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到盔甲,小到水果无所不切的刀才合格
翌日清晨,飞鹊对着休整完毕的大部队一挥手,潇洒地要求他们解散,直接回大本营。
“为什么?队长,我需要一个解释!”
“出云,现在我才是主帅,作为忍者你只要听命令就好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背离你忍道的命令吧?”
“怎么不是?”出云还没有回答,旁边的子铁就忍不住插嘴,“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支开我们吗?木叶没有怯战的忍者!”
飞鹊的眼神缓缓暗淡下来,声音里带了几分平时听不到的柔情:“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作战和送死是两回事,大家都是木叶的未来,不必要白白做出牺牲。”
“那队长你呢?你就在这里白白牺牲吗?”
“不,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是我的长项。人多了反而跑不动,大家就都完了,懂吗?不要做儿女情长了,我们可是忍者!执行命令吧诸位!”
绚烂的朝阳中,飞鹊目送着一队队忍者垂头丧气地离去。日晷在她身后小声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如果没能实现战略目的,上头会怪罪下来的……”
飞鹊撇撇嘴:“命都要没了还怕怪罪?”
“可是,就我们几个,对方一定会派几个精英忍者而非大部队来吧?”
“把我们变成100个,也不会有大部队来——雾隐绝不想现在和我们决战;相反,如果只有我们4个,就会有少数精英忍者过来,你们说我们能留下他们吗?”
“那当然!我们也是非常精锐的队伍啊!”
“切,缴获了一把鲽鲆让你膨胀了啊日晷。不过我的意思你们也应该明白了吧:留下更多的地方精英忍者,那么迟早会引来他们最精锐的部队……包围这种部队,恐怕比包围数百个普通忍者都让团藏开心,那时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决战会从这里开始。”
爪有些担心:“可是,敌人会上当吗?”
“当然不会,你以为雾隐的人是傻子吗,大部队都回去了只有我在这里,摆明了是陷阱。可他们一定会来,只要他们的鲽鲆和斩首还在这里!”
鲽鲆和斩首当然在这里,但不会永远在这里。
雾隐七斩,最初是指村子代代传承的七把大刀。
七把大刀能力各不相同,但毫无疑问,任何一把都是无比精良的杀人利器。
历来七把大刀都是由身经百战、功勋卓著的忍者才有资格持有,渐渐地,“雾隐七斩”这个名号不再单指大刀,也指持有大刀的忍者。
大刀与忍者相得益彰,成为了村子实力的象征,忍者不断更新,大刀恒久流传。在血雾之村氛围的影响下,得到大刀的唯一途径甚至是杀死上任持有者——但战争中会有例外。
不管一战还是二战,七把大刀都曾立下赫赫凶名,其中好几把也都曾数易其主,被敌国忍者夺去。但无一例外,它们都被重新夺了回来。能力超群的忍者才配持有忍刀,所以被夺走并不奇怪,重要的是,能夺回来。
成为荣誉和力量的载体,这对忍刀而言是最高的荣耀,但对忍者而言可能并不是。
就如同现在这种情况,雾隐明知道这会是个陷阱,却不得不冒险将刀夺回来。
他们的计划也很简单:出动精英忍者、杀掉这个乳臭未干狂妄自大的忍者、夺回忍刀、迅速撤离避免被对方包围。这个计划的重中之重是迅速杀掉那个忍者,并且在敌人形成包围前撤离。关于这两点,雾隐充满了自信:首先,敌方虽然连续缴获了两把忍刀,但这两把刀的原持有者能力并不出众,很多雾隐都自信能击倒他们——原本就有一大票忍者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俩儿,随时准备干掉这两个家伙继承忍刀呢;其次,潮忍村是绝佳的防守位置,但并不是设伏的好地方——忍者从悬崖上仰攻或许有困难,但撤离那里不要太容易;最后,一旦从悬崖撤离到海上,那将是雾隐的主场,在那里战胜雾隐的忍村还没有诞生呢。
跑过去→杀人→从悬崖上跳到海里→潇洒地离开,这是多么完美的计划。
所以雾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了。
当从情报中得知飞鹊遣散部队,仅仅留下自己所属的一个小队时,他们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潮忍村的防守力度从未如此薄弱,而敌人的增援尚未就位——一举夺回忍刀,就在此刻!
当天刚麻麻黑的时候,雾隐发动了进攻。
最先发现敌人的是黑丸,她突然竖起耳朵,站起来低声呜咽。
日晷打开白眼,找到了那群毫不掩饰的黑影。
“一、二、三、五……只有五个吗?雾隐真是小看人啊。”
“五个已经足够解决你们这群小鬼了。”五个高矮不一的人出现在潮忍村废墟门口,“木叶的小鬼警觉性还不赖,这么早就发现了我们呢。”
“切,在几公里外我就闻到你们身上的鱼腥味了。”
形状不一的雾隐们慢慢从黑暗中现身。
壮如野牛的西瓜山河豚鬼和大刀·绞肌;
瘦如猕猴的栗霰串丸和长刀·缝针;
长相狰狞,似乎脸上就写着“我是坏人”的通草野饵人和钝刀·兜割;
同样狰狞,好像在说“我也是坏人”的无梨甚八和爆刀·飞沫;
唯一的女性,但是个子瘦高没什么身材,冷冰冰的表情仿佛在说“别看我是女人,但其实我也是坏人”的林檎雨由利。
“这阵容很豪华啊……”爪耸动着鼻子,“我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怎么,小鬼们,开始害怕后悔了吗?现在就把斩首和鲽鲆交出来,我会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说话的是林檎雨由利,她亮出手中闪烁着雷光的双刀,“一刀两断,甚至快到不会有痛苦。要是让那个大胖子来削两下或者被瘦猴子串一块,就怕到时候你们想死都不容易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飞鹊掏着耳朵,弹出一粒耳屎,“不过在开打之前能允许我吐个槽吗?”
“你们七斩的姓氏分别代表一种水果,是不是意味着忍刀最初的作用是切水果?那不是水果姓氏的人是不是就没资格拥有忍刀?还是拥有忍刀之后大家就改姓水果?我现在就改姓,不叫夜飞鹊了,叫香蕉飞鹊或者黄瓜飞鹊还来得及吗,能不能就此把斩首送给我?”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要投降吗?”本来严阵以待的日晷吊着死鱼眼回头问道,“而且为什么是香蕉和黄瓜啊?”
爪抓狂地挠着自己的脸:“黄瓜根本就不是水果啊喂,而且就算你改叫茄子也没用,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活下去啊喂——”
飞鹊听到吐槽,瞬间吊起死鱼眼反问:“喂喂,爪,你怎么会理解黄瓜和香蕉的含义的?而且你连茄子都知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生——”
犬冢爪:“哼哼哼,我已经初尝禁果了,你这样的处女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这回轮到日晷和阿凯发疯了:“什么——初尝禁果?!你才几岁啊喂!”
“废话给我少说!”最先忍不住的竟然是西瓜山·河豚鬼。
水遁·水乱波!
“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火遁·爆炎弹!
一瞬间,飞鹊结印还击,烈焰与洪流相撞,带起大片的雾气。
浓雾中,四面八方传来敌人的声音:“蠢材们,不知道雾隐最擅长的无声杀人术吗?”
一把细长如针的刀悄无声息地从浓雾中刺来。面具遮住了栗霰串丸的脸,却遮不住他因兴奋而充血通红的双眼,只要在向下刺几寸,这个男孩的身体就会被戳穿,然后,刀尾的查克拉线会串住他的身体,将他和下一个不幸的猎物织在一起,让他们的哀嚎在浓雾里合成一首交响曲,让他们的同伴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听着可怖的哀嚎瑟瑟发抖……
那将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也许用长刀·缝针的人,本身就该是变态才对。
但交响曲并没能响起,因为就在它即将奏响的前一刻,一声轻咤打破了浓雾的静谧:“凯,身后!”
对危险毫无警兆的少年突然转身,手中的双节棍快得不可思议,锁住了正在前刺的长刀。而后,一只手搅开浓雾击向他持刀的手腕。
柔拳!
栗霰串丸如同飞驰的千本般没入浓雾中,本就以速度见长的他不会被日晷的柔拳击中,更没有受伤。但现在他宁愿受点伤,因为才一个照面,他赖以成名的长刀·缝针已经落入敌手。
第一次偷袭失败了。
锵的一声,飞鹊拔起插在地上的缝针,抡圆胳膊,用砸裂地一击的气势将它抛向悬崖。浓浓的迷雾被细长的缝针划开一条裂缝,尔后迅速合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哟哟,一个回合就失去武器,大名鼎鼎的长刀就这点水平吗?”林檎雨由利轻佻的声音传来,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蔑。
栗霰串丸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异常尖锐刺耳,就像是用一根针在铁门上用力划时才能发出的特有声音,令人牙酸,汗毛倒竖:“这么容易就让我的缝针脱手,他们确实有点意思……不过,谁告诉你我失去自己的武器了?”
他挥挥手,长刀在风中呜呜作响,犬冢爪阿凯相顾骇然:飞鹊以精于忍具投掷成名,刚刚那一掷,她已经竭尽全力,而对方竟然能追上这把刀,将它重新掌控在手中?
这是何等可怕的速度!阿凯做不到,爪做不到,飞鹊……也做不到。
敌人很强,也许比以前遇到的对手都强。
飞鹊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潮湿的空气从鼻腔钻进胸口。
爪轻抚着黑丸的脑袋,人和狗不约而同地猫起腰,放低重心龇牙。
日晷眼睛周围的青筋骤然纹起,袍袖无风自动。
阿凯解开手脚的绑腿,朝浓雾深处猛然掷去!
迷雾中,九个模糊的身影瞬间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