将军托来诗歌,令吾懊悔当前,珍惜以后。”蔡邕对刘凡一礼,红光满面的说道。
此时蔡邕精神焕发,面色红润,比刘凡初次见到他时的精气神好太多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蔡邕看到这首诗,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
因为家中琐事甚多,蔡邕处理完家中琐事之后,就急忙往这里赶,差点跟不上刘凡的大军。
“今拜蔡公为骠骑大将军府长史,与雁门郡丞张钧一起治理雁门郡。”刘凡对蔡邕回礼。
边塞的太守多为武将,内地的太守多为郎官。
所以边塞的郡丞很重要,代行太守职务。
蔡邕身居长史,为骠骑大将军府的长史,秩比郡丞高。
雁门郡属于边塞重郡,还有一名都尉,也称郡尉。
都尉秩比两千石,掌边关卫戍。直属于朝廷,与太守相抗礼。
刘凡一到雁门,雁门都尉就必须听从他的调遣。
都尉只管兵权,不管政事,军粮辎重都来自本郡或者朝廷,所以这个位置受很大限制,不可能做大。能做大的都是掌控一方军政大权的太守。
只是不知道雁门都尉心向着哪一方?
刘凡一人身兼两府,他会慢慢放弃雁门太守,以骠骑大将军府为主,总北方诸郡军政。
“蔡邕必竭尽全力,辅助骠骑大将军治理雁门郡。”蔡邕拱手拜道。
从现在开始,他们不再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而是上属与下属关系。刘凡严肃,蔡邕亦严肃。
“此去甚远,一路颠簸。有何不便?”刘凡关心的向蔡邕问道。
“连最为苦寒的五原吾都去过,何况是雁门。若连这点路程都走不下,吾真该回家养老去了。”蔡邕昂首挺胸的说道。好似不甘示弱。
“善。”蔡邕的动力,是刘凡最希望看到的。
“此去雁门,小女跟随吾一起,还请骠骑大将军多多照顾。”女子在行军中多有不便,蔡邕还是比较担心的。
蔡邕有两个女儿,长女嫁给羊续长子羊衜。小女蔡琰,大名鼎鼎的蔡文姬。
蔡琰九岁能辨琴,这种天赋就连蔡邕也自愧不如。
刘凡本能的向蔡邕不远处的马车望去。
只见一为少女正扒在马车窗口用秋水般的眸子凝视着这边。
当她与刘凡眼神接触到的一瞬,慌忙拉住窗帘。
历史上她命运多舛,一生坎坷。她的命运或许就这样改变了。
剩下几辆车子中装的都是书籍,蔡邕最爱藏书,多至万余卷。这一车书籍,比一车黄金还要贵重。
蔡邕虽然爱惜书籍,但他并不小气,谁来他家中观看,他都亲自迎入。
历史上,曹操也因此特别尊敬他,亦师亦友。晚年蔡邕将他所藏书籍,悉数送给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王粲。
“公掌上明珠,自然会照顾得当。吾侍女与蔡琰年龄相仿,亦有才情,她们一起,有共同话题可聊。”刘凡将蔡琰与虞谧安排在一起,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将蔡邕父女安排好之后。大军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河东安邑到雁门阴馆一千三百里。中间隔着庞大的太原郡,多有山川。
刘凡在地图上画出行军路线,大军按照行军路线,向雁门进发。
当天,到闻喜县时,安营扎寨。
这时,刘凡麾下铁匠首领申屠钢牵着一匹战马来找刘凡。
“拜见骠骑大将军!”夜幕中,申屠钢对刘凡拜道。
“奔波了一天,还不去休息?”刘凡说道。
“卑职今天观察骠骑大将军麾下骑兵,少有骑术精湛者。具装铁甲将全部披于人身,马身。马只露眼,四蹄悬地,人全身披重甲。此不仅需要精壮的战马,而且还要士兵有精湛的骑术,否则当战马冲刺起来,士兵绝对会因为控制不了战马,而从马上跌落。吾建议,大将军暂且不用这种重甲骑兵,先让士兵练好骑术。”申屠钢立意鲜明的说道。
申屠钢铸造此物,一切按照刘凡的意思去做。若得不偿失,那这种能将人马覆盖的重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刘凡听后,来到战马前,指着战马上的马鞍道:“如何让人坐在马上掉不下去?”
这种马鞍只是广义上的马鞍,并非狭义上的马鞍。
它是一块皮革,它的存在只能将马匹和人体隔离。不能使士兵增加骑术。
这匹马上重要的马具只有缰绳。
这个时代,还有一种马具叫做马嚼。
马嚼是勒马的嚼子,专门用于驯服烈马。
戴上嚼子的马不能嘶鸣,嚼子上再连上缰绳,一旦马不听使唤,狠狠的拉进缰绳,铁制的嚼子勒紧马的两腮,疼痛中的马无奈的听从人的命令。
“如何使人坐在马上不掉落下来?除了骑术精湛外,卑职想不明白。”申屠钢想了一会,叹气摇头道。
马镫,马鞍虽简单,但要是没有一丝头绪,做梦都想不到。
这是人骑上马匹之后,上千年才总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