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换人”

退下的澈羽与上前的蕾米莉亚在交错间击掌。

“到底还是得靠本小姐，放心交给我吧。”

除去最大威胁的雷瓦汀，蕾米莉亚恢复了平时的自大。震动的双翼刮起一股风暴，稍许地为众人带来一丝清凉，而她整个人则如同导弹般向<绝世>冲了过去。同时苍魄也冲了上去，浅纱用弓箭进行远程支援。

澄翼也从<门>内钻了出来加入战局，虽说将<门>连接到这里的确有延迟，但时机未免太巧了，嘛，事实上就是他们串通好的。

澈羽一只手臂被废，现在上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现在<深蓝>围巾已经用于封住雷瓦汀了，他与澄翼以及蕾米莉亚她们之间的“吸引力”也无法屏蔽，为了不影响她们，澈羽又离远了一点。

“你这是要向三无发展吗？左臂没关系吗？”

拉·芙利亚跑了过来，看着波澜不惊的澈羽说道。受之前高温的影响，她整个人还都是通红的，脚步也有些虚浮，状态并不算好。

“没关系，左臂本来就是断的，火焰也够给力，没什么痛感就将手臂焚断了，还自带止血。至于三无属性，应该是‘死寂模式’的影响吧。”

看着左臂已经碳化的断口，澈羽平淡地说道。

“司机模式？”

“简而言之，是将‘死’的部分状态叠加到自己身上。”

之前不破用平行世界的自己去坑澈羽，借着同一存在的概念重叠，将下在另一个澈羽身上的毒和“死”的状态叠加到澈羽身上。生与死，常理下无法共存的二选一必选题却被三千劫剑冢硬生生地破坏。虽然最终澈羽走出了生路，却有了一些“死”的后遗症。

当然，澈羽没领悟什么死之法则，也没觉醒直死魔眼之类的，后遗症更多的是对澈羽精神上的作用。发作的时候，澈羽会感到一股描述不出来的寂静与冰冷。然后，傲天就在这几天借着这特殊的体验帮澈羽开发出了所谓的“死寂模式”。

死寂模式下，精神叠加‘死’的状态，澈羽也被强制“冷静”下来，对死的畏惧也大大降低。同时对“生”也变得特别的敏感，就好像在寂静的夜晚，一点小动静也会变得很清晰，流动的血液、跳动的心跳以及其他运作的器官，澈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些生的证明，从而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可借着“死”去刺激“生”，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能帮我一把吗，不将碳化的部分清理掉不好再生。”

说着，澈羽用另一只手在断口，也就是手肘稍上的位置示意地划了一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让女孩子做这么血腥的事。”

话虽如此，拉·芙利亚还是弯下身，细心地查看断口附件，找准切断位置。

“别这么说嘛，白衣天使不是很有爱吗？”

“澈羽是护士控吗？”

“不讨厌就是了。”

看似清闲地聊天，但拉·芙利亚的动作却十分迅捷，做好准备，她所用的咒式枪前端的刺刀闪耀出青白色的光芒。

“模拟圣剑吗，真是奢侈的手术刀啊。”

“稍微有点不一样，算是结合这个世界技术后的改版吧。”

几乎没让澈羽感觉到痛苦，模拟圣剑切断了碳化部分。澈羽的行动也很快，在鲜血狂飙之前，一层淡紫色的晶体封住了切口。

澈羽看了一眼远处的断臂，又看了左臂上一点点增长的晶体，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若是拿回断臂，那么就只需要构成连接部分就够了，现在却不得不再生全部。

至于为什么不拿回断臂，这自然是<绝世>动的手脚，它在断臂周围布置了一层看起来就很**的火焰结界。当然，这更多的是为了防止澈羽拿回荒冢。蕾米莉亚她们虽然也试着突破那层结界，却并没有建树，多来几次或许能成功，但<绝世>也守在结界旁边，没有给他们那样做的余裕。不过多亏了这件事，<绝世>没怎么移动，要不然澈羽也无法安心地在这里恢复。

这个时候，神人他们一起走了过来。虽然他们很想上去帮忙，但看着前方的战斗，他们就失落地发现这里暂时没有他们能做的事，至少得恢复完全状态才行。

“……是澈羽吗？”

神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回归的“澈羽”突然改名为澄翼，之前“澈羽”的多重人格之一的“蕾米莉亚”出现，他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

“没错，我才是真正的澈羽。”

“那澄翼……”艾莉丝有些慌乱地问道。

“别担心，与你们接触的‘澈羽’一直都是澄翼，我和我的同族可以相互融合来分担伤势，原本的我精神遭受重创，而澄翼则是身体，最终的结果就是你们一开始结识的‘澈羽’，肉体是用我的，但精神则是由澄翼主导。”嘛，澈羽所说的其实也不算谎言，“好了，现在还是专心想如何对付眼前的敌人吧。”

“关于这个”神人抬起了自己紧握的右手，“在那套铠甲完全拼合之前，被我拿到了一块。”

“也就是说，<绝世>的某处还有着缺口。”

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澈羽将这事通过<联系>的真璃光转告给了蕾米莉亚他们。虽然上一次击破<绝世>的裂口也在，但也因此<绝世>这一次也十分注重对那一块的防护，几乎没有机会得手。

“这还真是令人愉快的消息呢。”

这么说着的蕾米莉亚进一步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绕着<绝世>做不规则的飞行。

“要上了！”

原本悬浮在身体上方的剑刻幻影与澄翼融为一体，这样一来剑刻的发挥便多了身体的限制，只是接下来他要接近<绝世>，<绝世>每一击的范围、规模都十分大，在近距离内不合为一体，本体怕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会成为剑刻幻影的拖油瓶。

“……”

苍魄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面对汹涌翻滚的火浪轰出凌厉无比的一掌。霸道的斗气撕裂火海，开辟出前行的道路。当然这个道路铺满了熔岩，也不是一般人多能前行的就是了。

澄翼利用天涯剑的修正瞬移至<绝世>前方，歼魔圣剑毫不留情地朝着包裹着火焰的<绝世>腹部斩去。歼魔圣剑的斩击自然毫无建树，但是通过暗潮的震动与曳影牵引的强风还是剥去了铠甲表面部分火焰。

当然，这一击还不够，要确认全身还得再来个十几次才行。只是，<绝世>可不会坐视着澄翼砍它个十几次，在澄翼又一次朝着右腿砍去的时候，它的左手也包裹着烈焰朝着澄翼的脑袋拍去。

被击中想必会尸骨无存，然而澄翼好似没看见一样继续进攻，因为他有着可靠的伙伴。

苍魄一拳击打在已经变为熔岩的地面之上，以拳头为中心，震荡如水波般扩散。<绝世>一个不稳，使得左手的直击偏离了原本的目标，而左手卷起的火焰也被蕾米莉亚的魔法以及浅纱的箭矢击溃。

借由四人无间的合作，<绝世>表面各处的火焰也被一块块剥去。

终于，在第七次的时候，从背部震散的火焰之下，一道瓶盖大小的缺口落入眼中。

澄翼与苍魄一改之前的节奏，改由他们牵制住<绝世>，蕾米莉亚与浅纱伺机而动。

“该结束了，这无聊无趣的战斗。”

蕾米莉亚的双手中绽放出瑰丽之红，庞大的灵气与魔力收束成枪。

弓起的腰身为了给出致命的一击积蓄着力量，赤红的双瞳始终锁定着已经被火焰覆盖的缺口。

“再次化为碎片吧，大铁块！”

把握瞬息而逝的时机，蕾米莉亚腰部连带着肩部发力，倾注全身力量的必中、必破之枪从她手中……滑落。

在她投掷神枪之前，她的目标，也就是<绝世>的缺口就先一步从中喷射出火光，将她整个人轰飞，手中的神枪也随之滑落。

见此，澄翼与苍魄也明白自己的算盘落空了，又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看样子<绝世>很清楚自己哪里有缺口，并为此做好了准备。”澈羽也收回了目光，也看不出有什么遗憾或失望。

“好像是这样啊。”神人有些尴尬的应声。

“不过它有缺口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正是因为感觉到了威胁才会设防。对了，神人，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么问的时候，澈羽也握了握自己刚刚复原的左手。

“啊，已经差不多了。”要不是与澈羽商谈，现在神人应该已经上去作战了吧。艾莉丝也快按耐不住地想要冲上前去了。

“那么就再等一下吧，你现在上去也无法改变现状，最多只能分担一下澄翼与苍魄的压力。”

“不过澄翼他们不是快撑不下去了吗？”

神人担忧地看着前方的战斗，澄翼与苍魄给蕾米莉亚创造机会可不是什么代价都没付的，不说伤势，体力消耗就已经很大了。原本就是勉强支撑，现在又少了蕾米莉亚，看着他们每一次接下<绝世>的远程攻击都让人心惊胆战。

“你上去也只是和他们一起变成‘慢慢撑不下去’的情况，放心吧，之后会给你更危险的任务，所以再等一下，你要以完全状态和我……”澈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手牵过神人的右手，然后转身面向众人：“不，是和我们一起击破<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