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香椿
推开家门,宁静的小院,木纯纯将行李放在门口,望着床上那位面容憔悴的老人,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纯纯,你回来了,这位是……”同样苍老的妇人上下打量着章天泽,眼神中全是诧异。
木纯纯说章天泽是她的朋友,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木纯纯的父亲身患重病好几年,眼下可能是走到了尽头,所以才把她叫回来了,木母对章天泽的印象很好,口口声声说要给他们张罗午饭,木纯纯拦都拦不住。
正在吃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纯纯回来了?”
木母脸色一变,急忙拦住木纯纯,自己急忙赶了出去,“纯纯还没回来,你喊什么喊。”
“都有人说看见她了,你还胡说八道些什么。”正说着话,那个人就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木纯纯还有她身边的章天泽。
“哟,家里有客人啊,是纯纯的男朋友吗?做什么的,家里有房吗,结婚的彩礼打算给多少?”
木母急忙拦住了他,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只是纯纯的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都跟到人家家里来了?”木里根直接坐在章天泽的面前,笑呵呵的问他。
木纯纯对这个二哥还是有所了解的,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就知道从自己身上琢磨点钱,这次看到章天泽恐怕也想狠狠敲一笔。
“纯纯,你愣着什么,赶紧跟二哥介绍一下啊。”
木纯纯一撇嘴,懒得搭理他,谁知木里根竟然急了,抬手就要对她动手,却被章天泽一把抓住手腕,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木里根就开始龇牙咧嘴。
木母见状却去指责木纯纯,“你看看你带的这是什么朋友,竟然把你哥伤成这样,还不赶紧让他松手。”
木纯纯无言以对,只能对章天泽摇摇头,章天泽这才松开木里根。
木里根看了一眼微微颤抖的手,指着木纯纯威胁道:“好啊,我说怎么敢不搭理我,原来是找到靠山了,你给我等着!”
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木纯纯意料之外,木里根走了之后,木母对章天泽的态度发生180度的转变,对木纯纯也是爱答不理的。
“你这次回来带了多少钱,我还急着带你爸去医院呢。”
木纯纯一愣,翻出钱包看了看,里面只有几百块钱,“我回来的时候着急,就带了这些钱。”
木母抢过来数了一遍,立马怒了,“木纯纯,我白白养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拿这些钱救你爸的命啊,你怎么不直接把他掐死呢!”
“你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没钱就别回来!”
就这样,在天黑透的时候,木纯纯和章天泽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
“你说你干嘛非要跟我来,现在高兴了吧。”就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木纯纯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难过。
“看来你已经习以为常了,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呢?”山村里晚上格外的冷,章天泽可不想露宿街头。
木纯纯一耸肩,“那你可是问错人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顾章天泽诧异的眼神,木纯纯拖着行李径自往前方走去,晚上还没吃饭呢,先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填饱肚子再说。
两个人正往前走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扛着锄头的人,其中一个突然喊了起来,“是木纯纯吗?是你吗?”
木纯纯仔细看了看对方,可惜她处于逆光状态,根本就看不清模样。
那人扔掉锄头,一路小跑着过来一把将木纯纯紧紧抱住,“我可想死你了,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后来木纯纯才想起来,这个女孩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的名字叫香椿,只不过这是她家吃完饭之后才想起来了。
对于章天泽的身份,香椿也没有多问,只是一直冲着木纯纯笑,得知他们是被木母赶出来以后,香椿便主动搬过去和自己的妈妈住在一起,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她们住。
本来木纯纯还想拒绝,却被章天泽一把拦住,“那就多加感谢了。”
奔波了一天,木纯纯也是累得够呛,吃过饭就开始打哈欠,香椿也没多说什么,便催促他们赶紧去睡觉。
坐在香椿的房间里,木纯纯一直在打量墙上的照片,其中就有她和香椿小时候一起照的照片,只不过那时候她们真的可以用黄毛丫头来形容。
“想不到香椿也长得这么水灵了,可惜她父亲走的早,不然肯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香椿母亲身体不好,村里人都怕娶了香椿受到连累,所以谁也不想让自己家儿子娶她,要不然现在香椿肯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命,你可惜也没用。”章天泽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换来木纯纯的一个白眼。
“的确啊,有些人就是命好,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就不知道什么叫民间疾苦,说起风凉话来也是不知道留情,因为他根本就没得人比啊。”
知道木纯纯是在讽刺自己,章天泽也懒得多说什么,毕竟此时身心疲惫,他还想好好的睡一觉。
可就当两个人已经铺好被子的时候,香椿突然推门而入,章天泽急忙用被子护住了他和木纯纯。
“我给你们打了洗脚水,烫烫脚睡觉更舒服。”香椿似乎一点也不感觉尴尬一样,目光一直在木纯纯和章天泽的身上流转。
“那真是要谢谢你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章天泽语气听起来很是不善。
香椿愣了一下,随即笑笑点点头,“那你们早点休息。”
虽然香椿和木纯纯的关系很不错,可她这样贸贸然闯进来就连木纯纯也觉得太过失礼,对于章天泽的不悦也是可以理解,便什么都没多说,美滋滋的洗了脚之后便钻进了被窝里。
虽然章天泽的双手很不老实,可他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索性木纯纯就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