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美弥子的母亲对着自己认为的外卖小哥说,“我们没有订外卖!你送错了!”

杜公平拿去了自己的那个黄色棒球帽,微笑地说,“你好,岳母大人!”

美弥子母亲一脸震惊看着杜公平,发出不能相信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杜公平躬身施礼,礼貌异常,“美弥子,她在这里吗?”

美弥子母亲,“她……”

美弥子的母亲还没有说出美弥子在与不在的时候,一身美丽长裙的美弥子已经从房中走了出来。美弥子做到了,确实做到了,虽然内心无比疼痛,但她依然以前那样光彩照人、那样美丽。

美弥子目光冰冷地看着杜公平,仿佛是对着一个陌生人,“我不想见你!”

杜公平目光微笑,“这是怎么一会事?”

美弥子,“我是风间家的少主,我需要继承风间家,所以时间一到,我就会回风间家的。就这样简单!”

杜公平,“我们之前的一切?”

美弥子,“那只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就像每一个狐女都会拥有一样,就那样简单。把它当在一个美丽的梦就好了。”

杜公平,“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所说的话?”

美弥子,“我没有义务和必要要你相信什么。你之要知道我们已经结束,并接受它就好了!就这么简单。”

杜公平,“就这么简单?”

美弥子,“对,就这么简单。就像一个公主和平民一样,当不更事的少女时,公主可能还会有某些生理上的冲动。但是当公主成熟起来,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我就是风间家的公主,未来的女王。所以这种事情发生非常简单。”

杜公平,“我不相信!”

美弥子,“我没必要要你相信什么!因为这就是事实!”

……

杜公平和美弥子一见面就是刀光剑影,美弥子的母亲站在两个人正中,反而尴尬无比。美弥子的母亲慢慢退回美弥子身后,突然发现美弥子果然就像她所说的,心狠时,果然心硬无比。虽然明明知道美弥子现在的内心一定是非常痛、仿佛是在滴血,但是美弥子表现来看,她仿佛真的已经对杜公平失去了兴趣。

美弥子一脸正常,“狐女就这样!爱情对我们来说,只是一场好玩的游戏,该离开的时候,我们当然就会离开。如果非要我说什么的话,我可以说一声对不起。但是我已经对你帮助了很多,对不对?你已经取得了你这个年龄不可能拥有的太多东西,所以我并不欠你什么!”

杜公平目光如炬、气势突然燃烧起来,“我不需要这些!我不需要它们!”

美弥子一脸鄙视,“你需要什么?需要我?不要傻了,这是不可能的!不要痴心妄想了!这不可能!”

杜公平目光视向美弥子的小腹,“那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我们共同的孩子!”

美弥子一脸幸福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当然是属于我的了!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她!这是每一个狐女的责任。种族血脉的延续!我已经有了她,所以我已经可以回家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吧?”

杜公平十分肯定,“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美弥子一脸平静,“信不信由你!我并不欠你什么!所以请以后不要再骚扰我,我不欢迎你!风间家不欢迎你!”

美弥子转身带着骄傲和美丽离开,将杜公平交与了自己的母亲。

美弥子的母亲看着一脸愤怒的杜公平,一下认清了自己的责任和工作,走到杜公平的面前,“请你离开!”

杜公平看着自己面前的美弥子的母亲,“为什么?”

美弥子母亲感觉自己一定解释不好这个问题,或者说只有美弥子才能真正击溃杜公平的信心。于是开始沿用美弥子的说法。

美弥子母亲,“美弥子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请你离开。”

杜公平气势坚定,“我不会放弃的!”

美弥子母亲,“我们……”

美弥子母亲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房子里间已经传来美弥子傲娇的声音,“叫他离开!我们没有向他解释的责任和义务!”

美弥子的母亲收到声音,看向杜公平,声音坚定,“请离开!”

美弥子的母亲推动杜公平,关闭房门。突然听到里间的房间中传来一声重身落地的声音,立即快速地跑了进去,发现美弥子正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美弥子的母亲一抱将美弥子抱了起来,关切地问,“女儿,你没有事吧?”

美弥子捂着心口,一脸苦涩,“心怎么这样痛?”

…………………………

杜公平被推出房门之后,就站在房门之外,一动不动。直到左手带着三山顺治来到这里,找到了他。

左手关切地问,“公平,你还好吧?”

杜公平仿佛神游般地自言自语,“为什么!”

这明显就不是与左手在对话,使左手有些疑惑。

左手,“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杜公平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刚刚离开的房门之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左手离开,退回三山顺治的身边,小声说,“你看!他已经找到他的女人了。”

三山顺治不能相信,“他是怎么做到的?”

左手摇头,“我也不知道。”

……

杜公平的大脑高速运转,曾经所有看过的关于狐妖女的故事、传说等等不断记起,仿佛其中每一个故事都符合美弥子刚刚的解释,但是杜公平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理由、这个原因!杜公平相信自己的感觉:美弥子是爱自己的。就像自己一样爱她。所以一定有一个真实的理由,使她不得不离开自己。但是这个理由到底是什么呢?杜公平怎么也想不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四个小时过去了。

……

杜公平依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至这个房门再次打开,光彩照人的美弥子再次出现在的杜公平的面前。

美弥子一脸愤怒,“你要干什么?”

杜公平目光坚定,“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美弥子仿佛冷笑,“原因已经给你了,只是你自己不相信罢了!不要自视太高,我不会喜欢你这样凡人的。”

杜公平目光依然坚定,“这个原因是假的!你在骗我!”

美弥子面冷如冰,“信不信由你!但是不要影响我和我母亲正常的生活!”

杜公平依然坚定,“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美弥子,“你这个疯子!”

美弥子一脸愤怒,关上大门。

大门外面,杜公平依然站得一动不动。

大门内面,关上大门的那一刻,美弥子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泪如泉涌。

美弥子母亲心痛无比,蹲到美弥子的身边,将她紧紧搂住,自己也是泪水涌出。

美弥子母亲,“女儿,你没有事吧?”

美弥子,“我没事!等他走后,我们搬家吧!”

美弥子母亲奇怪,“他会离开吗?我怎么看他是不用离开的样子?”

美弥子苦笑,“他是不会自己离开的。但是我刚才已经给他下药了!你知道我,我们风间家的迎风香,无香无味,15分钟之后,人畜倒地。”

美弥子孤独地站起来,“您安排一下吧!找人把他送到医院,再给他打点安定类的药。我们也需要搬家了。我们回风间祖地吧!现在应该可以回去了!”

美弥子母亲惊奇,“事情就这样搞定了?”

美弥子,“当然没有!因为他还没有心痛,所以他还在努力。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像我一样心痛起来,那才代表他真的接受了!”

…………………………

杜公平从病床上醒来。杜公平最后的记忆依然停留在自己站在美弥子和她母亲的房子门口的片段。接着所有的记忆都全部返回了起来,杜公平一下就坐了起来。

一个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劝说杜公平赶紧躺下,“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来的时候血压、血糖等惊得吓人,医生特别交待,要你多休息的。”

护士将一瓶点滴挂到杜公平床边,“我要给你打针,请躺下!”

杜公平一脸怀疑地看着那个瓶子,“那是什么!”

护士小姐有些生气,“我们是医院!我们又不是坏人!你想干什么!”

杜公平依然坚持,“你要给我打什么针?”

护士小姐正要脾气发做,左手已经走了进来,按着杜公平叫他躺下,“葡萄糖!是葡萄糖!你来医院时,血糖太低,所以医院正给你的身体补营养。”

杜公平,“我怎么会晕倒?我不可能会晕倒的!”

左手,“你以为你是铁人啊!刚刚从医院出去,一天一夜没有吃饭、没有睡觉,还高度思考、到处乱窜。是人当然都会晕倒的。有什么奇怪!”

杜公平一脸怀疑,“是的吗?”

左手故作生气,“连我也要怀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不就是换个女人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长,两条腿的女人满街是!你也不要这么钻牛角尖。”

旁边的护士因为左手这样严重鄙视女性的言词,对着左手投视了一个鄙视的眼光。但对杜公平竟然态度明显好多了,细心、温柔地给杜公平挂上的点滴。这才慢慢离开。

杜公平、左手都没有注意到这位护士小姐姐的个人表情和态度,当然就算看到了,也没人会去思考。

杜公平,“美弥子人呢?”

左手,“她和她母亲已经搬家了!看来人家真是准备躲着你。”

杜公平仿佛失去了说话的想法,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

风间家的祖庙,并不是那个处在黑暗洞空中的神秘小屋,只是在外面的那个供大多数人礼拜的地方。

美弥子一动不动地跪坐在神像前的坐垫上,虽然描述的是同一位神灵,但这个里的神灵明显已经美丽、优美、慈爱很多,更像一个美丽且慈爱的母亲蹲坐在神台之上。

依然是一个狐狸、依然是一个黑色的狐狸。

美弥子双手合实跪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它,四周是一组十二个巫女在围绕、歌颂。依然是那种全身笼罩在黑色兜头的僧侣长袍,但是在巫歌之中,美弥子整个身体竟然慢慢地瘫软下来,全身无力地趴卧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只受伤的狐狸。

巫歌结束,巫女撤离,美弥子的母亲来到了美弥子的身边。

美弥子母亲,“巫女已经说了,祖神的力量已经起作用,你身上的问题不再会发作。生小孩之前,只要你每天过来祈祷一下,就会母女平安地诞生下小孩的。”

美弥子慢慢起身,“公平他现在怎么样?”

美弥子母亲,“医院的检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营养有些缺乏,所以医院给他点了几滴葡萄糖。应该随时可以出院。”

美弥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跪在这里,看着前方那个祖神雕像。

美弥子的母亲并排跪在美弥子的身边,双手合实,对祖神行礼。

美弥子的母亲,“如果心中真的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可以倾述的话,可以自己默默地神述说。”

美弥子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向神述说?”

美弥子母亲看着神像,“其实祖神很慈爱的。只是最初由于我们双方早已经订下不可逆转的协议,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传说中,我们的祖先被祖神救下时,其实早已经死去。是祖神救活了她们,用属于狐狸的地魂,代替了她们已经死去的地魂。所以现在这种情况,谁也无法改变。但是祖神还是很爱我们的。如果我们真心地去对她,她会非常乐意听述我们所讲的故事的。”

美弥子抬着也看向那个神像,“真的是这样吗?”

美弥子母亲叹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来到这里?她们其实是饱经磨难的。”

美弥子,“和她怎么说?”

美弥子母亲,“就像对自己最好朋友一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神是不会生气的!因为她爱我们。”

…………………………

深夜,美弥子和她母亲之前住的那间公寓,房门的门锁从外面一阵扭动,慢慢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房门打开,杜公平的身影站在这个全部漆黑的房间门口。

停顿了一下,杜公平走了进来。打开门口处的房灯开关,关上房门,走了进来。

杜公平一个人无声地进入这个房间,仿佛是一个幽灵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杜公平来到客厅,抚摸那客厅中间的沙发组件,一个接一个,手指在沙发的表面接触,仿佛是想体会、感受什么莫名的东西。

所有沙发都走过,杜公平并没有停留,到了这个房间直对街外的那个窗户前面,拉开紧闭的窗帘,果然可以看到远处那个属于风间灿王会分部的大楼。

杜公平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然后退后两步,在地面上仔细、认真的寻找,果然发现了三个小小的圆圆的痕迹,从而确认这里之前一定放置着一个由三角架支撑的天文望远镜。杜公平站在这个想像中的天文望远镜的目镜处置,认真感受着某种气息。

摇了摇头,杜公平开始径直走向另外的一个房间,一个只有一个圆桌、两个木椅、一个单人卧床的简单房间。杜公平坐到其中一个座椅上,仿佛看到在这个座椅旁的小圆桌上,有一个属于美弥子的手机在不断地震动,但是一直没有人去接听。

杜公平迷茫了一会儿,离开这里,到达了这个房间的洗漱间。目光在集中在这个洗漱间的花洒之上,仿佛已经看到那里喷出的美丽水流。目光停留在四周的瓷砖墙壁上,仿佛已经感觉到这里有人洗浴时,那些水滴反射到墙壁上的细小画面。这里的地面也说明着同样的一个事情,有人在这里细小地洗浴,一个不小于1个小时的洗浴时间,洗浴的人洗得非常认真且细致。

杜公平眼睛迷离起来,这不应该是一个心情不好、极有心事的人应该会进行的事情。不洗澡或者洗澡很快才是正常的情况。而这种细小且长时间的洗浴只有心情极好的人才会进行!杜公平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杜公平来到了餐厅,站在一块水池旁边的附近,感觉这里仿佛有一个女人正慢慢准备食物,一边准备还一边不时地贪嘴偷吃一两块。杜公平的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家中,美弥子为自己准备食物的景情。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边穿上厨裙用厨刀切着蔬菜和水果,一边不时地偷吃一两块,在自己看到的时候,只会展示给自己一种叫做调皮的微笑。

杜公平从地上找到一个粒属于苹果的种子,那时切开苹果时,从果核中飞落下来的东西。它落在厨房的角落,没有人发现,但是杜公平发现了它。杜公平拿着它,分析着它掉落的时间。果然也是那天自己到处找她的那天。苹果也是美弥子非常喜欢的一种食物,美弥子喜欢用它来代替自己的晚餐。想到这里,杜公平竟然升腾着一种苦涩,她依然吃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物,完全没有心理不好的情况。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吗?