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间无极祝寿-11:积怨难平

吃饭喝酒在哪里都差不多,除了敬寿星和主家之外,是互敬,喝的吆五喝六的,寿星邬老爷子和主家的三个儿子自然是要回敬,一来二去,这酒喝的有了几分醉意。。。!

在大家喝的百无聊赖之际,看到江南六连庄的席老爷子和水大当家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朝邬鹤邬老爷子走了过去,几位晚辈,葛韬、东方婉清、启南也随后跟着。两位老人虽说已经六十开外奔七十了,但也步履稳健,功夫不减当年,跟着这几位说是晚辈,但这几位晚辈正是四十多岁的壮年时刻,正是一生的黄金年华。他们的举动一下子搅动了全场的关注,正在闹酒的人们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已经喝的半醉的人这酒也忽然醒了大半,大家预感到可能要有事情发生,这才是他们来这儿的重点啊,谁愿意错过呢。

看到这伙人过来,邬梅诚已经皱起了眉头,但旋即‘露’出笑脸,也端着一杯酒站到了父亲身边。

“邬老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和水大当家的,还有几个孩子,一起再敬您一杯,祝您福寿万安,事事顺意。”席正泰笑道。

“敬邬老哥!”水二嫂道。

“敬邬老伯!”几位年轻人也道。

“哈哈,席老坞主,水大当家的,”邬鹤也是老江湖,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席正泰他们想什么,只是事赶到这里,他也拦不住啊:“福寿那是天定,能否顺意也像我们这么多年的‘交’往,随遇而安吧,谢谢诸位美意。”

邬鹤说完搞搞把酒杯举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干。这话也是说得明白,尽管我们关系不错,但事总有个远近,该怎么发生还得怎么发生,邬家庄也做好了准备。

席正泰看着六连庄的人都把酒喝了,把酒杯递给站在一旁的庄丁,一起拱手向邬鹤施了一礼。

“席老弟,你们这是何意?”邬鹤道。

“邬老哥,”席正泰道:“这寿也祝了,酒也喝了,也算功德圆满。但小弟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到这里,在场的很多人已经开始‘骚’动,有些人已经像打了‘鸡’血,兴奋得连脖子都红了,还有坐在后面的,连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直接跑到前面看热闹来了。

“席老弟尽管说。”邬鹤道。

“邬老哥,”席正泰道:“我江南六连庄和间无极的血海深仇您是知道的,但那时候他和邬家庄没半点关系,所以这事今天也和邬家庄没有关系,我们认你老哥的情分。但造化‘弄’人,间无极虽成了贵府的佳婿,但我们之间这点梁子却不会因此而消失,能在这里和他相遇也算是天命有定,今天想和他之间有个了断,还望老哥见谅。”

“哈哈哈,”邬鹤一阵大笑:“按说江湖寻仇再正常不过,只是……”

“席老伯,您今天在这里讲这个事有点不合适吧!”没等邬鹤讲完,邬梅诚把话接了过来,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邬梅轩及庄好手也逐渐聚拢过来,以防不测。

“邬贤侄,”水二嫂道:“我们知道不合适,所以已经给老爷子致过歉了。”

水二嫂虽一个‘女’流之辈,但‘性’如烈火,豪迈之气不输男人,看到邬家庄诸多好手聚拢,她也不为所动,拉下脸来平静的说了一句。这句话看似平静,但已经表明,算是和邬家庄翻脸,也一定要报了此仇。

这边一来一往在‘唇’枪舌箭,但间无极那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好像谈论的事都与他无关,一直平静的坐着,更让很多人都感到惊的是,这杀人狂魔可是一言不合和人拼命的主,怎么在别人如此的挑唆下都能无动于衷呢?这其实都是邬梅馨的作用,间无极在这里和任何人都不说话,他心里眼里只有邬梅馨一个人,邬梅馨知道今天不会这么平淡的过去,事先给间无极讲过,他们邬家庄的人会处理好的,不用他出面,所以他一直很听邬梅馨的话,一直都没有出声。但细心的人已经看到,间无极那张‘阴’阳脸的肌‘肉’已经在‘抽’搐,邬梅馨不停地在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看来他也快忍不住了。

“我们也在这里给邬老爷子致歉了!”

不知什么时候,梅岭两兄弟、淮南景阳派、颍州八卦‘门’、凹池派的人都站在了六连庄的诸位豪杰的身后,这样一来,这稀稀拉拉的有十多个人了,也算是很有阵势了。这群人也真会找时候,自知自己的力量不足,看六连庄开始挑事,他们也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以显示他们同仇敌忾的决心,但这样一来,邬梅诚有点生气了。

“这是要干什么呀?”邬梅诚看了看这伙人,心想你们在老爷子的寿宴这么闹,看来是不把邬家庄放在眼里呀,那我给你们看看,邬家庄也不是泥捏的:“既然大家都在,有些话我不妨说的更明白些,我不管间大侠以前和你们有什么仇怨,但今天他能来到我们邬家庄,他是邬家庄的新姑爷,也是邬家庄的人,至少在这里,谁想动他,先过邬家庄这一关。”

邬梅诚这几句话说的可是铿锵有力,在场的许多人都点头称是,忽然间对邬家庄另眼相看。要知道,邬家庄的武功在江湖算不一流,邬老爷子的‘交’往给邬家庄挣了一定的名声,但江湖讲的是实力,很多人从心眼里瞧不起,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对邬家庄也是一种考验。间无极杀人无数,仇人遍地,屁护他等于与江湖的很多‘门’派为敌,邬老爷子一生所做的很多努力可能付诸东流,但如果不这么做,邬家庄在江湖也将颜面无存。这个结果倒是让很多人对邬家庄多了几分敬佩之心。

“哼,一个杀人恶魔也配称为大侠,”东方婉清怒道:“这岂不污了大侠这个名号!”

“邬贤侄,”还没等邬梅诚接话,水二嫂道:“我说过,这事和邬家庄没有关系,是我们和间无极的事,你要是这么庇护,那恐怕会闹得大家不开心。”

“水大当家的,你觉得今天还能很开心吗?”尽管已经有思想准备,但在自己的寿诞被人闹,放谁也开心不了,寿星邬老爷子都已经拉下脸来,看来这几十年的‘交’情要此结束了。

“水大当家的,您说这事和邬家庄没有关系,但总和凤凰山庄有点关系吧。”俞展飞站出来道,一同站出来的还有凌旋和朱家兄弟,一个个‘精’神抖擞,自信十足。

尽管邬家庄要跟群豪拉下脸来闹,但这绝对不是邬家庄的本心,人家能这么表明一个态度也不容易了,要真把邬家庄顶在前面去为凤凰山庄的人和人家打架,那岂不是害了邬家庄,这凤凰山庄也做得太不仗义了。俞展飞的话一出口,又一次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凤凰山庄最近在江湖如雷贯耳,可真真见过凤凰山庄人的人还真不多,这也是大家的一个期待啊。

“哦,这又是哪位少年英雄?”水二嫂道。

“水大当家的也不用捧我,我们都是些无名小辈,”俞展飞一拱手:“在下俞展飞!”

“俞承泽是你什么人?”水二嫂一惊,不自觉地看了席正泰一眼。

“那是家父。”俞展飞道。

“这么说程碧瑛是你娘?”水二嫂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我娘叫邢‘玉’娘!”俞展飞没有说程碧瑛不是她娘,那里有一段令他极不舒服的往事,但他却知道这是他无法选择的,也是他改变不了的。

“哼,那都一样,”水二嫂一脸悲愤,忽然抡起她的檀木凤头拐杖朝俞展飞砸了下去:“我先废了你!”

“嘡”的一声,俞展飞反应也很快,后退半步一招‘混’元剑的“立阳式”,硬生生的把水二娘的拐杖给崩了出去,并‘逼’的她退了一步,尽管被震得手臂发麻,自己也退了几步,但这也足以把谁水二娘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有如此的功力。心想程碧瑛你害了我儿子,今天在这里我也‘弄’死你的儿子,咱两也算扯平,所以怒火攻心,直接手。

“娘!”葛韬赶紧去把她娘拦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老太太会突然出手。

“住手!”邬鹤一声怒吼:“你这是干什么?真的不把邬家庄放在眼里吗?”

邬老爷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知道间无极的仇人很多,他也确实没办法让他们能够平息仇恨,但他觉得凭他个人的声望,凭他这么多年来努力建立的各种关系,算有什么过节,只要邬家庄表明态度,别人多少会给他点面子,至少不至于在现场闹起来,至于过了这一天,只要不在邬家庄内,那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但他没想到的是江南六连庄在当场动起手来,如果他再不出面,那真是打邬家庄的脸了。

“哼哼!”水二嫂一声冷笑:“没想到那贱人的儿子还如此了得,真是可惜了。”

“老妖婆。你敢骂我娘!”俞展飞血气方刚,娘在他心里是圣洁的观音菩萨,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去玷污她,当下持剑直接冲向水二娘,但被葛韬拦住。

“你想干什么!”葛韬喝道,从心里说,葛韬也恨间无极,也恨程碧瑛,是他们夺走了自己亲人的‘性’命,但江湖争斗历来都是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死是我死,不管谁死,这仇怨会无休无止。这十几年,虽然仇怨还在,但毕竟是平静了十几年,如果今天有人倒下,这平静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人一生能有多少平静的日子,他极不愿意看到为昔日的仇怨再使老一辈不得善终,新一代仇怨加剧,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件事是谁挑起来的,为什么会挑起这种积怨,但他今天必须阻止,否则会一发不可收拾。

“间无极,好汉做事好汉当,让别人这么为你搪着,你鬼面青狐的名号哪里去了?难道你真想做一只缩头乌龟?”席正泰实在是不想与邬鹤发生正面冲突,但放着间无极他又不能不怒火烧,索‘性’抹开面子,刺‘激’一下间无极,只要他能出来,能与他们面对面的较量,那也与邬家庄关系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