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马三街上真巧遇,金蝉脱壳妙脱身
马三躺在地上,用手捂着屁股,他费力地爬起来,站在人力车夫面前,指着人力车夫的鼻子想大喊大叫,可他看到不远处的狗三和疤脸,又闭上了嘴巴。
人力车夫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吓蒙了,他看着眼前的马三,低下了头,慌张地问:“先生撞你哪儿了,我有急事,要不先给你点钱你去看下,我还得赶路。”
马三顾不得眼前的人力车夫,他的眼睛直盯着走在不远处说说笑笑的狗三和疤脸,扭动了一下腰身,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打算打发人力车夫离开,这时,从车下下来一位女士,站在人力车夫和马三中间。
马三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他认识这个女人,眉宇有颗红痣,是张一真暗中喜欢的那个姑娘,名叫窦妮。
窦妮一眼认出马三,着急地问:“你没事吧?”
马三点了点头,拉了拉窦妮的衣裳,两人离开车夫几步,马三问窦妮:“天都黑了,你一个女人家要到什么地方?”
窦妮看了一眼四周,悄声说:“不瞒你说,我正是为了木子姑娘的事情,打算去托个人把她保出来,恰好遇到你。不用怕,那拉车的也是好人,你尽管放心。”
灯光里,马三看着狗三和疤脸渐渐走远,着急地说:“前面那两个小子知道关押木子的地方,你赶紧上车跟着那两个小子,我们一起想办法救木子姑娘出来。”
窦妮想了想,如果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救出木子姑娘会更好一些,必竟保出来会很麻烦。想到这里,窦妮点了点头,上了车紧随在狗三和疤脸的身后。
他们一起尾随着狗三和疤脸,来到了关押木子的地方,狗三和疤脸四处张望了一下,打开了大门。
在街的对面,窦妮和马三看到屋门口有两个站岗的便衣,这俩便衣吸着烟。
见马三和疤脸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俩便衣眼睛都盯在了女人身上,这俩小子显然是汉奸特务,见到狗三忙着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人在里面,丁点情况没有,有我哥俩在这守卫,你呢,就放心就擎好吧。”
狗三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几块糖果,分给看门的两个小子,看了一眼晃动着腰身站在一边的女人,觉得这女人在此处多有不便,他掏出一块大洋拍到女人手里,用食指挠了挠女人的手心,笑着说:“你看看,你看看,光顾着着急忙慌的往回赶路,倒把你这茬给忘了,拿着钱去找个住的地方,对了,对面有个客家旅馆,宝贝听话,先到那儿找间房子,候着我,等我办完了要事,咱俩再聚聚。大事啊,不能耽搁在娘们身上。”狗三说着话,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女人似乎不大高兴,看了一眼手里的大洋,噘起小嘴,尖尖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狗三的额头,“别忘了我啊,本姑娘可等着你。”
吱呀呀的门打开了,狗三回头对两个看守的小子说:“盯紧点,你俩就呆在门口,发现什么情况咳嗽一声,如有半点差池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俩小子嘴里含着糖块,点着头,含糊不清地答应:“那是,那是。”
疤脸跟在狗三身后,俩小子大摇大摆进了屋子。
木子坐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睡着了,俩小子进屋她好象一点也没听到,狗三咳嗽了一声,木子突然站起身来,她满面惊讶,好象刚从梦境走出来,不认识狗三和疤脸一样,满脸着急的样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坐在了椅子上。
狗三不怀好意地笑了,“木子小姐,从你的表情我能看得出,好象你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事情藏掖在心里,我能感觉得出,如果你是共党也只不过是个通风报信的小兵,实话告诉你说,如果你说出接头的暗号,或者说接头的地点什么的,我说话算数,马上放了你。”
木子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蠢货,低头想了一会,“日本鬼子派你俩来,还真的没有选错人,刚才做梦我梦到了娘,我很想念她老人家,亲情比什么都重要,我想……”木子故意欲言又止,关键的地方打住,眼睛朝门外张望。
“你说,你说,你快点说啊,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了你,依了你。”狗三十分地着急,他觉得大功就要告成,他很得意,觉得自己打出的好牌起了作用,这亲情牌还真的了不起,中国人嘛,重情重义,谁能不惦念,不顾及自己的亲人。
木子一脸伤心无奈的样子,她是那么柔弱,让人看来既心酸又可怜。
看一眼瞪大眼睛死盯着自己的狗三,看着一脸呆相满面堆笑的疤脸,木子姑娘眯了一会眼睛,她好象想到了什么事情,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个接头的地点,在一大槐树的下面,那儿有一堆石头,情报就放在一块看上去普通其实有记号的石头下面。”
木子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她知道说出这些对自己带来的危险,她在欺骗面前的俩汉奸,她想:只要走出这间屋子,就有逃跑的可能性。
狗三听到这里,高兴的跳了起了,点着头一只手挠着下巴,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疤脸凑前一步,对狗三说:“班长,这可是立大功的好机会,咱跟着她到那接头的地点,拿出情报来,要是万一碰到接头的家伙,捉住了,那可是老鼻子的钱。让她头前带路,咱俩大老爷们儿手里还拿着家伙,怕一个姑娘家不成。”
马三点了点头,立功得赏钱让这小子昏了头,他指了指木子,“你头前带路,走,咱们一起到那槐树下看看,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得到了情报,我立马放人,如果没有情报把老子骗了,那后果你可要想清楚,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后悔了,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木子走出了屋子,她似乎没有看到俩看守一样,踉踉跄跄走进院子,仰脸望一眼天空点点星光,回头看一眼紧跟身后的狗三和疤脸,停下了脚步。
狗三怕木子后悔,满面笑容地说:“走吧,别耽误时间,旅馆里还有重要的人物等着我陪,这样吧,你身上有伤,腿脚也不灵便,要不我扶着你走。”说着话,狗三把手伸了过去。
木子抬手挡开狗三伸过来的爪子,“不麻烦你了,我行。”
出了大门,木子看到对面街上停着一辆人力车,人力车夫坐在车边,他的身边站着的一个男人,木子看不清那个男人,但觉得那男人的身材有点象马三。
虽说马三在城里,北平那么大,在这个地方相遇,木子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她摇了摇头,放慢了脚步。
木子边走边偷偷地四处观瞧,她盼望着有群游行的人走过来,她可以钻进人群里,大叫一声汉奸,紧随人群远离。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暗红的灯光象困乏的眼睛,行人,灯光,树木,昏暗的四合院,看上去都无精打采。
狗三紧随在她的身边,疤脸跟在后面,这三个人成三角形慢慢走着。木子一路寻找逃跑的机会,她要这样一路走下去,木子相信,时间空间总会创造奇迹。
走着走着,木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二位请稍等,我要方便一下。”
狗三抬眼看到厕所,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疤脸,点了点头。疤脸看出班长的意思,他紧随在木子身后,眼看着木子进了女厕,他把手伸进口袋,抓住手枪,准备随时掏出来,放那么一两枪。
一辆人力车停在了女厕门口,从车上慢慢下来一个女人,她来到车前,凑到车夫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疤脸侧耳细听,可怎么也听不到说些什么,他眼盯着这位时髦的女人,眼光全集中在了这女人的胸部腰身,竟一时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狗三望着那位时髦的女人进了厕所,他想看看这女人长什么样,可那女人戴了一顶宽檐帽,压得很低,狗三无法看清这女人的脸。
狗三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在街上来回走着,一支烟吸完了,美美地想:只要找到接头的地点,拿到情报,就发财了,到时候弄点洋烟抽抽。事成之后,细川五郎一定夸赞自己,那功劳可是大大的,金票大大的。
狗三又点上一支烟,低头吸了一口,抬头看到刚进厕所的那位时髦女人扭动着腰身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宽檐帽下只露出半张脸,甩开胳膊小步走着,高跟鞋敲打着街面,发出让人心动的声音。
这女人径直来到停在厕所旁边的人力车旁,也不说话,马力地上了车子。
车夫叫了一声:“坐好嘞。”拉起车朝胡同里跑去。
不大功夫,又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没有戴什么帽子,一脸高贵的气质,仰着头,似乎根本不把疤脸和狗三放进眼里,这女人穿了件绣花的粉上衣,来到狗三身边,哼了一声,站在离狗三不远的地方,一辆人力车跑了过来,她摆了一下手,坐在车上,顺着大街径直走了。
出来了两个女人,可就不见木子出来,俩小子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木子还在里面磨磨蹭蹭,狗三有些担心了,他的心砰砰狂跳起来。
“疤脸,你到里面看一下,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出来。”狗三冲疤脸嚷了一句。
“我的好班长,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女厕所咱男人怎敢随便进去,这北平城里什么女人没有?要是遇到个日本太太或者治安维持会的姨太太,咱是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干挨揍。”疤脸一脸为难地说着,“咱再等等,班长,你也是知道的,女人就是有点麻烦,反正一个出口,她是想跑也跑掉,再说身上有伤,路都走不好,跑也跑不掉,咱手里有枪,这年月谁不怕有枪的主?”
狗三想了想:“再等一会,如果再不出来,咱俩一块冲进去,疤脸你傻不拉几懂什么,木子跑不了倒是不假,怕就怕这女人畏罪自杀,如果她死了,咱俩吃不了兜走。”
狗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时间如同一锅热水,蒸煮着他,脑袋瓜子渐渐大了起来,突然,狗三浑身一阵颤栗,他觉得事情不好,也顾不得招呼疤脸一声,独自冲进了厕所。
厕所光线暗淡,他大声叫着,脑袋轰轰地响起来,划着火柴仔细搜寻,甚至把茅坑都看了一遍,连木子的影子也没有发现,这小子急得跳起来,从厕所这头跑到那头,突然冲出厕所,抓住疤脸的脖领子,哭丧着脸蹦跳着嚷:“她跑了。”
疤脸的头一下大了起来,俩小子一块冲进厕所,又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
“慢慢慢,咱先别慌,仔细想一想,好好看看,她从什么地方跑掉的。”慌乱的狗三在疤脸前显得很镇静,瞪着两只眼睛又仔细看一遍,就着微弱的火柴亮光,突然发现后墙上有两个小窗户,狗三一拍大腿,“唉,我们上当了,她一定是从这个地方爬出去的,快,快,快快地追。”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