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粘碎玻璃需要很高超的手艺
“你疯了吗？团藏？！”愤怒的猿飞上前挥拳就打，“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团藏没有格挡。他远比猿飞高大，被这样一个又干又瘦的猴子一拳砸倒，显得分外不和谐。
“她现在在哪儿？”
团藏发出喋喋狂笑，在黑夜里仿佛猫头鹰在怪唳：“找一具尸体干什么？嗯？等你们找到的时候，她早就凉了……枉我还想对她委以重任，可结果呢？她毁了我的计划和心血，更不能容忍的是她做事的方式——”
“少说这些没用的！”嘣的一声，猿飞嘴里的烟斗被嚼成了两段，“我只要知道她现在的位置！”
团藏不再怪笑，报了一个位置。他话音刚落，水门和止水先后嗖嗖两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去了也没用，她已经是个死人了，这种咒印是无法防御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没有人回应他。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猿飞带头走了出去，卡卡西和阿凯随即窜出去消失不见，接下来弥彦、小南也转身，只有长门依旧站在那里，看团藏的眼神很不正常。
小南回头，看到浑身颤抖的长门，将手掌轻轻搭在他肩上。
“我后悔……”长门的声音很低，低到小南都听不清他在呢喃什么。”
“我知道你在后悔。”弥彦的声音同样低沉，“你在后悔没有早点对这个混蛋用人间道的力量……那样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迎刃而解。可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羁绊着，让你不得不做出不愿意的选择……我也在后悔，在失去同伴带来的痛苦之前，村子、理想什么的显得好单薄，不堪一击，早知道是这样，我们……”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小雪。
猿飞站在前面不远处，对着身边的暗部吩咐了一声，好多暗部纷纷离弦的箭一般射向某个方向。猿飞掏出打火机，想抽一袋烟，火都打着了，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烟斗刚才被嚼碎了。小雪落在他的肩膀上，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愈发瘦削。
“我想去看一眼她。”长门的声音终于明晰起来。
弥彦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他们追着暗部的足迹飞驰了过去，路过三代身边时，他们微微行了个礼。
夜飞鹊被囚禁在根部在村外的秘密基地里，非常隐蔽。小南看着越走越荒僻的树林，对着弥彦微微摇头：难怪自己的纸鹤飞遍了整个木叶，却一无所获。
基地洞口守卫的根部忍者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火影的暗部赶到时，他们正在和水门两人发生冲突，不少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受伤的多，但没有死人。在火影的手令面前，他们迅速放弃了抵抗，一排排从洞里钻出来，安静地坐在地上等候判决。
水门找到他们的领队问明情况之后，在没有理他们，蹿进洞里拐弯，再拐弯，然后停留在了一扇门前。
他的那双杀人无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手有些颤抖。他回头，看着身后那些沉痛又有些渴望奇迹的目光，终于拧开了门把手。
里面有一个人。
一个有些偏瘦的高个女孩。
她歪倒在地上，没了呼吸，嘴边糊满咳出来的鲜血，流得地上到处都是。她眼睛瞪得滚圆，似乎遭遇了极大的痛苦。
所有人都偏过头，不忍心再看这一幕。只有止水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伸手去合她的眼睛，似乎是想送她最后一程。
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的眼帘时，一阵不可思议的感觉传遍他全身，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从团藏那里出发，到和这边的守卫发生冲突，再到进来搜寻……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如团藏所说，她应该已经凉了才对……
可她的脸和额头，依然是温暖的、柔软的！
水门第一个发现了止水的不正常，他走上前伸出手指按在她的脖颈上，那里，依然能传来几不可察地搏动！
“医疗忍者！”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喊，“医疗忍者！这里有伤员！”
喊完之后，他沉默了一下，消失在了房间里；数秒之后，他又回到了这里，不同的是，手里拎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他曾是纲手的部下，木叶病院最好的医疗忍者之一，这里每个人都和他打过交道，是大家的老熟人。
这位忍者正在医院喝茶，突然水门闯了进来，只说了一句话：“帮我去看个伤员，很紧急！”然后就被拽到了这里。
他惊魂未定，就注意到了地上的飞鹊，常年与伤病打交道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飞鹊微微的生命迹象。于是他一把推开正半蹲在旁边的止水，手指摁在了飞鹊的脖颈上。
他探查了飞鹊的脉搏，鼻息，瞳孔，问明了她变成这样的原因，最后将手掌按在她的胸口，掌心泛起了微微的绿光。
旁边的人围成一圈，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发出一点点响动，耽误了这位医师的工作。
良久之后，医生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长叹一声：“她还活着。”
“但我……救不了她。很遗憾。”
众人的心吊在了嗓子眼里，就差咆哮着问为什么了。
“她这种情况，本来早该死去才对……你们说的那个咒印，对她的心脏造成了重创，这种情况下，她本该心脏破裂而死才对。事实上，她的心脏已经因咒印制造的巨大压力而破裂了，仅仅是期间产生的疼痛就能致正常人于死地……大家都是忍者，应该明白心脏破裂意味着什么。可是很奇怪，那个已经满是裂缝的心脏竟然还完整地黏连在一起，就像……就像是被摔碎的玻璃杯子，只要紧紧贴在一起依然能盛水一样，她的心脏，依然在以极为微弱的幅度微微搏动……她还没有死！”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你——”
“我救不了她，木叶也没有这么好的医生。刚刚说了，她现在就像是个碎玻璃杯子，虽然依旧盛满了水，可是只要有稍微一点点外力，就立刻会散落一地……可要想让这个杯子重新粘合起来，就必须往上面涂胶水……现在的她，危如累卵，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甚至一点查克拉的接触，都有可能破坏她心脏上的微妙平衡……这种平衡一旦被破坏，那就是……大血崩。”
“纲手大人若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对不起，我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