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病西施

刘富贵去过那个城中村,熟‘门’熟路开着车就来了。。。

路上给蒲应龙打电话,跟他说自己收上来的树苗子暂时没地方放,听说他有个大院,要求放一放,而且让蒲应龙给安排两间上房。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安排。”蒲应龙连声答应,“本来那地方是老三负责,他不是让您给教训了一顿吗,现在还在住院呢。”

“老三?”刘富贵教训了好几个蒲应龙的手下,不知道指的是哪一个。

“就是脸上有一撮黑‘毛’的那个,他手脚都断了,关键是命根子毁了,这个不大好治。”蒲应龙说。

刘富贵笑了,原来就是那个跟二婶子耍流氓那个家伙,自己就是要给他把命根子给拽得功能尽失,省得他拿出来蠢蠢‘欲’动地耍流氓。

到了那个老鞋厂,果然一看就有些年岁了,一个大院,里面有三栋筒子楼,那应该就是职工宿舍,另外还有一些平房,应该原来是车间,现在也给改成住房了。

大院是青砖院墙,历经几十年的风雨,现在看起来还很结实,大‘门’口改造了,比原来宽敞了许多,翻修了传达室,外面贴了磁瓦,这算是大院里最豪华的建筑了。

传达室里有三个小‘混’‘混’正在打扑克,刘富贵停下车,进去问租房子的事,小‘混’‘混’不耐烦地往里指:“去去去,进去问。”

反正蒲应龙已经打电话安排了,刘富贵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出来接,他也就不问了,也不跟小‘混’‘混’一般见识。

他从传达室出来,站在车旁等着。

突然,刘富贵不禁一呆。

因为他看到从最后边那栋楼,慢吞吞的走出一个‘女’孩来。

‘女’孩一看年纪就不大,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这个年龄的‘女’孩本该是活泼好动,无忧无虑,但是这个‘女’孩看起来却是很颓废。

扎着一个马尾辫,好像也没很用心地梳头,稍微有点蓬‘乱’,衣服也穿得随意,上衣还少了一个扣子,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一副近乎病态的模样,居然让刘富贵看得呆了。

‘女’孩眉眼细长,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纤尘不染的瓜子脸,一缕散发垂下来挡了脸颊,看起来脸型更是细长,这种病态的美立刻就会让人联想到捂着‘胸’口的西施,细长的眼睛偶尔瞥了刘富贵一眼,浓浓的‘女’人味扑面而来。

刘富贵脑袋就像被什么东西砸得“嗡”了一下,一瞬间感觉不能呼吸。

这个‘女’孩——怎么说呢——用太美了来形容她,似乎并不能刻画出给予刘富贵的全部感觉。

‘女’人味!也许这是最接近于标准答案的回答了。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之前,刘富贵想象不到‘女’孩的相貌和气质还能以这种方式排列。

如果把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集中在一起,因为她的存在,会有绝大多数的‘女’人被剥夺‘女’人称号,因为她们空有‘女’人的生理状态,却没有属于‘女’人的味道。

这样南方初冬的黄昏,也许最能搭配这个‘女’孩的‘精’神状态,刘富贵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如此无‘精’打采,看得人忍不住心生爱怜,她的颓废会让世界上所有取向正常的男人感到心疼。

“你也住在这里?”在‘女’孩走过身边的时候,刘富贵忍不住跟她搭讪。

既希望她是这里的住客,那样自己就能跟她做几天邻居,就会有各种可能;可又怕她是这里的住客,因为这种老旧的筒子楼,以及传说中这里边的住客,对她来说是一种亵渎,她就是从最高等的艺术学院里出来,绝对都是鹤立‘鸡’群。

“呃,里面还有空房吗?”刘富贵生怕让‘女’孩误认为自己是随意搭讪美‘女’的‘浪’‘荡’子,赶紧补充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让‘女’孩把自己当‘浪’‘荡’子训斥的话,刘富贵会觉得很难面对。

‘女’孩细长的眼睛再次瞥刘富贵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一身冰冷慢吞吞走出大‘门’,擦身而过的时候隐约有一缕少‘女’的清甜味。

刘富贵呆呆地看着‘女’孩的背影直到看不到她,这样一个凄清的黄昏她这是要去哪儿?一直步行吗?即使要打车,也要顺着街道走出去,到马路上才能有出租车经过。

这回终于理解为什么男人都要买车了,买车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载上自己心爱的人!现在刘富贵很有一种冲动,开车出去问她到哪里去,自己可以送她。

这样一个令人触景感怀的黄昏,让落寞的‘女’孩坐在自己的副座上,对一个少年男子来说将是无上的幸福感觉!

“富贵,是富贵来了吗?”一个相当热情洋溢的声音就像当头一‘棒’,让刘富贵出窍的灵魂瞬间归位。

一个瘦小的枯干老头从筒子楼里出来,一边叫着刘富贵一边快步走过来。刘富贵疑‘惑’地看着他,听口气好像还是熟人,不过一下子还真认不出这是谁?

老头看样子快六十了,又瘦又小不说,长得贼眉鼠眼,上‘唇’没有胡须,下巴也没有胡须,单单嘴角两边稀稀拉拉长了几根黄‘色’胡须,越看越像耗子‘精’转世,一看就不是好人。

“呵呵,蒲总刚刚吩咐过我,你是他的贵客!”耗子‘精’很会说话,“蒲总的贵客,就是我们的贵客啊,早就听蒲总经常提起你,呵呵呵!”

刘富贵敷衍地点点头:“是啊,老叔,我也总是听蒲总提起你啊,是老鼠!”

一听刘富贵叫他老叔,耗子‘精’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刚刚蒲总打电话安排了,不是说你要放树苗子吗,让你先住在这里,完全没问题,你跟老叔进来看看,任挑任选,这点权利老叔还是有的,一定让大侄子住得舒服,还得满意。”

“给老鼠添麻烦了。”刘富贵‘挺’客气,把鬼手李从车上请下来,“有没有双人间?我们有两个人。”

耗子‘精’诧异地看一眼刘富贵,他不明白刘富贵为什么要跟一个明显患有‘精’神疾病的流‘浪’汉住在一起。

可是他也不敢多问。

刚才见到绝世美‘女’之前刘富贵打量着大院里的各项设施,还暗暗高兴,因为看到一个锅炉房冒着“咕嘟咕嘟”的黑烟,说明这几栋筒子楼还能供应热水。

可是一步迈进楼道,刘富贵差点晕过去,脚臭味儿太浓了,这比吃芥末还刺‘激’,芥末最多能让人流眼泪,这里边浓重的味道不但让刘富贵热泪盈眶,胃液都泛到咽喉了!

不行不行不行,刘富贵就像见了鬼一样往后倒退,这种地方明显不适合人类居住,还不如住公共厕所卫生呢!

“怎么往后退,进去看房啊!”鬼手李一把撕住刘富贵拖拉着他往里走,看他那样子,好像进了七星级大酒店那样让他流连。

哦?刘富贵顺着鬼手李痴‘迷’的眼光,终于借着走廊里鬼火一样黯淡的灯光看清了,在前边一间屋的‘门’口斜倚着一个穿一身‘花’睡衣的妖冶‘女’人。

该‘女’人姿势看起来比较优雅,一手托着另一只胳膊肘,另一只手在嘴边高高挑起,兰‘花’指上夹着一支烟,青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