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找工作当然要学热门专业

过完年，春寒依旧料峭，飞鹊在火影办公室外的过道里冻得直打哆嗦，穿堂风吹得她不停流鼻涕。

吱呀一声，办公室门打开，水门探出个脑袋：“飞鹊，进来吧，到你了。”

飞鹊迫不及待地挤进办公室，吸溜吸溜地吸着鼻涕问三代要卫生纸。三代还没掏出来，团藏就一脸嫌恶地扔过来一卷手纸，让她赶紧擦擦，不要在这里丢“根”的脸。

“人家冷嘛。”飞鹊使劲揩鼻涕，呲啦有声。

团藏别过脸不看她。

“好了，夜飞鹊，对你在本次作战中的表现进行评定。”三代深深吸了一口烟，打开话匣子。旁边的水户门炎、转寝小春立刻正襟危坐，团藏……他一直都在正襟危坐，连一脸笑容的水门都变得严肃起来。

“据前线的可靠情报，木叶上忍夜飞鹊在本次战役中，以一己之力，重创三代土影的儿子，号称‘不动如山’的黄土；重创四尾人柱力，‘熔遁’紫；炸毁神无昆大桥，炸死炸伤岩隐无算。严重打击了岩隐的高端战力，并在切断敌人的补给线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这都是你的功劳，唯一的问题是——这都是别人的任务。”

飞鹊打了个哈欠：“欲抑先扬啊，这我方法我小时候写作文时学过，三代目大人，你直接说结果吧。”

“夜飞鹊。”旁边的团藏突然插嘴，“你不要不把这当一回事。这次战役里，你的任务不是单打独斗，而是独当一面的统帅！丢下部队独自出击，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导致队伍出了乱子怎么办？如果你的军队损失惨重，甚至全军覆没，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夸夸其谈！”

飞鹊看着一脸认真的团藏，同样一脸认真地对他点头：“三代目大人，团藏大人，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身为主帅却丢下队伍离开，这在战场是是可以就地处决的罪行。但正如您所说，为防止队伍出现万一的状况，我委任了奈良鹿久全权负责军队。事实证明，鹿久是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统帅，他做的比我还要好。”

水户门炎微微摇头：“鹿久的功劳我们当然会嘉奖，鹿久是鹿久，你是你。”说完，他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三代。

三代的烟斗明明灭灭一直没停过，这时已经抽的满室云雾缭绕。他轻轻吐了口气说道：“按照我的意见，一般忍者这时最轻的处罚也应该是销毁忍者档案，终生不再被启用，但你稍微有点不同。你的上司团藏对我说了一句话，‘夜飞鹊这次行为当然不能容忍，但带来的结果是积极的，没有她，这场战争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纯以结果来论，她是有功劳的。’我认为团藏的意见有道理，功过相抵。为防止以后出现类似事故，你不得再担任任何团队的队长。”

“你可心服？”

飞鹊想了想自己满是战斗的过往，低头说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队长，这样的处罚我心服口服。”

夜飞鹊退下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小春低声询问猿飞：“这样的处罚是否太轻了？”

猿飞看着排排坐的手下，摇了摇头说道：“团藏和我都试图控制过这个女孩，他来硬的，我来软的，但效果都不怎么理想。她的行为很过分，但带来的结果却很好，我看了卡卡西的任务报告，终于认识到一件事。”

“有些鸟儿是笼子关不住的，因为她的羽毛太绚丽。”

“当然，这种鸟也不适合当南飞大雁的头雁，太危险了……”

团藏冷哼一声，水门若有所思。

大蛇丸的基地里，飞鹊正在忙忙碌碌地重新制作零号。爆炸中，它的身体已经彻底成为了碎片，但核心——也就是玖辛奈费尽心思写的封印被弹射到飞鹊手里并保存了下来。有了这个，飞鹊只要重新制作制式外壳，就能立刻组装出新的零号。

大蛇丸在一旁打趣飞鹊：“哟，听说你的功劳因为违反纪律而彻底抹掉了？”

飞鹊头也不抬，继续把一根钢材车成想要的形状，刺耳地摩擦声中传来她的低语，却依旧清晰可闻：“其实这样的处罚已经算轻的了，如果他们来个功过不相抵，给我加官进爵，然后再咔嚓砍头，那我除了当叛忍，实在想不到第二条路可以走啦。”

“叛忍？哈哈。”大蛇丸难得地开口大笑，“这个说法新鲜。木叶要是把你这样的忍者都逼成叛忍，怕是要走到头了呢。不过，如果你当了叛忍，打算叛到哪儿去？”

飞鹊闻言，抬头冷笑：“哼哼，连你这样的忍者都有可能变成叛忍，我这个小小的年轻上忍就更不值一提啦。”

大蛇丸豁然一悚，狭长地眼睛盯着飞鹊，像极了一条蛇盯住自己的猎物：“飞鹊君，你知道什么了吗？”

“不是我知道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飞鹊直视着大蛇丸的双眸，眼光亮得让人不能逼视，“我觉得你的生物工程不值一提，大蛇丸，不如和我一起研究机械自动化怎么样？要知道将来万一我们都当不成忍者去再就业的话，我的专业比你的好找工作多了呢。”

大蛇丸偏开脑袋，发出一连串低沉地笑声：“我还以为在木叶至少飞鹊君你是理解我的呢……看看你的零号，多么精密的傀儡，在你的手里它能爆发出堪比精英上忍的战斗力，可是也到此为止了……集合了你、我、玖辛奈全部精力的傀儡也不过尔尔，还不能量产。而我要研究的东西，是能让零号更进一步，像人一样自主思考，离开你却能爆发出更强战斗力的东西！飞鹊君，你的思维有些狭隘了，器量也不过如此。”

飞鹊脑袋有点木：“这么说，是我引导了你往这个方向研究？大蛇丸，我们一直合作无间，对于彼此研究的内容也做过很多次深入的探讨……可自从零号问世，我就觉得你越来越走歪了。我想要通过纯机械的手段和逻辑思维来达到目的，而你却想要将机械和有机生命结合在一起。这有些过于超前，也有些过于疯狂——”

大蛇丸打断了她：“疯狂……我喜欢这个词，如果疯狂能达到的目的，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飞鹊君，你给我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但你却并没有走多远。零号问世以后，你就故步自封，以为自己成为旷古绝今的傀儡师，殊不知，我已经早早地走在了你前面。”

“往前走是好事。”飞鹊重新开始加工钢材，“只要你的疯狂还限制在‘人’这个范围内，那简直越疯狂越好。不过大蛇丸大人，我警告你——如果你越过了这个范围，那我就是你的敌人。”

“飞鹊君，我怎么始终觉得你知道些什么……”大蛇丸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藏着的秘密被人发现后带来的不安和兴奋，“我要是说，我已经越过了你所规定的界限了呢？”

飞鹊稳健的手骤然一停。她愣了不到一秒钟，猛然回头，将手里的钢材使尽全力朝大蛇丸丢了过去！

“你这个变态！”

大蛇丸微微一扭，轻松地躲开了飞鹊的全力一掷，喉咙里的声音越发低沉：“你果然……知道什么。”

飞鹊微微下蹲，做好了奋起一搏的准备，一只手缓缓搭上了靠在墙边的卷轴。

大蛇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丝毫不以为意。

地下室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飞鹊额头上冷汗涔涔，顺着鼻尖缓缓滑落。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喂，你干什么？你这是想对老师做什么？！”

飞鹊抬起头，看到稍稍长大了一点的红豆跑了过来，拦在自己和大蛇丸之间，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戒备地对自己喝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凝滞地空气突然间重新流动起来。

大蛇丸揉着红豆的脑袋，柔声说道：“不要担心，小红豆，夜飞鹊只是开个玩笑。”

飞鹊站直了身体，缓缓挪出地下室。

走过大蛇丸身边时，她认真地说道：“我想我不是开玩笑，大蛇丸，我还想找机会和你谈谈。”

“谈谈当然可以，我也希望能和你有一次更深的交流。”

飞鹊点头，向泛着光亮的门口走去。

她背后，大蛇丸的声音缓缓传来：“还有，今天你得谢谢小红豆。”

飞鹊一顿，对红豆微施一礼，复又前行。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