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跃龙潭

燕赤火与孔义哪里肯再耽误时间,只是两人在峰顶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孔义也就罢了,燕赤火身具灵目灵耳,峰顶但凡有一丝不同寻常之处,绝计是瞒不过他的。

他寻思片刻,又将那幅图画取出,意欲从中再找出些什么。哪知这幅图画甫一拿出,燕赤火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中再也拿不住这幅图画。嗖的一声,这幅图画便飞到空中。

见了这一幕,燕赤火不惊反喜,他来到这里,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形,如今看来,这幅图画才是取宝的关键。

这次的情形与上次不同,这幅图画浮在空中,只见那些独角恶鬼被斩杀后所形成的黑气,开始翻滚起来,向图画涌了过去。

黄袍人见了,脸色更急,那柄巨刃化为漫天刀光,将全身团团围住,向那雕像冲了过去。这一手法术到是不俗,居然将雕像震退两步。

这黄袍人正欲借势掠过这雕像,眼前白光一闪,接着胸口便是一痛,一张口喷出一大股鲜血,身体飞了出去。

这时,只见雕像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黄袍人努力站起身来,但用力稍大,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显见这一次受伤极重。

这黄袍人又咳了一口血,叹道:“数百年的大计,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他现在虽然还可迎战,也可以逃跑,但看到玄阴宗数百年来所求的这件宝物,就要落到燕赤火两人手中,心中更无斗志,只求速死。

就在此刻,异变陡生。这幅图画恰好将那些黑气尽数吸纳,立即放出金光来。其中一道金光落在那雕像身上。那雕象一个转身,向原路奔去。片刻之间,它便来到最初站立之处,随即附下身来,身体与地面缓缓地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一阵轰隆隆之声响起,地面不断隆起。这黄袍人看到这里,又惊又喜,更是目瞪口呆,瞧了一眼燕赤火与孔义,似乎觉得这两人已是瓮中之鳖,不急于下手,又似乎怕那雕像再有异动,不敢动手。

燕赤火与孔义对望一眼,目光则充满了担心。

足足过了半柱香时分,那轰隆隆之声渐渐停了下来,地面的雕像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一排长长的台阶延至地下,里面有风吹过,发出呜呜之声。

燕赤火一拉孔义,便向那洞口钻了进去。那黄袍人忍着剧痛,也追了过去。这洞内阴森无比,台阶也是极长。燕赤火两人奔了一顿饭工夫,也没有到头,那黄袍人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有是有意让燕赤火与孔义为他探路,只是在后面紧追不舍,却一直保持着三四十丈的距离。

孔义一面跑,一面低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等那雕像把这人杀了,咱们再取出这幅图画,如今反而被他追杀。”

燕赤火心中何尝不做如此之想,只是也没地却买后悔药去,惟有向前狂奔。他心下明白,虽然那黄袍人受了极重的伤,但也不是他与孔义两人可以抵挡得住的。

又奔了片刻,两人却停了下来。原来眼前已经没有路了,只是一潭清水。这水潭方圆也有数里,面积委实不小。

燕赤火与孔义知道,如今只有死战一条路了,便转过身来,双双持剑在手。那黄袍人却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瞧了一眼这水潭,脸上都是狂热之色,说道:“果然是跃龙潭。”

接着,他对燕赤火两人道:“两个小辈,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给我跳入这水潭当中,否则,老子手下可就不留情了。”

他突然冒出一句老子这种市井间的泼皮无赖式言语,与其聚气期前辈高人的身份大不相符,不过燕赤火与孔义面临生死关头,到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诧异。

那黄袍人见两人不肯就范,不由得一阵恼怒。他眉头一竖,双掌一凝,空中便出现一柄巨刃,只是这柄巨刃较之前要小上许多,也黯淡了许多,显然是他身受重伤的缘故。

这柄巨刃缓缓地向两人斩来,这一刀似缓实急,瞬间便到了两人身前。燕赤火不敢硬接,忙施展缩地成寸,身体瞬间消失,但随即又在原地出现。原来对方这一刀,威力绝伦,燕赤火的缩地成寸硬生生被刀气所斩断。

孔义却把手向身上一拍,顿时一道金光升起,连同燕赤火一起罩在当中。当的一声,这一刀正斩在这金光之上。金光一阵颤抖,但还是稳定下来。

那黄袍人哼了一声,说道:“我到是想看看海天派给了你多少宝贝。”唰唰唰的几下,黄袍人又是数刀劈来,那金光到是坚韧得很,居然全部挡下。

那黄袍人喘息了两声,双手一挥,那柄巨刃立即化为两柄月牙般的刀锋,围绕着燕赤火与孔义飞速旋转起来。只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之声响起,燕赤火与孔义身上的金光明灭闪烁,看上去,似乎随时都要破灭。

砰的一声,金光四散飞出,但那两柄月牙状的飞刃也化为乌有。那黄袍人咳了一声,又吐出一小口鲜血。

燕赤火与孔义看到这里,心下稍松,脸上神色也缓和不少。那黄袍人见了,大喝一声,双掌一搓,又是一道巨刃向两人斩去。

燕赤火与孔义大喝一声,不约而同地将掌中宝剑一横,挡在身前。随即两人身上涌起了一层剑气,隐隐有合为一体之势。

燕赤火与孔义虽然各自门派不同,但两人都是锻体期修士中顶尖的存在,在剑势方面的理解也达到了极深的境界,因此,才会出现这种异象。

当的一声,燕赤火只觉得一股大力撞来,站立不稳,蹬蹬蹬倒退数步,距离那水潭已是数步之遥,孔义也不比燕赤火更好些,也退到了水潭边。不过,这一刀到是架住了。

那黄袍人见这一刀,居然没有把两人逼入水潭中,哼了一声,便欲再来一刀。但他眉头一皱,右手抚胸,似乎有什么伤势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