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反常

第三十三章反常

石门,依旧是那般的陈旧、沉重,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从前,柯水妙只能在石门内,孤独的等待着,他能透过水妙的眼睛,水妙的耳朵来感受外面的世界。但那一切,都太虚假,如走马观花一般。可如今,自己是门外人,他可以自由的出入,而不用被困在里面。

山水轮流转,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柯水妙推开了石门,水妙正在里面焦躁不安,来回渡步。石门一开,水妙往石门处往前,眼中充满了愤怒。

而柯水妙,却开心的笑着:“另外一个我,好久不见。”

水妙冲了上去,抓住柯水妙的衣领,抡起拳头就想打:“你这个混蛋,居然趁火打劫,抢我的身体。”

柯水妙将水妙的抓住自己的衣领拨开,毫不在意,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你跟我,本就是一个人,谈抢?太见外了。”

“你——”水妙无力的垂下了手,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样?被困在这个石门中,还要多久?十年?一百年?

柯水妙很是熟悉的回到原本那张坐了十年的椅子,多么戏剧性的一幕,自己,看着自己,自己,恨着自己。

只不过,主角对换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了,把我的半魂吞噬掉,反正我眼不见心不烦。”水妙摇了摇头,或许,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柯水妙咂咂嘴,道:“你还是那么没出息,你看看你,做了十年的公子,又做了十年的圣主,永远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永远做不了天下的主人。”

水妙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柯水妙道:“你看看你,十年前,父王死去,你本可继承王的身份,国亡了。十年后的今天,宁清秋一死,你也本可继承自然之神的宝座,神殿却沒了。”柯水妙耸了耸肩,这一切,都很无奈,也充满了戏剧性,仿佛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水妙愕然,这些,他倒是沒想过。究竟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水妙有这样的疑虑,柯水妙当然知道。

柯水妙道:“因为你啊,没有努力的方向,随波逐流,别人给你定什么身份,你就是什么身份。看起来高高在上,永远在大树底下,树一倒,你却什么也不是。下一个身份,你又该是什么,又要去哪棵树下乘凉?”

水妙被说的心惊肉跳,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没有责任,这,不就是他吗?

难道真的,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吗?

水妙反驳道:“如果是你过这十年,你又会怎么过?还不是一样吗?”

“一样?”柯水妙哈哈大笑,道,“我会利用神殿一切有可能利用的资源,让自己强大。我强大以后,宁清秋一死,我便是天下修行者之主,真正的神。我便要荡平使我灭国灭家的枫国,杀的他们荡然无存。我还要杀掉,那背信弃义的有来国,让他们陪着枫国一起灭亡。最后,威慑四方,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八杰,诚服在我的脚下。凡不服我者——杀。”

水妙愕然,对,如果是那个国破家亡的自己,在得到圣主身份后,会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资源报仇雪恨。柯水妙所说的一切,如果没有这十年的浪费,都会成真。

看着水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柯水妙反而问道:“有什么感想?”

水妙淹了口口水,什么感想?现在他们这算什么?自言自语?不对,因为他们已经是两种性格,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水妙道:“我想要,我想要守护姐姐留下的信念,守护苍生的信念。”他是这样想的,但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坚定。

“你信吗?”柯水妙似笑非笑,道,“这种理由,活下去的理由,你自己信吗?”

“我——”水妙无法再反驳,他只有焦虑和不安,后悔,无尽的后悔。

柯水妙拍拍水妙的肩膀,从石门走了出去:“好好想想吧。”

石门,沉重的石门,又在床关上了。

或许,他们,是最后一次相见。

水妙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正在慢慢的消失。没有了恶果的力量来平衡他的灵魂,他这半魂,也检查不了多久了。

也许,再过不久,他便会消失。

柯水妙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腹中饥饿,但他却吃不去任何东西。刚刚,在与千名的对战中,他消耗了不少的力量,嗜血的本性又再次爆发。

柯水妙吸了口气,来到厨房。厨房内,孙一平正在生火,准备杀鸡。看见柯水妙过来,很是高兴道:“老大,刚回来先去休息吧,今天炖上一只鸡给你补补。”

“哼。”柯水妙冷冷的走了过去,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眼。孙一平资质平平,根本不适合修炼,像这样的废物,本来就不适合留在这个团体中。

孙一平面对柯水妙的冷漠,自卑的心理又袭上心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柯水妙走到鸡笼前,抓出一只鸡,朝脖子上咬了下去,将鸡血全部吸干。那只鸡,只是叫唤了一声,血液便被全部吸干了。

孙一平瞪着眼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可谓不诡异。一股凉意,从脚底凉到头顶。

柯水妙把吸干血的鸡扔到一旁,又抓出一只鸡,直到吸干第四只鸡的血时,才感觉有一点舒服。拍拍肚子,擦干嘴上的血,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孙一平舒了口气,太反常了,这一次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孙一平刚才还觉得,如果柯水妙没有吸饱鸡血,会不会来吸他的血。

“可怕,诡异,陌生,他绝对不是老大,绝对不是。”孙一平找到了冷凝诉苦,刚才的气氛,差点没把他吓死。

冷凝沉思着,的确太反常了,出去了一个多月,回来就变样了。冷凝想了想,道:“去把张鹏和黄成叫过来,我们有必要开个小会了。”

原水术堂,今同泽堂,除水妙外,全部成员到齐。将门窗全部锁死后,冷凝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下:“你们怎么看?”

冷凝的目光主要是集中在张鹏身上,张鹏在他们三个中,是最靠谱的一个。其他两个,一个傻一个呆。

张鹏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额,师姐,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敢说啊。”

不是张鹏不敢说,是说了也没用。

冷凝皱了皱眉头,看向黄成:“师弟,你觉得呢?”

黄成嘟囔着嘴,不明所以道:“你们说啥,姬哥不是姬哥啦?”

冷凝叹了口气,没一个靠谱的。同泽堂,未来堪忧啊。

“上个月是鬼节,是不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就在这时,傻傻的黄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冷凝的心头,顿时如醍醐灌顶。

冷凝一拍桌子,把其他如都吓了一跳:“对,应该就是这样。”

被冷凝这么一惊一乍的吓懵了的三人,又被冷凝职责道:“你们两个,还不如个傻子。”

“额!”张鹏和孙一平四目相对,张鹏倒是心里明白,黄成哪里是傻子,在这四人中,最厉害的就是黄成。

诛神会的圣主——黄成。

张鹏嬉皮笑脸,道:“师姐教训的是,那接下来咋办。”

冷凝打定主意,道:“我们准备好迷药,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