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倾巢而出-2:奇毒的秘密
还是悬崖边的那个小屋,还是窗外皎洁的月光,还是那一波赶着一波的海浪声,但这里只剩下俞承泽一人,这么多年来,好像是第一次他一个人呆着,这让他有点不习惯,也有点担心。品書網
邢玉娘在罗小星身边长大,算是罗小星待她并不好,但罗小星身的那种坚韧、狠毒的性格,那种目空一切、有我无他的气势都在她身得到了传承。尽管在一起的这么多年,通过道家内功的修习,她身几乎再找不到昔日的那股妖媚和戾气,但俞承泽知道,她这柔和的外表后面依旧是一颗强悍的心,如果这种强悍后面的野性被逼出来,其破坏力也是惊人的,在她按捺不住全力去袭击官尊主这件事,俞承泽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俞承泽知道,邢玉娘的身世和他一样,从小都没了父母,都是跟着师父长大,随后都是去做师父吩咐的第一件事情,但这件事情的了结却把两人此后的二十多年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成了一对令江湖艳羡的神仙眷侣,这种缘分连俞承泽自己都不得不常常感慨,也使他对妻子倍加疼惜,本可以长相厮守的美梦这样被突然冒出来的水月洞天所打破,使他们不得不再次踏江湖风云的浪尖,再次面对生死的抉择。
对他们夫妻来说,生死都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事了,无论最后什么结果,他们都不会为此次来到水月洞天的总坛仙霞岛而后悔,何况这次他们离苦苦追寻的真相是如此之近,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们也很难放弃,即便是要他喝下毒他也在所不惜。抓给俞展飞和凌旋大婚贺礼的宾客为质,是为了逼他仙霞岛,要他喝下毒酒是为了控制他,进而逼罗小星出场,看官尊主的举动,似乎志在必得,好像只要信到了罗小星手,她一定会如期赴约。罗小星是江湖出了名的行为怪戾的一代煞星,除了她自己愿意,没有人能左右她的意志,官尊主这么自信罗小星会为他出山,是不是他和罗小星之间真的存在着非常重要的关系?
俞承泽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向官尊主提出是不是一代人的恩怨时,她并没有否认,在提到罗小星的时候,官尊主似乎异常激动,这不是她这种修为的人能轻易表现出来的,看得出来,她们之间的仇怨很深。罗小星当年为救子搅乱江湖,成为一代煞星,同样也是为了儿子被逼无奈遁入苗疆,这四十多年的隐忍不是谁都能扛得过的,也许丈夫和儿子的消息是她这么多年顽强坚持下来的唯一的希望,除了这个,还想不出能有什么消息能打动这位行将木的江湖名宿,能让她怎么做她怎么做。如果这封信里使用她的儿子做要挟,哪官尊主是承认他是罗小星昔年失去的儿子。这一点虽然他和邢玉娘都猜测过,并且觉得可能性很大,但却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也只能到见面再去查证,为此,邢玉娘连俞承泽师父给他留下来的包袱里的小衣服也随身带着,生怕错过任何查证的机会,如果邢玉娘这次能到黑木坨,这件事应该能弄清楚了。想到这里,黑暗的俞承泽露出难得的微笑。
这时,俞承泽又感到腹一阵剧痛,散乱的真气到处乱窜,心脏跳速加快,胸口像堵着一大团棉花,不由得“噢”的一声低吼,试图驱散这胸口的烦闷,但似乎无济于事。他知道只是毒性的又一次发作,他盘膝而坐,想提气压一压体内的不适,但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找不到一丝内力,看来这毒药太歹毒了,在它的控制之下,他现在恐怕连一个常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翻腾的气血使得俞承泽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只能是在坐下、起来、躺下,原地打转、蹲下等动作不断的折磨自己,一个时辰下来,他已经满头大汗,但体内的痛苦却没有一丝要减轻的迹象,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的俞承泽一个怒喝单掌劈向一边的石墙,石墙发出“砰”的一声,一动也没有动,倒是没有丝毫内力的手掌被硌的生疼,尽管这样,俞承泽倒是感到胸的郁闷去掉了一些,这使得他再次一掌又一掌的劈向石墙,直到双手已经红肿,劈下去要爆裂,他才住手。
俞承泽这时候刚才已经舒服多了,似乎丹田之也有了一丝气息游动,这让他惊喜不已,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忽然发现,自己刚才劈向石墙的每一掌是“混元剑”的“分天式”,道家的这套基础剑法里面藏着太多的奥秘,练剑是练气,莫非这剑招之还有理气通络的功效,思量之下,手一抬,以手作剑,“立阳式”、“归气式”、“抱元式”、“道冲式”等一一使来,每使一招,都感到体内的真气松动一点,几圈下来,他感到舒服多了,从小学的剑法还有如此妙用,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刚刚经历毒发攻心的俞承泽安静下来之后,他开始为他生命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担心了,除了患难与共的妻子邢玉娘,也是罗小星的大弟子程碧英,在他心里已经基本把罗小星当成自己的娘亲了,算不是,妻子的师父他也会像娘亲一样对待。邢玉娘的仇家很多,她这次只身行走江湖,又没有再易容隐形,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甚至是急火攻心的邢玉娘会不会失去理智而大开杀戒?得到儿子消息的罗小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会攻到这仙霞岛来吗?罗小星和江湖的仇怨都是以她的两个孩子被害而引起的,而对她儿子最大的伤害是其所的毒,罗小星也正是为了给儿子解毒才精研天下毒经,从原来的粉面刀仙变成了后来的粉面毒仙。说到毒,俞承泽想到了自己,尽管被官尊主说成为天下毒,但在自己身虽则痛苦不堪,但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能忍受,要说自己的内力雄厚能够抵抗,但了这种毒全身的内力好像一下子被卸掉一样,别说抵抗了,连一点真气都提不起来。他忽然觉得他对毒后的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但他又想不起来,似乎很遥远很遥远,远到他几乎对此没有记忆,但却冥冥之在那里,洗也洗不掉。俞承泽心灵光一现,难道是我小时候过这种毒,我才会对此有记忆?罗小星的儿子是了毒的,如果我是她的儿子,毒的应该是我,如果我现在所的毒是四十多年前所的毒,那么施毒的人是这位官尊主?!
俞承泽有点被他自己的推断吓住了,缓了好一会,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官尊主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除了这件事水月洞天也无任何遗害武林的举动,那是什么使这位世外高人结下如此深的仇怨,连两个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算自己是当年那个被害的孩子,因此也和娘亲天各一方,他也感觉不到自己对官尊主有多大的仇恨,因为他感觉到她的伤心,她的痛苦,她做完了这一切,她依然不快乐。
两位老人,一位守在这孤岛之,一位隐居在苗疆的深山之,为或者存在、或者不存在的恩怨酷斗了几十年,俞承泽觉得这真是一场人类的悲哀,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其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使这两位老人放下心的恩怨,能够安然地度过余生,但算他这样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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