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哭吧不是罪

玖辛奈还在一点一点啃新的封印术，飞鹊和大蛇丸已经在一起加工基础材料了。

飞鹊手边图纸一大堆，定稿的不少，作废的更多。每一处结构的三视图都被她一点点画了出来，大小比例、形状如何、用料种类都在上面写得详详细细，密密麻麻。大蛇丸拎着一根机械手臂，仔细对比飞鹊的各种画稿，终于知道钢铁傀儡堡垒是如何行动的了。他拉过飞鹊的图纸，一张张看过去，还不满足，又让飞鹊放出堡垒，自己在上面东敲敲西看看，露出疑惑的表情：“飞鹊君，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图纸好多地方都和堡垒很相似？”

“本来就是这这样，如果从零开始，这个项目未免太过困难。我打算先从已经成熟的技术——堡垒身上入手，对它进行改造升级。”飞鹊说着将堡垒的核心拿出来塞给玖辛奈，“看看这个，这就是你现在学习的封印术的成熟应用之一，堡垒就是依赖这个行动的。不过也仅做参考，毕竟这次的难度要比这个大得多。核心程序不用你来操作，我已经全部编译好了，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这些程序封印起来，让它能够运转。”

堡垒的核心是一大块可以传导查克拉的稀有金属，比阿斯玛手里那对名刀“飞燕”的传导性能还要好得多。飞鹊当年将堡垒的程序做成特殊封印铭刻在上面，形成了依靠查克拉运转的核心处理器。现在，玖辛奈被飞鹊拉过来升级这款老式处理器，飞鹊还给这项任务单独名目，叫“骁龙620上835”，虽然大家谁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玖辛奈鼓着脸蛋接过金属块，对飞鹊说道：“这次完事儿了，你一定要请我喝酒。”

“喝酒算什么，我连续请你逛三天三夜夜店。”

“喂，我不逛夜店！”

然而飞鹊已经走到另一边，不再理她。

这边，大蛇丸开始试着按照图纸来加工金属。飞鹊拿出一副墨镜，示意他带上。

大蛇丸依言而行，立刻化身冷面杀手，气质上升一个档次，让琳这样的少女都开始脸红心跳。然而在车间里，气质和脸红都是没什么卵用的东西，墨镜最大的好处是不让切割金属时溅射的火花耀花人的眼。

电焊工大蛇丸开始工作……

另一边，琳的屏障摇摇欲坠。飞鹊站在旁边，拍拍脑袋，叫醒正在休眠的雅典娜：“喂喂，已经很久了，机器收集到海量的数据，到你开工啦。”

雅典娜在飞鹊的脑海里亮起巨大的屏幕，数不清的数据在上面哗哗滚动。

“正在分析最优解……请等待。”

“还得等待，你是人工智能还是卖菜大妈的计算器啊？”

“请不要吐槽，你只给了个大概目标，连公式都得我自己推导。”

正当飞鹊和雅典娜相互抱怨时，实验室里传来了琳的惊呼。飞鹊抬眼一看，卡卡西累倒了。

这堆人里卡卡西肯定不是实力最弱的，但一定是查克拉最少的——连琳都比他多一点。

这堆工作里卡卡西的肯定不是最难的，但一定是最耗费体力的——身体负荷要比一线学徒大蛇丸都重一些。

所以他最先倒下也在飞鹊的意料之中，这么说真是残忍。项目中跟着飞鹊这样不把自己当人也不把员工当人的头目最恐怖。

“安啦安啦，他肯定或者，就是查克拉使用过度了。”飞鹊蹲下了，翻翻卡卡西紧闭的眼皮。琳紧张地泫然欲泣：“飞鹊前辈，他还好吗？战场上经常有查克拉耗尽导致死亡的忍者……他都翻白眼了……”

飞鹊撇嘴：“哪有那么脆弱，睡一觉就好了，他平时不也吊着死鱼眼吗？这个才是正常状态……好了好了，别哭别哭，这样，你把他送到医院去看看，接下来的工作没他什么事儿了。”

琳抱起卡卡西一溜烟地跑了。

飞鹊摇摇脑袋，一回头看到正坐在地上蔫里吧唧的带土，不由笑着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怎么，喝干醋吗？不过去看看你的队友什么情况？”

带土虚弱地抬手挡了一下，说道：“不，我头晕的厉害，得先休息一下。”

飞鹊哑然。如果说卡卡西干的是体力活，那带土干的就是脑力活。卡卡西通过机器输出的查克拉源源不断，要被带土控制着以不同的频率输出，还一分钟变一次，精神高度集中的他其实一点都不必卡卡西轻松。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他可能比卡卡西还难受一些。卡卡西太累了，但只要睡一觉就好；带土精神损耗过大，估计不是睡一觉能解决的……嗯，估计睡个两三觉就解决了。

于是飞鹊拎着迷迷糊糊的带土往实验室外走去，打算将他随便扔到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很不巧，他们路过了一个街角，看到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男孩跑过，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女孩掀起男孩的面罩偷偷看了一眼。

“真是史诗级的虐心狗粮啊……真希望我手里这家伙晕过去了啥都没看到。”

她低头，看到带土低垂着脑袋，仿佛晕过去了，不由得嗤笑一声：“看到了就看到了，闭着眼睛假装没事就真的没事了吗？”

带土仿佛头也不晕了，力气也恢复了，挣扎着坐起来，睁开眼睛，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转。

飞鹊最见不得男孩这幅样子，忍不住就要出言讥讽，可是话到嘴边，终于改成了叹气：“三角恋什么的最无聊了。”

“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带土低下头，轻声说道，“一直喜欢的女孩喜欢别人，可我却连站起来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可是表白，表白有什么用呢，我知道，她一直喜欢的人是卡卡西。”

“所以呢，你就躲在这里哭鼻子？”

“我没有！”带土猛然抬起头，“我一滴眼泪也不会掉，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是宇智波家的精英忍者！我绝不会——”

他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眼眶里的泪水已经留下来了，在寒风里挂成一串粘在脸上。

飞鹊蹲下来，摁着带土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一直以来，我都很鄙视当着别人面流泪的男人，但我想我错了……泪水只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的。重要的是，他流泪的时候会变得愈发坚强。”

“你是这样的人吗，带土？我想你就是。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什么吗？只要你愿意去直面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你那双眼睛就能看清楚人世间的一切善恶对错、黑白美丑。”

又一滴眼泪在带土脸上滑落。晶莹剔透的泪珠里，倒映着带土憋得通红的双眼，瞳孔里，一只黑色的勾玉在缓缓转动。

“带土，不是拥有写轮眼才会成为精英忍者，而是精英忍者才有资格驾驭写轮眼！你……已经是个精英忍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