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征兆
陈麒到家,他赶忙跑到前厅,可是哪里有陈佑亭的影子,却看见陈母坐在一张椅子上,悠闲的纳着鞋底。
一见到陈母,陈麒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苦笑说道:“母亲,您找我就找我呗,还用得着假传父亲找我做什么?”
陈母瞪了陈麒一眼道:“你这个小王八蛋,还知道回家?我看你都快住在公羊家了,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
听着这酸溜溜的话,陈麒眼珠子转了转,走到陈母面前,给她按按肩膀,撒娇道:“哪有啊,我这不是有事儿,所以才回来,我怎么敢忘记您呢?”
“哼~”陈母又瞪了陈麒一眼,这一眼已经柔和许多了,她道:“算你有良心,说说看,我这未来的儿媳妇儿什么样儿啊?”
想起公羊蕊的样子,是那样美丽,美丽的陈麒根本都不能用言语来描述。这不也正是年轻情侣们陷入初恋时的样子吗?
陈母只看了他一眼,便叹息一声。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便被认识不到两天的姑娘把魂都勾走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陈母的心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看着自己儿子高兴,她不也自己高兴吗?她不也盼着自己的儿子幸福吗?
正想着,陈佑樘正陪在陈佑亭的身边,走了进来,两人在谈论着事情,只见陈佑亭眉头紧锁,陈佑樘脸色也不好看。陈母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俩这幅模样了。她赶紧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陈佑亭当然看到他们娘俩了,他也有两日未见自己的儿子了,按理说,他有许多话要问陈麒,可是这一次,他只是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倒是跟在陈佑亭身边的陈佑樘说话了:“大嫂,你却不知道,最近真是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陈佑樘声音很低沉,又很压抑:“前天,我们派出的商队,走到落霞岭的时候,被魔道的人,屠杀的干干净净,商队上下四十八口,无一生还。”
陈母脸色大变,就是陈麒也脸色苍白。他们枉自震惊当中,又听陈佑樘道:“昨晚,我们陈族的一户人家,就是章水陈家,一夜之间,也被魔道杀了,一家三口全部惨死。”说着,陈佑樘看了一眼陈麒道:“哎,章水陈家的孩子跟麒儿一般大,正是花样年华,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哎哟”陈母吃惊道:“这天煞的魔道,怎么成天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儿,我们陈家跟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残害我们陈家?”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不仅是陈母听着流泪悲痛,就是陈麒也面色惨白,继而发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要知道,他可是见识过魔道的残忍。想当初那个叶知秋,乔装改扮,甚至潜伏进了忠心护国会这样隐秘的组织,可见魔道渗透之深。也不知这些魔道,是为了什么。但隐隐间,陈麒已经感觉到,或许这些人在寻找的是自己。
长叹一口气,难道安稳的生活就要从此结束吗?
陈佑亭脸色也不好看道:“嗯,我已经传令下去,让大家加强防备,一有情况,马上通报。”说着,他又看了自己的儿子道:“麒儿啊,魔道猖狂,看来不久就要出来为祸人间了。我看,你还是回武宗吧,那里有武宗高人坐镇,魔道宵小还不敢随便上去捣乱,算是比较安全。”可怜天下父母心,面对危险,陈佑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安危。
陈麒鼻头一酸,差点儿哭出来。他心里暖暖的,感动说道:“父亲不用担心,我怎么说也是侯者级别,一般的魔道不是我的对手,再说,本地的武宗大供奉可是一名王者级别的剑气高手,有他坐镇,东海城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怕到时候王者级别的剑气高手也不见得有什么用。陈佑亭心里这般想着,可是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说道:“万事还是要小心一些,晚上没什么事儿,大家还是别处去了。”
陈佑樘见气氛有些凝重,便开口问道:“麒儿,你和公羊家小姐怎么样了?我可是听说你这两天可是天天往公羊府上跑啊。”
说到这里,陈麒的脸不禁又红了。可是他毕竟是个男子汉,坦然道:“还行吧,公羊蕊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陈佑樘笑道:“怎么,还没娶回家,就说好话了,这要是娶回家呀。”说着,他开玩笑的转向陈母道:“大嫂,你可危险了,这小子,很可能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陈母听到这里,这才擦擦眼泪,脸上已经有了笑容,道:“嗯,他敢,到时候,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就在这时,陈阿福走进来,依次向各位问好,这才向陈麒报告:“少爷,公羊家来了个小丫头,说是叫小清,想请少爷过去一趟。”
陈母怪叫一声道:“这么晚了,一个大姑娘家也不怕人家说闲话,让你去她家?”说着,她狐疑的眼光看着陈麒道:“麒儿,你可别给我整个乱七八糟的儿媳妇回来。”
陈佑亭的脸上也有些不悦。陈佑樘忙出来做和事佬问向陈阿福道:“阿福,那个丫头说没说让陈麒过去干什么?”
陈阿福搔搔头说道:“这个....这个倒是没说。”
陈佑樘不好说话了,把目光看向陈麒。此时,不仅他一个人看向陈麒,就是陈佑亭夫妻俩的目光也同时看向自己的儿子。
陈麒真是非常想去,一想起风华绝代的公羊蕊,他的心早就乘风而起,飞到了自己心爱之人的身边去了。陈母的话多少有些让他恼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公羊蕊是那样可爱,那样单纯,那样迷人,,又怎么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当下,他不悦道:“我知道蕊儿的脾气,她这么晚找我,一定是急事,我跟那丫头去,去去就回。”
陈佑亭虎着脸道:“为父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今夜已经如此晚了,外面又不太平,你还要出去?”
陈麒骨子里的倔劲儿涌上来,梗着脖子道:“父亲,我已经十五岁了,自己可以做决定了。”
陈佑亭勃然大怒,他被陈麒的态度拱出了真火,他向陈麒吼道:“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一时之间,陈麒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说实在的,他还是有些怵自己的父亲的,他的心里开始纠结起来。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