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呜呜……我才不稀罕你喜欢……
要说起这事,不得不追溯到一个时辰之前……
与君从地宫跑出来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当时她随手抓起一个瓷器毫不留情往南归脑袋上砸过去,没想到的是南归非但不躲开还任凭着那东西在他脑门上砸破了掉下去,与君看到鲜血沿着南归的额角流淌下来,心口骤地揪起,可南归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沉沉地盯着她看,与君就感到自己心口一阵一阵的闷痛,终于忍不住率先抽身离开了……
她无心去想木兮和傅白衣他们怎么回来的,反正人没事回来了,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或者说,她本就谁也不需要担心,可脑海里头却总是时不时地晃过离开之前南归那的目光,那样沉郁的眼神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与君烦的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了,好死不死还凑上来个捧着糖葫芦的小孩儿,无比期待地仰着头甜甜地笑着问她,“漂亮姐姐,你买糖葫芦儿吗?”
与君阴寒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这突然出现的小孩儿,眼眸骤然暗涌,似乎在寻找着发泄点,小孩儿仿佛是被她可怕的眼神吓到了,缩了缩脖子,却又不死心地期期艾艾地又问了一遍,“漂亮姐姐,您,您买糖葫芦……啊……”
小孩儿话音未落,便被与君猛地扬袖挥开了小孩,伴着一声暴戾的声音,“滚!”
小孩儿几乎是哭着抱起糖葫芦爬起来了,却被一只突然而至伸出来的手搀了起来,小孩儿抬起泪眼一看,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恍若仙人的男子,只不过额头上却流着血,小孩愣了愣,还没说什么,便听到男子温淡道,“我买吧。”
南归给小孩儿付了钱,接过了糖葫芦,看向朝石桥那边走去的人,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与君……”南归很快就抓住她的手把人拦了下来。
与君听到这声音更是心里止不住的沉闷,狠狠甩开了他的手,转头狠狠瞪过去,看到他手中那用草捆扎满了糖葫芦串后微微愣了一下,南归看到她稍缓的眼神才解释道,“这是我刚从那个小孩手里买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不该对一个孩子也……”
话音未落,与君掀起眉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糖葫芦串狠狠扔进了石桥下的河水,勾起唇恶声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小孩子还是谁,我都不会当一回事,惹恼了我,我还会要他的命!”说着,狠狠眯起了眸盯着他说,“你,最好别再惹我。<>”
说罢,与君冷笑了一声,拂袖离去,转身的那霎那,眼眶却抑制不住有些红了起来,却紧紧攥紧了拳头,扬起眸,任凭冷风拂过发丝,刮过脸颊,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
一直到她走下了石桥,攥紧的拳头再次被身后的人用力抓住了裹进温热的掌心里,与君心口一抽,却咬紧牙关狠狠转过头去,“你他妈有完没……唔……”,话没说完,与君的唇被堵住了……
与君瞳仁放大,大脑轰地一下炸了,近在咫尺地,南归那幽深郁痛的眼眸闪过一时愠色,大手掐住了她的纤腰按向他怀里,恨不得把她揉碎的那一种,与君疼得直蹙起眉却叫不出口,直到他的舌头伸进嘴里来,与君仿佛才惊醒过来什么,狠狠咬住他的舌头,用咬牙切齿的眼神逼迫他放开她,南归却不顾疼痛似的任凭着她咬,非但如此还一把擒住她剧烈挣扎的双手举过头顶,当她的双腿试图反击时更是被他重重一顶推向了身后的树身上,与君闷痛一声,整个被彻底死死地禁锢在了树身和他之间,与君睁着一双愠怒无比的眼睛瞪住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
同样的,南归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那里仿佛蕴藏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却就那么直视着她,仿佛末日般地用尽力气地反复地炽热地吻着那眷恋了无数个岁月的唇瓣,是柔软的,是苦涩的,是疼痛的,是充满了鲜血的味道的,哪怕这样带着荆棘似的火辣痛感,却仍然不能教他放开她。
南归这一生鲜少有情绪,更极少被惹怒,可就是眼前这么个浑身是刺的女人,把他身心扎得千疮百孔,却仍然甘之如饴,就跟个受虐狂似的,可是,他也会疼啊,这女人没有心了吗?她为什么就是不信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信他一次……
于是,他终究是破釜沉舟了……
他无法也不能撒开她的手,哪怕被她恨。<>
然而,当理智渐渐回笼,他才回神过来自己无意中也把与君的唇咬出了血,他心神一紧,与君趁着他失神之际抽回自己的手一巴掌照着他的脸扇过去,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大手猛地握着她的腰身更紧了,与君还想揍人,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拳头,南归幽幽地盯着她半晌,缓缓地低哑地开口道:“与君,我没有未婚妻了,早就没有了……”
“放狗屁!”与君看到他那样的眼神,抑制不住连拳头都在发颤,却还是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凶恶一些。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南归抓紧了她不停挣扎的双手,轻轻抵在她起伏不停的胸脯前,声音低低地,仿佛要低到了尘埃里,“我为尹臣时,有个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妻,被你杀了,我没有了未婚妻,天宫上的那个未婚妻,是天帝下的旨,我没法抗旨,我只好下界,等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千年,我就马上解除了婚约来找你,你记得不记得都好,我心里只有你啊,与君,与君,别离开我了,你知不知道这一千年有多难熬,我,我那么喜欢你啊,让我那么久,那么久的不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有多难……可是,我熬过来了,你可以讨厌我,不喜欢我,可是,别赶我走,别让我再离开你,与君……好吗……”
南归这辈子从未说过几句让人觉得舒心的话,这辈子从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都是他多少年前曾经想也不会想的话,可他这样卑微的把自己受伤的疼痛的心袒开了给与君看,又生怕与君会再次把它扔在地上肆意践踏,若是那样,他又是否能承受得住……承受得住,又该如何是好……
与君呆呆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不管是什么时候,要她相信会从南归这样性子的口中说出喜欢这种话出来,还是……这样卑微的哀求的语气……与君从来想也不敢想……
可是,南归此时郁痛的眼神又证实了那些话确实是从南归口中说出来的,与君几乎是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来掉落了眼泪,等到眼泪掉下来以后,滚烫的泪水滑落脸颊,她眨了眨睫毛,才意识自己落泪了,不由躲闪开他的眼神,越想要挣扎开他的怀抱越是无法,周身都弥漫着属于他的气息,这让与君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了,偏偏南归还逼着她等她的回答,与君急切地转了转慢慢通红的眼眶,猛地望着他哭喊,“谁他妈要你喜欢我了!谁要你这时候喜欢我了!我不要你喜欢!不稀罕你喜欢!不稀罕……呜呜……我才不稀罕你喜欢……”
与君吼着,整个情绪处于崩溃的堤坝,终于跨了,慢慢地哭了出声……“你懂什么……你他妈懂什么啊……我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的人了,你要不认识我了,天帝老儿也就不找你茬了,我就再也不会连累到你了……”
南归怔了一怔,抓着她的手却更紧了,嗓子几乎哑了,“与君……你……你没忘记……”
与君紧紧闭了闭眼睛,别开了头,哑声道:“我醒来那天,和傅白衣商量过了,装失忆对我只有好处,就算以后被天帝发现了我还活着,只要他以为我失忆了不记得了,他大抵总不会还揪着我不放……”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我,我以为你……”南归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受。<>
“与君红着眼睛恨恨瞪住他道,“我不想连累你!那个人有多狠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想你也受到我的牵连!”
她也原本打算就这么装下去,可是……可是当南归那番话说出来,她一下子就崩溃了,哪里还能再伪装得下去了……
“我若怕受到你牵连,我就恨不得躲得你远远的,千年前是,如今亦是,那么我又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出现在你面前与君,你是真的不懂吗?”
“我……”与君忽然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是啊,她是真的不懂吗?不,她懂,她知道也许南归对她有了点感情,但绝对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深刻,所以,她只想着把南归赶走,让南归死心,却没想到,南归对她的感情,远比她想象的多……
南归沉痛的盯着她,“我有时候真的很生气……”顿一顿,又重复道,“很生气。”
与君咬唇瞪着他,却说不上话来。
南归看着她,眼眸涌动着什么,忽然伏下头再次吻了上去。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对做一样事情上了瘾,那就是亲吻,他没想到和与君亲吻的感觉这样的好,让他这样快就食髓知味。
这一次,与君没有挣扎了,眨了眨有些氤氲了水雾的眼眸,心里微微起伏着什么,然后,缓缓地抱住了南归的腰身。
南归感觉到她的回应,更是倍感鼓舞地加深了这缠绵悱恻的吻。
俩人情到浓处,辗转反侧地吻着吻着,彼此都是第一次,几乎都快忘了呼吸,直到与君余光一瞥看见了什么,闷哼了一声,唔了一声,稍稍收回唇舌,“等一下……”
然后,扬手一挥,一道厉光飞过去,不远处的小史被拍晕直挺挺倒了下去……
与君这才专心继续地跟她家星君大人继续你侬我侬地吻啊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