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肯瑞托空中议会厅的投票

达拉然某个虚幻的未知之地，然而它又是实际存在的，这个地方叫做肯瑞托空中议会厅。此地是肯瑞托最高权力机构--六人长老议会召开重要会议的地方。

一个高瘦身穿肯瑞托高阶法师长袍的人出现了，当他出现后，周围的云雾很快围绕他的身体化作一件斗篷把他的身形包裹起来，他好像一道影子一样在摇晃的灯光下摇曳起来，琢磨不定。他口中念动一段咒语，一个阴影仆从出现在他的面前，“召集其他人。”他命令道。

仆从向他躬身然后走到一朵云彩旁，它撞入云彩。“咚！”虚空之中，一道声音传了出去。能听见这个声音的，只有六个人，他们是六人长老议会的六人。

声音传出后，很快又有一个人出现在空中议会厅。这人有着高大的身材，并且比第一人的身材更为标准。他没有穿魔法袍，只一件简单亚麻带兜帽的外套，同样一团云雾飞向他身后化作一件斗篷把他包裹起来。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微光闪耀的地板中央，坐了下来。

“克尔苏加德，你又没穿肯瑞托法师长袍。”第一个人是肯瑞托对外的发言人，同时是达拉然名义上的领袖，安东尼达斯。

克尔苏加德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反驳。

又一会儿，两个法师同时出现在议会厅，看身形，他们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微胖，在云彩飞向他时，他喝退了云彩。

女的发出尖利的声音，“安东尼达斯，为什么突然召集我们？”她的声音把周围的云雾都冲散了许多，露出她婀娜的身形。这个美丽的女人的声音尖利的过分，把她的美感冲散殆尽。或许她使用了变形术改变了自己的身形，克尔苏加德心中猜测道。

“德兰登、茉德拉，请稍等片刻，等其他人到齐。”

接着一个高等精灵外貌的人出现了，云彩迅速向他汇集，把他包裹起来，只能看到他银白的头发，他脸上三条曲折的纹路。他和克尔苏加德一样，走到议会厅中央然后坐下。

一团火焰凭空出现，然后化作人形，“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我的时间非常珍贵。”他身后环绕着四大元素的符文汇集而成的光圈。奎尔萨拉斯的王子凯尔萨斯出现了，云雾被他的火焰冲散，显然他有些生气。

六人中唯一的女性出言嘲讽道：“哟，高等精灵不是从来都是优雅镇定的吗？为何他们的王子殿下会突然如此紧迫而急躁呢？”

凯尔萨斯收敛了他的气势，符文光圈被收入体内，周围的云雾又围绕上来，把六人置于迷雾之中。他笑了起来，“被我们六人中最急躁的茉德拉女士嘲讽急躁，我真是失败。”

第五个到来的白发高等精灵说道：“都到齐了，安东尼达斯，说说今天的话题吧。”

安东尼达斯停了一会儿，好像还在等什么人，德兰登莫名笑了起来，其他四位嘴角也泛起笑意。安东尼达斯好像有些尴尬，他干咳一下：“好吧，那么开始吧。”

“今天的话题是巨魔。”他补充道，“就是那个昨天刚刚来到达拉然外环的巨魔巫医苍之风。”

听到巨魔一词，凯尔萨斯的头顶升起一团火焰，他的头发像燃烧起来一样，但很快又回到他的体内。其他人没有出言斥责他，因为其他五人都知道，高等精灵和巨魔是世仇死敌，他们的仇恨持续了数千年之久。

以急躁闻名的茉德拉女士立刻说道：“这根本无需讨论，直接把他驱逐出去就完事了。”其他几人都摇摇头，而他们摇头的意义却是不同。

白发高等精灵说道：“高阶巨魔巫医，是不逊于大法师的存在，达拉然以博纳而著名，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处理这个巨魔。”

茉德拉回击道：“我们已经证实巨魔加入了兽人部落，并且在部落进攻奎尔萨拉斯和洛丹伦王城的战争中，都出现过巨魔的身影。我想没有哪个愚蠢的人会博纳到敌人的头上吧。”他的话似乎让引起了凯尔萨斯王子不愉快的回忆，天空刮起了一阵短暂的风暴，然后在座的六人都毫无影响。

克尔苏加德发出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他劝导女士说道：“请不要着急，女士。一些巨魔加入部落，不表示所有巨魔都是部落成员，巨魔巫医苍之风就曾以圣光教牧师云之伤的追随者的身份参与过洛丹伦王城保卫战，并且和他所在的枯木部族正面战斗。”他顿了顿，“刚才克拉苏斯大人也说了，高阶巨魔巫医，是不逊色于大法师的存在，他们就是巨魔的活着移动的知识精华。相信您肯定听过一句话，法师不会放过任何从他眼前经过的知识。巨魔巫医如果加入达拉然，这将使肯瑞托的知识库更加充实完善。”这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他的话让其他四位男性法师都点头认可，美貌的茉德拉也沉思起来。

安东尼达斯笑着说道：“平衡，中立，是达拉然法师立身之本。正因为中立，我们才能汇聚如此之多的精英，创建如此高尚的文明。”

然而一阵魔法的清风捎带着一段对话，吹入众人耳中。

“巫医，你真的不打算敬献任何知识？”

“敬献？对不起，神灵的词典内没有这个词语。”

“很好，我们可以把你的话当作巨魔对整个达拉然的发言吗？”

“当然，我是一名巨魔巫医，巫医是巨魔部族获得神灵赐福的精神领袖。”

克尔苏加德笑了起来，“鲁因维沃尔真是急不可耐，也难怪，曾经他为了获取巨魔的奥秘前往南方艾泽拉斯大陆的荆棘谷去探寻。可惜毫无所获，除了一把稍微锋利一点的匕首。”

茉德拉大声说道：“这个巨魔已经表明了他一毛不拔的决心，甚至出言挑衅整个达拉然，真是狂妄。我认为应该立刻把他驱逐出境。”

“同意，我想奥蓉达肯定会非常失望。”微胖的德兰登笑了起来。奥蓉达是达拉然出版社的编辑，他定期更新最新发现的怪物编入怪物手册。巨魔一直是怪物手册的主角种族之一，巨魔巫医就是一个活着的巨魔内怪物的知识库，如果达拉然将这个巨魔巫医驱逐，他当然会非常失望。

克拉苏斯却皱眉说道：“好像是鲁因维沃尔主动挑衅巨魔的吧，并且鲁因维沃尔并不能代表整个达拉然。”

德兰登严肃起来，“不管安斯雷姆是对是错，在外人看来，他是肯瑞托的高级成员，他就是代表着达拉然，巨魔不客气的发言，足以让所有人认定这是他对整个达拉然的挑衅。这已经上升到肯瑞托的威严受损的问题了。”

克拉苏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凡人种族总是这样，上纲上线。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原本比德兰登更注重肯瑞托威严的安东尼达斯为巨魔说话了，“有件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巨魔巫医苍之风，可能成为紫罗兰魔法学院的教师或教授。去年金剑女士向我上交辞呈时，并没有推荐和她相当的大法师接替她的席位，然而今年她使用了她的权利，她给肯瑞托的书信明确表示，推荐巨魔巫医苍之风接替她魔法学院教师的席位。如果我们同意了她的推荐，那么苍之风和鲁因之间就是私人之间的争执，而非巨魔和肯瑞托之间的事情。”

“反对。”茉德拉女士第一个跳了起来，“巨魔成为魔法学院的教师？说不定他会把听他课的学徒都变成巫毒人偶。安斯雷姆的冒险中，他的一个随从就被变成那种怪物。”

德兰登附应道：“附议。巨魔成为紫罗兰的教师，是对紫罗兰的亵渎。”

凯尔萨斯掌心一团魔力来回滚动，他漫不尽心地说道：“真是荒谬，身为奎尔多雷大法师的金剑女士，居然推荐一个巨魔接替她的位置。”

克尔苏加德笑着说道：“我们不是道听途说的乡间野民，我们是大法师啊，诸位。既然金剑女士推荐巨魔接替他的席位，同时巨魔巫医苍之风能够逼退鲁因维沃尔，说明他有大法师的实力。按照肯瑞托的规矩，巨魔巫医苍之风接替金剑女士原有的席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必然会在他的课堂上传授他的知识，这就够了。”

克拉苏斯点点头，认同克尔苏加德的看法，这个法师确实英明睿智。

安东尼达斯想了想，“既然有分歧，那就投票决定，是否接纳这个巨魔巫医。如果同意者票数胜，则聘请巨魔巫医苍之风成为紫罗兰魔法学院的教师，接替金剑女士的席位；如果反对者票数多，则将巨魔巫医苍之风驱逐出达拉然。如果平局，则巨魔巫医可以待在达拉然，却不能成为学院的教师。”

空中会议厅上空乌云密布，不时形成闪电，发出轰鸣，一场风暴正在汇集。投票，便非讨论，而是争斗，争斗，即有胜负。胜负，则有荣辱，便生嗔痴之心。

茉德拉发出投票，“发对。”德兰登其次，“反对。”

接着是克尔苏加德，“同意。”克拉苏斯，“同意。”

二比二平。茉德拉脸上挂起笑容。

接下来是凯尔萨斯王子，他依然在玩弄着手中魔法能量汇聚的元素球，当茉德拉以为他要投反对时，“同意。”出乎意料，克拉苏斯看着这个精灵王子手中的元素能量球，若有所思。

最后是安东尼达斯，“我同意。”

“四比二。巨魔巫医苍之风将成为紫罗兰魔法学院的教师。我会派人送去聘请函。”

争斗结束了，茉德拉首先一声冷哼，负气而去。德兰登看着凯尔萨斯手中的能量球，随即也被云雾包裹而去。

天空中一轮太阳撕开乌云，光线却无法穿透被云雾弥漫的议会厅。接着克拉苏斯也离去了。

“我们算是完成了和金剑女士的交易，剩下的就是萨希拉女士的事情了。我们和她两不相欠。”凯尔萨斯说道。剩余其他二人点点头。然后三人一同消失在议会厅。

......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击败强大的肯瑞托大法师。”阿雷拉斯看着苍之风，喃喃地说道。原本他以为巨魔巫医使用的都是一些杂耍把戏，没想到他确有些真本事。他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巨魔巫医了，只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苍之风已经卸去了他的全副武装，重新换回他日常的便装，他没有回应阿雷拉斯的话，知识不屑的扫了他一眼，等候着他的午餐。

因瓦尔简单说一句：“苍之风大人是在巨魔部族内享有极高威望的巫医。”

巨魔能够在奎尔多雷和人类不断的进攻中屹立不倒，确实有着它深厚的底蕴，只是不知道像苍之风这样强大的施放者有多少。

仆人们端上食物，午餐非常丰盛。达拉然的特产奶酪，塔伦米尔肉松面包，苹果，当然少不了大量的肉食，奥特兰克山羚羊肉，还有一瓶白葡萄酒。中午不能喝太多酒，下午还要去拜访萨希拉女士。

仆人们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他们在害怕。虽然他们没有亲眼目睹巨魔和大法师之间的战斗，但是一位肯瑞托大法师上门降服这个怪物，却被逼退，这无疑增添了他们对这个巨魔的反感和敌意，更多的是恐惧。因为在他们看来，肯瑞托的法师都是好人和强者，而打败好人和强者的，当然是个大怪物。怪物们都是杀人吃人的，他们吃人如吃饭喝水。这可能也是午餐丰盛的原因之一，一整只山羚羊，让罗伊几乎无从下手。

苍之风回头看了看厨师，然后抓了抓他的獠牙，他哈哈大笑起来，巨魔的笑声令仆人们瑟瑟发抖，“放心，我不吃人的。”然而这个解释反而令他们更加害怕。

因瓦尔看着这一整只山羚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向仆人们要了一把菜刀，哐哐哐，三下五除二，就将山羚羊分割肢解。

“好手艺。”罗伊说道，不知道是赞叹厨师的烧烤技术，还是因瓦尔的刀功，他切了一块里脊肉，然后食用起来，“老毒棍，上午阿雷拉斯是不是中了你的巫术？”

苍之风好像非常饥饿，他拿这一整条羊腿啃了起来，听完罗伊的话，他呵呵一笑，“你发现了？”阿雷拉斯出奇没有和苍之风吵架，他只是低头和一块肉松面包战斗起来。

玛琳莎为罗伊倒满酒杯，罗伊拿起酒喝了一口，“我倒不太懂，只是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后来凯特发现了。之后鲁因维沃尔也一样着了你的道吧。”

苍之风看着罗伊，他认真起来，“你怎么发现的？你的法术学识应该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的。”

阿雷拉斯也诧异地看着罗伊，“我都无法察觉到，你能察觉到鲁因维沃尔大师的状态？”

罗伊微微一笑，“他有些气急败坏了，他的话语，和屋顶的缺口。”

“你真的很出色，罗伊。”苍之风叹道。

“原本他是必胜的，只要他用战斗来威胁我，我毫无办法。事实上，他的魔法技艺可能也不下于我。”接着他有些自得起来，“但是，他自大了，达拉然是他的靠山，他以为我会轻易屈服。他毫无防备地这个院子，已经进入了我的射程。我把小院变成我的地盘，我拥有主场优势。我的暗影能量渗透进他的大脑，他变得冲动起来，但是他过于急切地想要我的知识，又使他畏首畏尾，他进退失据。如果他不顾一切地用攻击我作为威胁，我必然是有败无胜，因为战斗和舌战终究不一样。”

“当然，他离开院子后，应该很快就能清除身体的暗影能量，恢复正常的思维。他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小输一局。同时他也会知道，战斗远远没有结束，我赢了一局，但是我依然处于下风，他输了一局，但他仍旧掌握着主动。”他已经解决掉一整条羊腿，“羊烤的不错。不错的手艺。”

罗伊和阿雷拉斯还在回味巨魔巫医的话，主场优势吗？步步布局吗？

“果真是狡猾的巨魔首脑。”阿雷拉斯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罗伊细细品尝着鲜嫩的里脊肉，向厨师问道：“汗巴哥，我很好奇，你居然能将一整只羊烤好，这东西应该很消耗功夫的。”

“感谢您的认可，主人。事实上我是一个法师。我的父亲是个厨师，我也热爱厨师这个职业，但是我父亲希望我成为一个法师。因此我在我在学成魔法学院毕业后，开始研究用魔法和烹饪结合起来。这只烤全羊就是我最高水平的发挥。”

“喔哦，很成功。”其他人也点头称赞起来，汗巴哥有些洋洋自得起来。难怪他相较其他人，他并不怎么害怕这个巨魔。罗伊开始想着，另外七个人中会不会也有深藏不露的高手？

正想间，一个肯瑞托的使者走了进来，“很抱歉，打扰到主人用餐。我是肯瑞托的本.派克，我为议会带来任命和通知。”

果然，战斗没有结束，鲁因维沃尔的学生，带来了议会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