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事情大条了，你们木叶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大蛇丸君可能参与其中。”
这是当天晚上，弥彦将白天与小红豆乱七八糟的聊天告诉水门后做出的结论。
水门倒是很镇定，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一般。他也不说自己的意见，只是告诫弥彦不要再参与接下来的事情，最好明天就离开木叶，说完就微笑着送客。
弥彦若有所思地离开后，水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情绪很低落，望着房间里一个阴暗的角落发呆。那个角落里浓重的阴影一阵蠕动，逐渐凝结成一个年轻的忍者。
“止水，你怎么看弥彦带来的情报？”
“根弥彦说的一样，事情大条了。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有三：
第一，团藏确实囚禁了夜飞鹊，他的手下木遁天藏的话就是证明。
第二，飞鹊是在头天见完大蛇丸，并与他发生矛盾之后才被团藏囚禁的。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大蛇丸与团藏合谋要做什么事情，并邀请飞鹊参加。飞鹊拒绝了这件事，并和大蛇丸发生了矛盾，为了保密，团藏才将她囚禁了？”
“你说的我也都猜到了，问题是这件事究竟是什么？”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条，前段时间，水之国的俘虏出现了小规模的传染病，致死率很高。火影大人派医疗忍者前去调查，却一无所获，现在收押的俘虏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有什么传染病；而得病的俘虏已经全部死亡，尸体都被焚化了……火影大人认为这事有蹊跷，派出暗部对其进行监管，再没有发现任何疾病。”
水门的脸色前所未有地凝重，他放出查克拉感知，确定附近没人监视后，低声对止水说：“你恐怕还不知道第四条情报，最近木叶村有部分平民失踪……火影大人怀疑和上次俘虏营的事有联系，正在秘密调查。如果这些情报串到一起，得出的结论恐怕有些骇人听闻……这已经不在我们两人的职权范围内了，必须立刻上报火影大人。”
止水看着窗外，缓缓说道：“怪不得你不愿意弥彦他们插手了。”
“这是木叶家事。虽然我们都很担心飞鹊的安危，但这种事情，必须由木叶内部来解决。我们这就去见三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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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地下室里传来吱呀一声，走廊中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泄露了进来。
这不知道是小红豆第几次在这里徘徊了。
师傅很宠她，几乎将她溺爱地无法无天；但师傅也有很严厉的一面，比如禁止她进入这里。师傅说禁止，那就是真的禁止，绝不会留下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论自己平时多调皮，在师傅面前都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心理。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有怨矣。这句话在师傅这里行不通。红豆既是个女孩，也是个小心眼的人，可是无论师傅怎么宠她，她都无法对他不逊，更别提怨恨的感觉了……她是那么的敬爱他，又是那么的敬畏他。
所以，作为大蛇丸实验基地的副主人，她逛遍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这里。
而今天，师傅终于允许她进入这个房间，说有重要的事情等她。
红豆推开房间大门，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借着走廊里传进来的一点光亮，她惦着脚尖点燃了门口的第一盏烛火。
烛火照亮了尺许方圆，在空旷的黑暗中显得那么渺小，在这渺小光亮中，红豆小小的身子显得那么孤单。她借着这小小的光明，点燃了更多的烛火，光明的范围越来越大，衬得她的身体越来越小。
终于，当最后一盏烛火被点燃后，整个房间变得豁然开朗。
红豆抬起头，第一次张眼看这禁地里隐藏着的秘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倒映在她眼帘里的内容。
巨大的试验台上，码着人体的各种器官——心、肝、脾、肺、肾、胃、肠……一件件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试验台的台面上竟然一滴血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手术器械陪着它们陈列在那里。
被拆分的器官后面，是成套的人体标本。一整套消化系统、一整套供血系统、一整套免疫系统、一整套神经系统、一整套白亮的骨骼、一整套裸露的肌肉……这大概是最好的人体解剖学实验室。
标本后面的试验台上，是还未解剖完的几具人体，有男有女。红豆在他们中间颤抖着走过，她还没上过战场，没见过更加残酷的人间地狱，只以为这里就是修罗场。
她停在了最后一具解剖体前。停滞的不只是她的脚步，还有呼吸和心跳——因为她看到让她终生难忘、即使后来她成为木叶上忍执行过无数任务之后、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让她颤抖的场景——那个已经被开膛破肚取出好几样内脏的人，依然活着……
红豆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她努力瞪圆眸子，目眦欲裂，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她什么也没看错，那个人的心脏还在缓缓搏动，肺叶还在缓缓张翕，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还是睁开的……他是这样活生生地欣赏着自己被人开膛破肚，求死不能的。
她抬起头，看着后面的试验台，那里还有几名未解剖的人。
他们全都活着。
他们全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前面那些人的过去，而那些人，就是自己的未来……
红豆浑身都在颤抖，从小腿肚到手指尖没有一处不在剧烈抖动。
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从没来过这里；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立刻逃离这里。
可她一步也移动不了。
因为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个沙哑而神秘、朝夕相处、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亲爱的弟子，欢迎参观我最后的秘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