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混沌乱民
城池中心，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破落的黑色神殿。
“就是这里。”林凡道。
他抬头看去，这神殿说是黑色，其实更偏向青灰，只是在黑暗雾气的渲染下，显得更像是模糊的黑色。
在头顶猩红星光的照耀下，整座神殿都显得格外诡异。此刻，那两扇石门正半开着，透过门缝看去，里面是无尽浓郁的黑暗，根本不知道潜伏着什么样的存在。
“呼~”
黑影一闪，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出现在石门外，抬头看向六人。
“这里已经很久没来客人了。”老者苍老浑浊的声音道，“诸位又是从何而来？”
“奇怪，他也是圣域，生命力怎么会这么弱？”林凡心中疑惑，却还是道，“我们想打听消息。”
“打听消息？”老者看向林凡，目光又扫过其他圣域，忽然道，“你们是来自其他世界？”
“不好！”
林凡等人脸色微变，身体也骤然绷紧！
他们来到异次元世界，人生地不熟，在对这里没有足够的了解之前，是绝对不能暴露的！若是惹来这个世界的强者围攻，那可就麻烦大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斩杀这个老者，但这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他的死亡很可能会引来其他圣域！
“哈哈！”安瑟列大笑一声，道，“不错，我们是来自别处。”
林凡等人一怔，顿时反应过来，与其否认，还不如真真假假地承认，让对方产生怀疑。就算老者再怎么想，也只会以为自己等人来自其他位面，很难想象到对面的世界。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对这个世界有很多疑惑，这才来请教一番。”巴尔赫上前说道，“你可以称我为——巴尔赫。”
“巴尔赫……”老者露出满嘴豁牙，浑浊地笑道，“如你所见，我是混沌神殿的分部祭祀，你们可以叫我奥夫。”
“混沌神殿？”林凡闻言，暗暗记在心上，在阿拉德位面可没听过这个神殿。
“请进。”奥夫让开半边身子，露出身后黑漆漆的石门，接着便佝偻着身子，带头走了进去。。
林凡等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随奥夫走了进去。
……
“呼~”“呼~”……
两团黯淡的魔法灯光亮起，各自耀亮了一片区域。
“只有两个灯？”杰西雅皱眉道，清冷的声音在晦暗的大殿内回荡。
“圣灵石很珍贵。”奥夫浑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道，“若非几位客人到来，我都不会开灯。”
林凡闻言，顿时心中一动，他身上别说是圣灵石，连神石都有一些，若这里的圣灵石真的很珍贵，或许他能换取不少宝物！
只是很快，他就暗叹了口气，就这破地方，连拉屎的鸟都没看见一只，怎么可能会有宝物？自己恐怕想多了！
大殿内部面积恐怕有上千个平方，但除了奥夫外，却一个人都没有，这令大殿的气氛显得寂静而压抑。
林凡等圣域像凡人一样，跟随奥夫朝大殿右角行去，同时暗暗警惕着周围。
“奥夫先生。”杰西雅忍不住问道，“你可知道这里的黑雾是怎么回事？还有城外的人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这两个问题，正是林凡等人迫切想要知道的。至于异次元裂缝的位置，他们反而不敢直接打听。
“你不知道诅咒之雾？”奥夫脚步稍慢，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杰西雅。
“诅咒之雾？”林凡心中一动，却按捺着没有询问。
……
九**则与九大规则之中，可以施展诅咒奥妙的，只有黑暗法则与死亡规则。
其中，混沌规则包容所有法则，黑暗法则自然也纳入其中。不过在混沌规则中，黑暗法则被命名为暗之奥妙，这一奥妙也包含诅咒的奥义。
“混沌神殿？诅咒之雾？黑暗法则？死亡规则？”林凡一怔，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不对！混沌规则！”
“这混沌神殿，应该是与混沌规则有关！”林凡眼神中锋芒敛去，心思却更加活跃起来！
……
大殿中的灯光熄灭，这时，众人已经穿过一道门，进入一个十米见方的房间。
昏黄的灯光亮起，众人环顾四周，这里的布置似乎是一个客厅，但又有一个简单的书架，还有一张覆着沙土、铺着兽皮的床。
“这里是我休息、修炼的地方。”奥夫道，“请坐。”
说着请坐，但这里并没有座椅。
所幸高阶天空就能斗气化形，这自然难不住林凡等人，很快，一个个圣级斗气凝聚的座椅便出现在圆桌边上。
待林凡等人坐下，奥夫四处看了看，叹息道：“抱歉，我没有招待各位的东西……”
在见到奥夫之前，林凡等人绝对想象不到，一位强大的圣域竟然会窘迫到如此地步！别说空间饰品了，竟然连空间包裹都没有，甚至连酒水都拿不出来！
“不用麻烦，我带了些酒。”安瑟列道，翻手取出六壶未开封的酒，道，“各位尝尝。”
“酒？”奥夫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落在他面前的一壶，拍开封泥仰头就灌了几大口，这才缓缓放下酒壶。
在林凡等人异样的目光中，他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嘴，叹道：“抱歉，我已经有十年没喝过酒了。”
十年没喝酒？这在林凡等人看来，几乎难以想象！
“我这里还有不少酒，种类足有上百。”安瑟列朗声道，“若是你的答案能让我们满意，一百壶酒，就当是付给你的报酬。”
“一百壶？”奥夫眼睛都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才道，“问吧！”
林凡等人相视一眼，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那……就先回答之前的两个问题。”安瑟列看了杰西雅一眼，沉声道。
林凡等人也集中精神，看向奥夫，这个陌生的世界，终于要在他们面前揭开部分神秘的面纱。
“诅咒之雾吗？”奥夫抬头看向屋顶昏黄的灯光，浑浊道，“那是很古老的传说了……”
……
据说万年以前，混乱边城还属于一座广阔的位面。位面中孕育了一个个智慧种族，各个种族又创造了绚烂而辉煌的各族文明。
各族之中，天赋异禀者踏入圣级，有极少数的绝世天才，甚至突破圣级的桎梏，成为伟大的神灵。
于是，每一个种族或国度，都为自己信仰的神灵建立神殿，而神灵也会显化神迹，庇护信仰自己的生命。
直到……直到有一天，位面的天空忽然撕裂，一块充满诅咒的黑色大陆降临……
……
“黑色大地？”林凡心中一颤，看向巴尔赫等人，却发现他们也看了过来。
他们第一时间想到阿拉德位面，暗精灵王国所在的领土之前，那块被封印入异次元空间的诅咒之地——黑色大地！
“不会这么巧吧？”林凡心中惊疑不定。
可是，时间、地点都差不多能对上，甚至连名字都极为相似，再加上这里的人也会说阿拉德位面的语言……这一切的一切，若是用巧合解释起来，实在太牵强了！
……
“那黑色大陆有多大，根本没有记载流传下来。”奥夫道，“但是，正是那黑色大陆撞毁了我们的世界，据说连神灵都陨落了数位！”
“位面破碎，山河大地流离，漂浮在茫茫无尽的混沌中，绝大多数都逐渐湮灭，连大地上的凡级与圣级生灵，也随之一道湮灭。当然，也有一些面积大的大陆或海洋，被幸存下来的神灵施展手段护住，这才幸免于难。”
“那黑色大地呢？”安瑟列皱眉问道，他依然不自觉地称之为黑色大地。
“黑色大陆自然也碎了。”奥夫并没有注意，道，“不过，它的诅咒气息依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散落在整个位面，万年以来，依然持续影响着这些残破的土地。”
“那……那些诅咒之雾……”杰西雅心中震撼，不忍道，“神灵都无法驱除吗？”
“故乡位面被毁灭，神灵自然震怒，想要找到黑色大地来历，也想驱除诅咒之雾。”奥夫摇头道，“可惜没用。”
“施展诅咒之雾的强者，应该是一位更加强大的神灵，虽然据说那位强者已经陨落，但他死后留下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的神灵可以应付的。”奥夫失落道，“传说在陨落三位神灵的情况下，依然无法驱除诅咒之雾后，剩下的神灵也离去了。”
“这片残破的大地虽然是神灵的故乡，但如今已经毁灭，自然不值得他们留恋。”奥夫摇头，随即话音一转，“不过后来，有一位未知的神灵降临，自称来自混沌神殿。”
“混沌神殿？”林凡再次提起了兴趣，这与他的猜测有一些出入。
“那位神灵探查这里后，在残留的几座大陆或海洋布置了魔法阵，便离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奥夫浑浊的眼睛似乎有些晶莹，深吸一口气，才道，“那位神灵虽然救了我们的祖先，但却没带走他们。甚至后来，其他位面的圣级来此历练，还为我们的祖先取了一个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什么名字？”杰西雅疑惑道。
“混沌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